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堡
在那塊無比巨大的貝洛林水晶四周,一團黝黑的霧氣正在其四周盤旋遊蕩。
“這塊水晶當中的謎團太多了,就連猿王也不清楚這塊水晶的真正來曆。”黑煙之中,一個活躍的意識正不斷的思索著一個長久以來就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
“當年,猿王讓我來此地尋找這塊水晶,但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塊水晶是和來曆。”在咒王思索間,一縷煙氣化作一直虛實不定的手臂輕輕的撫摸著這塊價值連城的罕世之寶,“還有,這水晶之中的男人到底是誰?不知道在這塊水晶裏沉睡了多少年?他是怎麼進入這塊渾然天成的水晶當中去的?為什麼一直沉寂得如屍體,現在卻又再度煥發生機?這是他即將複蘇的跡象?”看著眼前這個一直沉睡在水晶當中的男子,感受著那股從水晶之中流溢之中的龐大到令人畏懼窒息的生息,那股黑色煙氣之中的意誌都不由的顫抖了起來。
“還有剛才的那道流光——那團從水晶之中溢出的包含了巨大生息的能量,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就在不久之前,那個一直沉眠在水晶的男子渾身突然綻放出極為耀眼的豪光,同時一團帶著難以想象生息的能量從水晶——應該是說從水晶中那個男人的身體——之中溢出。就在咒王驚詫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之中,這團能量以極快的速度衝破了權力堡那堅實的外壁,向著遙遠的方向飛馳而去。
當這個男子的身體發生異變的時候,正是墜龍湖開始那所謂的“龍吟九霄”的異象和神通出關的時候,而那團能量飛馳而去的方向也是東皇學府所在的方向。
由此種種跡象,加上那個迎接神通出關的神秘人現身時正是渾身包裹著一道流光,似乎這個神秘而強橫天譴•李無極正是那團源自沉睡在水晶當中的那個男子的能量所化。
“猿王!這個在血霧迷宮之中不知道待了多久的怪物,它的來曆也如這個男人一樣的神秘——當日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它幫了我一把,可是它幫我目的為何?”
思索間,咒王的記憶一下子又回到了數百年的某一個時間點上,一個遙遠但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的時候——
三百年前血霧迷宮
“這裏就是——血螭宮?!”一個高大而消瘦的身影戰戰兢兢從血霧之中走了出來。望著眼前那透散著詭異氛圍的大樹,眼裏盡是驚恐。那因為驚恐而不住顫抖的身體此刻還不猶豫的轉身要離開。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離開,”但就在他舉步要離開之際,他又頓住了步子,“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算出去也隻會死在那個狗官的手裏;說什麼也要搏上一搏。就算是死也要拉著那兩個畜生一起下陰曹。”
“嗯,有氣魄。”就在那人猶豫之際,一個無比空靈的聲音他在森林中響起,“不欲獨活,但求與敵共亡。”
“誰?什麼人?”那人心中不由的一愣。他一身能為雖算不上絕頂,但也絕不是等閑,但是卻是絲毫沒有擦覺到有人在他的附近,就算此刻那人已經開口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察覺出那說話之人身在何處。
“你私闖血螭宮,本王還沒有治你的罪,你倒是先質問起本王來,真是好膽色呀。”那空靈的聲音又響起了,但依舊是那麼的飄渺不定,叫人難以捉摸其位置。
“本王?猿王?”那人心中雖然已經早就猜出著聲音的身份,但是此刻那聲音親口承認,卻還是嚇得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猿王饒命呀——小人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會——”
“好了,別在那兒放屁了——你想幹什麼就快說吧。”那個聲音很是不耐煩的打斷了那人說話。
“是,是——”那人誠惶誠恐的應聲道,隨即將自己來意道出——
那男子名叫希夫•薩安,原本是都星一座私立大學的曆史學教授。
在一個禮拜前,一個叫郭偉的總督府高官帶著一個很是年輕的男子找到了他。那個高官對希夫•薩安說,與他一同來的那個男子找到了一處可能來自一個遠古世界的文物,但是他們並不認得那件文物上的古文字,而作為曆史血教授的希夫•薩安正好是一個在古代文字領域有著非凡造詣的學者,所以他們找到了希夫•薩安想要他幫助他們破譯這件文物上的文字並且帶他們找到那處遺跡。
希夫•薩安帶著滿腔的熱情答應了這位高官的請求,接過來那件文物。
半年之後,希夫•薩安成功的破譯出了那件文物上的古代文字,並成功的帶領著他們的團隊找到了那個遺跡。
