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鐸?”當陳怡薰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出現在歌劇院門口的俊朗不凡的少年的身上時,一種不應該出現的悸動還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陳怡薰的身上。甚至,在陳怡薰那雙如明星一般璀璨生輝的眸子裏流露出一股一樣的情愫。
與眼前的這個少年第一次見麵是在三年前,她十五歲時。
當時是她的養母——銀行聯合會主席•石妍玉六十大壽。作為一個在政治獻金上一直很慷慨的人,在她的大壽宴席上自然又許多帝國的權貴出席。其中自然也少不了與石妍玉關係一向不錯的司徒家。
司徒家有著是騰皇閣九大世襲閣位之一,權傾帝國;而且在十六年前,現任家主司徒昱的女兒與帝國軍方第一家族•王氏結為姻親,令司徒家的勢力更是如日中天。
這次,司徒昱攜著自己女兒與女婿以及他那個最疼愛的、才氣響徹整個帝都的外孫一起前來為石妍玉賀壽,也足可見司徒昱對於這位在政治上的盟友是何等的重視。
而作為石妍玉唯一的繼承人——陳怡薰也與其養母一起在席間迎接這些身份尊貴的客人,但是因為臉上的缺陷令陳怡薰一向不喜歡出席這種人多熱鬧的場合,所以她的心情並不像她的養母那樣的興高采烈的,反而是有一點不自在、有一點緊張、有一點慌亂——
這樣複雜的心情從壽宴開始一直持續到那陣陣悠揚婉轉、抑揚頓挫的琴音響起為止。
這陣令人心曠神怡的琴音一入耳中,就領原本很是無精打采的陳怡薰精神為之一振。
陳怡薰本人在琴技上也算是頗有幾分造詣的,其養母為了熏陶她的貴族氣質而專門以重金聘請了六藝大家教授她。經過多年的學習,她的琴藝已經遠勝教授她之人。
這陣傳入耳中的琴音慕紹恒已經聽過不止一次,這是古曲戲當中比較經典的一首曲子,但是今天的這位演奏者的琴藝卻是令陳怡薰的耳目為之一新,讓她這位平時對自己琴藝頗為自傲的大小姐也不由的在心中暗暗讚歎起著彈琴之人的高超技藝。
“這應該是屬於情人之間的聲音——耳邊低語、情意綿綿、濃濃愛戀。”琴音入耳,陳怡薰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種纏綿悱惻的意境、慢慢的勾勒出一幅唯美的畫麵。她情不自禁的在心中暗道,“我從沒有聽到過如此動人、如此深情的聲音,這個彈琴的人在用自己的心在為他人演奏,這樣高超的技藝、專注的情感實在是令人佩服。”一時間,慕紹恒不由的對那個彈琴的人升起一絲好奇。
當陳怡薰的目光追隨著那陣琴音找到了那個彈琴之人時,她的整人都呆住了,狀若癡迷、心如鹿撞,那人的音容相貌從那一刻開始就深深的鐫刻在陳怡薰那顆懵懂懷春的芳心之上——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非常帥氣俊秀的男生,身穿一襲白色衣褲,高大挺拔——盡管呼延磊的個頭也不算矮了,可與這個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走入歌劇院的少年相比卻還是要矮上幾分——筆挺瘦長的身體有種說不出的懶洋洋,但又是雄姿英發的味道;劍眉星目、清秀俊朗,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令人無比的陶醉。
隨著他的步伐不斷的移動,這俊朗少年的身影越來越近,而陳怡薰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在她身邊的慕紹恒則是一副很是吃驚詫異的模樣,似乎是因為他沒有想到這個衝著自己的古曲戲技藝而來的這個少年竟會是這麼一個文儒俊雅、英姿勃發的男生,絲毫不比自己的磊磊遜色;而呼延磊則是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模樣——盡管他以前也不止一次的垂涎過眼前這位仁兄的“美色”;至於周小藝則顯得十分的高興,因為眼前這個少年隻要同意加入她策劃的這個古曲戲節目,那就意味著整個樂藝部也都會加入。
雖然以北宸胤為首的三人組也有著巨大的人氣與號召力,與眼前的這位王子一把的貴公子相比也毫不遜色,可是畢竟這三人在古曲戲方麵的造詣遠遠比不上他——唯一一個學習過古曲戲的尉遲曦在他麵前也是相差甚遠。雖然周小藝才會將他視為自己的救星。
而其他人的目光則與這四個人一樣都集中在了這位突然出現的貴公子身上——除了一個人。
尉遲曦,從音樂停下來的那一刻開始,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一個他才發現出現在這裏的身影之上。
盡管雖然都在注視這王鐸的到來,但是尉遲曦的目光卻隻注意到來慕紹恒與呼延磊之間那種親密又曖昧的關係。
“他們倆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看上去這麼的——親密?”一種沒由來的不爽很快的就充斥滿了尉遲曦的身體。
但是接下來的事,卻是叫尉遲曦與其他人一樣,將目光轉移到了王鐸的身上——
“你要——”慕紹恒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這位笑容可掬的年輕帥哥,“和我合奏?”
