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幽暗的空間,一個令人壓抑和畏懼的地方。
宗源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被那個強碩的少年將自己像是拋鏈球一般的拋飛的那個畫麵上。
當時的他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的,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將自己拉扯到一個遙遠的未知的地方——
這個種感覺非常的難受,宗源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
但是很快的,這種感覺消失了——一切的感覺都消失了。
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的感覺在刹那間充斥著宗源的整個身體,他覺得自己像是拜托了世間上的所有捆綁著他的東西——不論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束縛他了。
接著,他就發現消失的並不隻有他的感覺——身邊的一切都消失了——人、物、聲音、色彩、甚至是光線。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置身在了一片幽暗之中——詭異的是,這個地方沒有光亮但是宗源卻是能看見東西,能看見自己的身子。
“三十六路奇門番天印!”
就在宗源驚詫於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還有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的時候,一個來路不明但是卻異常清晰的聲音卻是在他的腦中響起來。
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一個模糊的光影出現在了宗源的眼前。
最初,這是一個小小的光點。然後,這個光點漸漸的變大,漸漸的展露出內裏的輪廓——那是一個身影高大健碩的男子,隻是他的樣貌一直很是模糊,叫人難以看清。
這個人影出現之後,將開始操練起來。
從人影動起來的那一刻,宗源就看出來這個人影操練的是套極為高深的練體拳法,而且在那個透明的人影的體內,一道道氣血運行的路線也展現了出來。
這套拳術就是艱深玄妙,宗源之前所練習之拳術與之相比根本不能被稱作拳術,隻能算是一些粗淺劣質的花拳繡腿。
麵對這樣一套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且又玄妙之極的拳術,宗源頓時露出了極為癡迷興奮的神情。
他忘我的看著那個人影的每一個動作,身子更是情不自禁的跟著那個人影動起來——
奇門番天印共三十六式,每六式為一個層次,共六個層次,分別對應著身羅天的六大練體口訣。
每當宗源練完一招之後,這一招拳法他就深深的記在了腦子裏。當他跟著那個人影將整套奇門番天印練完之後,他已然將整套的拳術都牢記於心——
夢境,對於等到了造化塔的宗源來說已經是一個令他好奇又向往的所在。在那裏,他獲得了太多的東西——就如同他在擂台上打敗宗凱心的那套拳術•三十六路奇門翻天印,就是他在在昨晚夢境之中得到的一套拳術。
雖然僅僅隻過了一晚,但是宗源已然將其麵的十八式了然於心,就猶如已經練習了十多年的看家本事一般。
故此,宗源如今對於在夢境裏看到的一切都不會僅僅視之為一個普通的夢境——就好比剛才他所作的那個夢一樣。
“厲族!天之厲!傲宇蒼麟!龍族!”
宗源在口中默默的低聲重複著這幾個名字。
在這三個名字中,除了厲族和龍族他曾經聽說過之外,另外兩個他卻是聞所未聞。
關於厲族,他倒是知道一點——不僅僅是從端木傲然那裏,還有曆史課本;至於龍族,則是一個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卻沒有多少人真正見過的古老神秘又強大的種族。
“這些夢境幻象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這寶塔以前主人的記憶?可是帝國與厲族之間的戰爭已經是一萬多年前的事情了,難道這寶塔的主人也是一萬多年前的人物?!”回憶著夢境之中的種種情節,宗源之覺得無比的驚疑與納悶,“再者,那兩個人還提及了龍族——龍族是何等的強大,可是聽那兩人的言辭,厲族似乎有能力與龍族為敵——”
在刹那間,宗源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雙眼之中突然大發異彩:“龍族?之前,我曾夢見自己變成了飛龍,難道這寶塔當中隱藏的秘密與龍族有關?還有那個傲宇蒼麟的人,他應該就是龍族的人——莫非,這寶塔之中的那股神秘源能就是來自於傲宇蒼麟?這傲宇蒼麟就是寶塔之前的主人?可這傲宇蒼麟又是誰?從未聽聞過這個名字?還有那天之厲,他似乎是厲族當中頗為重要的一個人物——要是能弄清他們倒是誰?是什麼?說不定就能弄清我身上發生種種怪異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樂藝部
