黑影總部
“他竟然能從權妃的手中逃走!”看著全息圖像裏的那個歡快的身影,李淩峰的情緒降到了極點。
“這就是你好主意——”憤怒與恐懼在心中不斷翻滾蒸騰著,折磨著李淩峰的心智令他的心緒逐漸的陷入了奔潰的邊緣,一反常態的對著站在他身邊的艾瑞克•斯隆咆哮著,“他如今還是在東皇學府裏到處遊蕩。”
“我的注意很成功,宗源如我所料的被尊欲教的人擒拿下來——隻是風之厲無用,又讓人跑掉了。”艾瑞克•斯隆依舊平淡的說道。
“那我該怎麼辦?你製定的計劃全都失敗了——”李淩峰無比恐懼又沮喪的說道,聲音極是低沉且洋溢著濃烈的無助的味道。
“看得出來,你已經走到了絕路——”在旁邊的艾瑞克•斯隆平靜如常的說道,“你心中的恐懼已經在蠶食你的心智了,你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睿智與平靜——如果你能冷靜的想想,其實事情並沒有——”
“並沒有那麼糟糕?”李淩峰瞪了艾瑞克•斯隆一眼,“事到如今,你還覺得我們的局麵不算糟糕?”
“你其實並不是隻有一條絕路可走。”艾瑞克•斯隆說道。
“嗯!”聽到艾瑞克•斯隆的話,已經感到走投無路的李淩峰不由的詫異的看著艾瑞克•斯隆,“我還能怎麼辦——當時要是直接將宗源擒拿下,或許一切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當時如果直接擒拿下宗源,或許已經被應龍衛的人擒拿下——宗源留在東皇學府無非就是想要替應龍衛挖出我們在這裏的人馬,你要親自出馬豈不是正中他們的下懷——這件事要怪就怪風之厲,她當時要是出手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就算她被應龍衛的人抓住,一切也都可以推在咒王的身上,與我們毫無關係——”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宗源現在還好好的,而且他的實力越來越強——現在要擒下他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容易了,更不要說在他的身邊還有可能潛伏著應龍衛的人——”李淩峰無力的說道,而他的心緒也如同他此刻的話語一般的無力,甚至連害怕的力氣都失去了。
“一切都還不晚——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艾瑞克•斯隆說著,將自己的右手伸出。這時,李淩峰才發現在艾瑞克•斯隆的手上還拿著一件東西。
那是一個水晶球一般的東西。
這個水晶球表麵晶瑩剔透,很是光華;而裏麵卻是盤根錯節,無數類似血管般的猩紅色的筋條相互盤結在一起,如同一個網絡一般。更詭異的是,當李淩峰走到艾瑞克•斯隆麵前,將手接觸到這個水晶球之時甚至可以感到一股股如同心髒跳動般的有規律的脈動從水晶球上傳遞過來;甚至在刹那間李淩峰有那麼一種錯覺,這個水晶球是有意識的。
就在自己的手接觸到它的時候,李淩峰感到有一個奇妙的聲音在自己的腦海之中響起,仿似某種古老的生物在狂聲咆哮。刹那間,李淩峰感覺到自己好似站立在一個無比古老的龐然大物的麵前,一種渺小而且被徹底看穿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種詭異而又無助的感覺,驚得李淩峰心神大駭,不由的連連的後退數步,手指也隨之離開了水晶球,而這種感覺也隨之消失不見。
“這,這是什麼?”李淩峰驚駭又驚喜的望著自己的這個師父。
“這是一隻在根源之界修煉得道的上古荒獸的內丹鼎,你若是能吸納它,那你的修為必定能在短時間之內飛速提升。”艾瑞克•斯隆的臉上露出了極為自信的笑容。
“荒獸?”李淩峰癡癡的看著手中這枚內丹鼎,心中各種情緒紛雜,眼中神彩閃耀不定,似乎在猶豫著。
“這隻荒獸的實力非常強大,你若是能徹底的化納掉,在厲族之中你將再無敵手——就算是地之厲也不是你的對手——到了那個時候,還有誰能奈何你,你又何懼誰?”
“地之厲?也不是我的對手?”這句話似乎對李淩峰有著巨大的魔力,令他的雙眸一下子變得清晰堅決起來,“地之厲——我該怎麼才能吸納它?”