“王鐸,你搞什麼飛機?”呼延磊最先不滿道。
“合奏?為什麼?我都沒和他合奏過——”此刻已經走到台下來的尉遲曦清楚的聽到了慕紹恒的話,一雙眸子也是如呼延磊一般很不服氣的看著王鐸——在他的心中卻是不由的浮現出與慕紹恒在一起彈奏起鋼琴的場景。
“試試你的本事——看看你除了唱功之外,其他方麵的功底怎麼樣?”王鐸淡淡的說道——
武流院
今天對於宗源來說,應該算是一個幸運日。
昨天,因為宗凱心的突然出現而令宗源沒有完成如願測試的最後一項。但是就在上午第一節課之後,他就接到了來自教務處的通知,他現在已經是武流院的學院了,必須立即去武流院報道。
雖然宗源並沒有太在意進入武流院這件事,但能進入武流院深造對於宗源來說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武流院是一片占地極為遼闊的建築群組成的,當中的建築充滿了複古氣息。讓人走入其中就會真切的感受到一股隻屬於傳說中的武俠年代——那是一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年代,是在厲族戰爭結束之後最為混亂的一個年代,也是一個英雄輩出的年代,距今已經有近萬年的時間——的氣息,一踏入這裏宗源就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熱血澎湃的暢快,似乎此刻他已然進入了一個完完全全屬於他或者說為他而打造的世界。
在這個處處都洋溢著尚武之氣的地方,宗源感覺到這裏的空氣似乎都顯得格外的清新宜人,令他體內已逐漸的納入氣脈之中的真氣都顯得活躍好多。
“這可真是個好地方——這裏的空氣似乎都格外的滋養人,才進來一會功夫,就感覺要比在外麵神清氣爽好多。”宗源由衷的歎道。
“新來的,有點意思啊——這麼快就察覺到了這裏與外界的不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爽朗又洪亮的聲音很是突然的在宗源的耳邊響起。
盡管宗源在這所學校裏幾乎是沒有朋友——除了慕紹恒——但是這個聲音對他來說卻是有著一絲熟悉的感覺。
“你是——”宗源好奇的轉過頭看向那個不知道何時來到他身邊的俊秀男子,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絲熟悉。
這個無聲無息的來到宗源身邊的少年,極是俊朗,皮膚白皙如少女嬰孩一般,清秀帥氣的臉上有著一雙寶石般的明眸,不時的透出一種攝人心魄的銳利與霸氣,予人一種允文允武的感覺。
“我見過你。”宗源又仔細的看了看這個俊俏得就算是男人見了都會忍不住的想要多親近一下男生,然後很是肯定的說道。
“哦,是嗎?”那少年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在笑容之中透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肯定。
“對——在學校的公共車庫裏——”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宗源顯得有點激動,也顯得很是感激,“那天要不是你,我和我的室友就慘了。”
“你的室友?就是那個和你一起的男孩?”少年依舊保持著臉上的迷人的笑容,很有禮貌的問道。
“是的——對了,忘了做自我介紹了——我叫宗源。”宗源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在車庫了幫助過自己與慕紹恒的少年,很是主動的伸出了友誼之手。
“我叫李淩峰。”少年也很是隨和說道。
“真是一個沒有什麼防備的人,”但在少年的內心深處,惡毒的影子卻是露出了一副嘲笑的嘴臉,“也許,事情並沒有我所想象的那麼難。”
“不過,他既然與應龍衛的人牽扯在了一起,還是小心為妙——”心中雖對眼前人充滿了鄙視與不屑,李淩峰還是不敢對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憨直的少年有絲毫的小視。
“他就這麼回來了,沒有絲毫的異樣,或許是應龍衛拋出的一個魚餌,或許在這所學校裏的某個地方正有一個人緊緊的盯著這個魚餌,就等著我們上鉤——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大,雖然我們在應龍衛裏的眼線並沒有傳回有關的消息——也有可能那個應龍衛為了怕打草驚蛇還沒有回去,還沒有將這裏的情況呈報給帝國,隻是拋出這個魚餌弄清這裏的實際情況——但是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一件好事。還有這個叫宗源的人,應該是一個很好用的棋子,如果好好利用,會是一個對付厲族的好幫手。”李淩峰的心思是細膩多智,心中所想與實際情況相差無幾。宗源遇上這個潛伏於暗中的、心計武藝都頗為厲害的對手,實在是流年不利,之後的種種陰謀算計有夠他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