一直以來,尉遲曦就將那個與他僅僅隻認識了三天、卻用時間最美妙的歌聲陪伴了他三天、將顧忌與煩擾從他身邊驅趕走了三天的人在一起的那段記憶視為他生命裏最最寶貴的一段回憶,寶貴到他一直將那人送給他的那隻熊仔布偶也視為他最最珍貴的東西、任誰——即便是他的未婚妻、他最好的兄弟都不能觸碰的寶貝;寶貴到,他為了能一直記得當日那種暖心的感覺而去學習古曲戲這種高深的古典藝術;寶貴到當他聽到一個與那記憶裏的聲音有些相似的聲音的時候也會激動無比、會無比的渴望見到那個聲音的主人。
所以此刻,落在尉遲曦眼裏並非慕紹恒,而是那個在他的記憶裏陪伴了他許久的、不知名的“朋友”——因為透過那天賦的嗓音,尉遲曦在慕紹恒的身上看到了那個他懷念了多年、卻一直不知道是誰的“朋友”的影子。
對於這些,慕紹恒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他此刻但是對著周小藝那色狼看美女——或者小受——般的眼神,心思就已經緊張到不行——
“磊磊——”就在這個時候,通訊器響了,總算是為慕紹恒那被周小藝看得緊繃的神經帶來了一點鬆緩。
“紹恒哥哥,你在哪裏——”
才開始,學生會有著太多的事情要身為主席的呼延磊去打理,所以慕紹恒這才又那個空閑來樂藝部。不然,隻要呼延磊沒課,慕紹恒除非是在上課或者晚上要休息了,不然絕對不會一點私人時間——所有時間都會被呼延磊霸占去。就好像是現在,學生會裏的事稍稍有點空閑了,呼延磊就開始“查寢”了。
“我在樂藝部這邊——”
“樂藝部?你怎麼去哪兒了?”呼延磊不由的愣了愣,顯然是沒想到慕紹恒會跑到遠在學校另一邊的大劇院去,但是他也沒有去深究這個問題,而是著急的說到,“你等著,我馬上就過來——”說完就迫不及待的掛斷通訊,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你認識呼延磊?”但慕紹恒收起自己的小光腦之後,周小藝很是好奇的湊過來問道。
“嗯。”看著周小藝臉上那怪異——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駭——的表情,慕紹恒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而在陳怡薰的臉上則是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怎麼會認識那個小魔頭?”
“小魔頭?”這次慕紹恒看清了周小藝臉上的表情到底是什麼了,那是一種恨得牙根癢的氣憤,“磊磊?”
在慕紹恒的心裏,呼延磊永遠都是一個乖巧聽話、不會對他亂發脾氣,有時候還需要他照顧的笑男孩,也許有的時候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搗蛋,但是絕對不會周小藝口中的“小魔頭”。
“呀,我還真沒想到你也認識呼延磊!”陳怡薰也很是吃驚的看著慕紹恒,但是隨即那種驚訝又被一種旁觀看戲般的詭異笑容取代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慕紹恒不解的看著周小藝與陳怡薰臉上的表情。他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卻知道磊磊一定是和周小藝有著什麼過節。
現在可有好戲看了——在舞台的尉遲曦和北宸胤相視而笑,眼中同時冒出了通用一條信息。
很快的,呼延磊就趕到了樂藝部。
“真是稀客啊,呼延磊——你有段時間沒來我們樂藝部了。”一見到呼延磊那風風火火的身影,周小藝的一臉不歡迎的表情說到。
“這鬼地方,要不是我們紹恒哥哥在這裏,請我我都不會來。”呼延磊不屑的看著周小藝,很是驕傲的說到
“紹恒哥哥?叫的可真親熱啊。”周小藝有些陰陽怪氣的說到,叫站一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慕紹恒都感覺出兩人之間似乎有著什麼恩怨,“你是不是又準備做什麼壞事?”周小藝微微的眯著眼,如同警告般的看著呼延磊。
“壞事?我能做什麼壞事?”原本還一副與周小藝針鋒相對的呼延磊突然間露出了一副很是茫然的模樣,問道,“是你的那個塞滿了不良畫麵的小腦袋瓜想多了吧——我聽說有些人就喜歡把別人想得和自己一模一樣。”
“我?”聽到呼延磊的說辭,原本還顯得很是氣定神閑的周小藝一下子就跳起來了,“別拿你和我比——我可沒你這麼厲害,專門搶別人的——”
“小藝姐,那些都是成年往事了——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再提了。”沒等周小藝吧話說完,呼延磊立馬露出了很是親切友善的笑容,湊到周小藝身前,笑著臉將她還沒說完的話給打斷了。
呼延磊的這一突然轉變頓時叫周小藝有些措手不及,就連在一旁熟知他們兩人恩怨的陳怡薰也不由的愣了愣。
“搶人家——什麼?”在一邊的慕紹恒聽的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不由的小聲的插了句嘴。
“搶人家的——風頭,我就喜歡搶人家的風頭。”沒等到周小藝開口,呼延磊就趕緊的說到,還一副笑臉的看著周小藝,“是吧,小藝姐。”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呼延磊的笑容之中充滿了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