“很好,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望著李淩峰那堅定又果決的眼神,艾瑞克•斯隆很是滿意的笑了,“我的朋友,你終於下定決心了。”
“我早該下定決心了——在你第一次找上我的時候,我要打到地之厲,我要成為厲族之王——我的命運我要自己做主,我不想在做別人的工具和棋子了。”李淩峰雄心萬丈的說道,那份壯誌豪情與之前的絕望無助截然不同。
“非常好,我的朋友——就是這樣,這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李淩峰——那個天之驕子——隻要我們聯起手來,整個厲族都將會是我們的囊中之物。”艾瑞克•斯隆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濃烈了。
飛馬牧場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射在慕紹恒的臥榻上的時候,他早已經起來多時了。
屋外的空地上,慕紹恒晨霧的環繞之中已經操練完了三遍五禽戲了。
原本操練完五禽戲之後就該是去早飯了,但是此刻慕紹恒卻是一動不動的站立在原地,輕輕的閉上了他的雙眼,那浮現在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感覺什麼,又或是在傾聽什麼。
“我感覺到了——”突然間,慕紹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無比的表情,“真的是他們——我感覺到了,是他們,沒有錯——”
“太好了——一切都不一樣了,慕容家——我不會讓你們再像以前那樣對我的家人,是時候為哥哥們討回公道了——”慕紹恒霍然張開了雙眼,臉上露出了認真堅定又憤然的神情,“一切都從現在開始——就算我的力量不足以撼動你們,但是我可以為那些可以撼動你們的人積蓄實力——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長久以來,在慕紹恒身上的那種壓抑與抑鬱在刹那間仿似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形容的澎湃向上的活力與衝勁。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慕紹恒那長期內向自閉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但是此刻卻是一下像是變了個人似得,到底他感覺到了什麼能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發生這麼大的變化?與他在夢境中,李無極讓他看到的東西又有什麼關聯嗎?
“是時候把這些討厭的針都拔出來了——要讓魚上鉤,就必須又一個足夠誘人,不對是誘魚的餌料才行。”
慕紹恒一邊說著,一邊向著牧場邊上的一片有些茂密的樹林裏走去。
這邊樹林不算大,但想要藏身在其中一時半會的不讓別發現或者要做一些需要安靜的環境的事的時候,這邊樹林還是個不錯的選擇。
“金針封體!當初把這九根針紮如身體裏麵的時候,已經把我痛的死去活來了——現在要取出來,估計又是一陣昏天黑地的劇痛了。”慕紹恒來到這片樹林裏最為茂密的地方,跪坐在了地上,“當初在雷棟家裏拔出了兩根,已經痛得我——現在要把其餘的七根都拔出來,搞不好會要了我的小命的——但是這七根針一定要拔出來,要讓慕容家的人把目光券轉移到我的身上,這樣小宏在解除了身上的禁製之後,才會有時間變得更厲害——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在小宏的身上設下知道擾亂咒——”
慕紹宏身上的那股力量當真是擾亂咒,而且竟然是慕紹恒自己下的。這的確是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
但是細想一下,在當時那種隨時都會有性命之虞的環境下年紀尚小的慕紹恒似乎也沒有多少選擇,他能想到這個比較極端辦法來保護自己的弟弟也是無可奈何的。
隻是以他那沒有經過任何係統的術法訓練的手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自己的弟弟身上下咒,而且還是一個威力頗為強勁而且隱秘的咒術,單是這一件就足可讓人驚歎他那比天才還要天才的天賦了。
單是更加讓人想不到的是,慕紹恒不但在他的弟弟身上下咒,更是在自己的身上施展了金針封體。
“這將會是一場讓我終生難忘的痛苦之旅——“慕紹恒苦笑著閉上了眼睛,同時默默運氣了體內積蓄多年的無比精純的內家真氣,“這也算是我自作自受吧。”
在慕紹恒身上的九處大穴——現在隻剩下七處了——各自有一根細如發絲的針刺入其中,將至壓製閉鎖。雖然慕紹恒的手法極是精妙,令穴竅被鎖之餘體內真氣依舊可以正常運行,但是卻無法外露更無法如其使用,同時也避免自己體內擁有真氣的這個事實被慕容家的人知曉而對自己下毒手。
此際,慕紹恒取出那些鎖住自己穴竅的針之後,他體內的真氣外顯將會再無障礙,可以如其他武者一般的將至使用在武技之上;同時,他這樣做也表明了他要如他所說的那樣,正式與慕容家的人斡旋了,要讓自己徹底的走入慕容家的視野之中。
他這樣做無異於是將自己往慕容家的刀鋒槍口上撞,究竟慕紹恒在隱忍了這麼多年之後為什麼會突然一反常態的開始主動找事了?更重要的是,隱忍了多年且天賦驚人的慕紹恒在解禁之後會有多厲害?他又有什麼樣的手段能與勢力龐大的慕容家周旋,為自己罹難的兄長們討回公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