然後,在到了那裏之後,希夫•薩安卻是發現了一個極為可怕的秘密,而正是因為這個秘密與他同去的那些人——包括他的妻子和兩個兒子以及他的幾個學生都被那個高官和那個神秘的男子殺害。
而他雖然僥幸的逃出來了,可是卻被那個高官以莫須有的罪名通緝。
最後,在走投無路之下,希夫•薩安想起了一個流傳在都星的傳說,一個關於血霧迷宮的傳說。
傳說在迷宮深處,住著三個上古邪靈。
這三個邪靈邪惡猙獰,但是神通廣大。隻要你能拿得出讓它們滿意的代價,它們能實現你任何的願望。
據說,當時都星黑道最為強到的刀劍盟之所以如此強大,就是因為其盟主•任少銘曾經進入過迷宮,並向迷宮裏邪靈做了交易,讓他擁有了一身無人可敵的驚世武藝與雄才大略,所以他才能一手建立刀劍盟並且讓其獨尊黑道。
對曆史與民俗都頗有研究的希夫•薩安也曾聽說過這個說法,所以才會在走投無路的絕境之中跑到血霧迷宮,那怕隻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試一試。
“——郭偉那個殺千刀的,他殺了我的父母,我的妻子,就連我的孩子,他們也沒有放過——最小的那個隻有三歲——我要殺了郭偉,我要燒掉那個叫玉麟衣的那人,我要報仇——猿王,請你幫幫我,我願意給你做牛做馬,我願付出任何代價——”
“看得出來,現在的你異常的憤怒——我能感覺到仇恨在你心中沸騰翻滾。現在的你就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異常的強大凶悍;隻要把尖牙和利爪給你裝上,你將變得所向披靡,無人可阻。”
“猿王,你願意幫我?”從那個聲音的話語中,希夫•薩安聽出了一絲的希望。
“是的,但是你得付出代價。”
“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隻要能讓我報仇,讓我殺了郭偉,殺了玉麟衣。”
“我這個人很慷慨,你得到的會比你預期的要多得多——不過,世事總是苦盡甘來,想要得到,總是要吃些苦頭——”
就在那個聲音說話之際,地麵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土石不住的湧動聳起,並不住的組合變形,最終化成了一個巨大的石鼎。熾烈的光芒在鼎身之上流動,叫人難以忍受的熱力從石鼎之中穿出,似乎當中燃燒著熊烈熾熱的火焰。
一雙由土石組成的大手從打開的鼎蓋中延伸出來,將希夫•薩安緩緩的拉入石鼎之中,盡管希夫•薩安無比驚恐的掙紮想掙脫,但是卻是毫無用處。
當希夫•薩安完全被拉入石鼎之中,鼎蓋慢慢的合上,石鼎之上的赤光也逐漸的耀眼起來,迸發出的熱力更是驚人,一陣陣如雷轟般的嗡鳴之聲也隨著響起。同時四周的血霧也是不住的翻滾湧動,一陣陣憤怒驚恐絕望的呼嘯之聲也隨之響起。
隨之那血霧盤旋湧動得越來越激烈迅速,那鬼哭狼嚎般咆哮也越見的震耳欲聾。一個個猙獰而且痛苦的鬼臉如青煙一般從血霧之中流溢湧出,向那個巨大的石鼎。
隨著那些蘊含著亡者的怨念的邪氣不斷的湧進,石鼎溢出的熱力更是驚人,那雷鳴之聲也越見震耳,赤紅之光更是直衝雲霄,即便是在白天也能清楚的看見。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那赤紅耀眼的光芒漸漸掩去,雷轟之聲也慢慢的消失了,石鼎更是逐漸崩解,一股驚世駭俗的邪氣從破裂的縫隙之間流溢散出。
雖隻是些微的溢漏,但也足叫風雲突變,天地驚色。邪氣四溢流散,刮起陣陣淒冷陰風,如狼嚎鬼嘯般的呼嘯之聲更此起彼伏,叫人聞之心驚膽戰;邪氣所到之處更是草木枯萎,土石龜裂,盡皆一副生機絕斷的恐怖景象。
隨著石鼎的不斷崩解脫落,大量的塵土飛揚而起,四處彌漫飛散。而一個高大精壯的人影在漫天的塵土飛煙中若隱若現,但那股驚天的邪氣卻是更加的實在,也更加的濃稠。
“亂世咒——從現在起,希夫•薩安就不再存在了。去吧,去報仇吧。你有力量了,現在沒人可以阻止你,去發泄你心中怒火與恨意吧,讓那些有負於你的人付出代價。然後,你就要兌現你我之間的交易了。”
數日後,都星上發生了一起驚動一時的案子——一位都星總督府的高官和他的妻兒在家中被人殘忍的殺害。就連他府宅中重金聘請的三位武者與兩位術者也盡數被人斬殺。行凶手段極是凶殘,似乎這行凶之人與死者有著極大的冤仇。
之後警方經過了多方調查卻是毫無線索,甚至驚動了總督府的高層,但是都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行凶者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東西;而那位高官的府宅的監控錄像雖然有記錄下行凶的全過程,但是警方也隻是知曉行凶者是一位擅長火術的術者,但是卻難以看清那人的臉貌,因為那人渾身被一股赤紅的氣芒包裹著,叫人難以看清他的模樣。因而這個案子成了一個不了了之的懸案。
不久之後,一位令都星畏懼了近百年的煞星出現了——亂世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