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棟是一個很迷人的男人——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一點——在和自己上過穿的所有男人當中,雷棟無疑是令他最快樂、最能滿足他的;雷棟也是唯一的一個能讓他乖乖躺在床上,任由其進出馳騁的男人——盡管,呼延磊生得一副比女子還要嬌媚迷人的麵孔,但是骨子裏他卻是一個男人味十足的人,在床上他也征服過不少的男孩與少年,不論是尺寸、技術、體力、耐力,都是足以叫大多數的男人妒忌的,所以比不是所有和他上過床的男人都上過他的——也是唯一一個能徹底的征服他的身體的人。
但也僅僅隻是身體。
盡管雷棟每次都能為他帶來難以比擬的歡愉,甚至有那麼幾次呼延磊自己都認為自己會愛上這個猛男。但是每次激情過後,呼延磊心中那種難以言喻的情感也隨著激情一同散去,雷棟如其他那些和他上過床的人一樣,都難以走進他的心中。
在他的心中似乎總是存在著一個洞,一個被某種未知的情感與渴望燒出的洞,任誰都無法填不上。即便是床上的萬般激情纏綿也僅僅隻是暫時的填補。激情之後,那個透著無窮無盡的孤寂與落寞的空洞依舊存在著;即便是雷棟這樣令人心動、令人癡迷、甚至令人為之瘋狂的男人也很難填補上。
這種空虛曾經裏呼延磊很是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肆無忌憚、任意妄為的在這麼多愛慕自己的人之間遊戲著,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那個洞要如何才能填補上——他甚至懷疑會有那麼一天自己的理智最終會被這個洞吞噬掉,自己會徹底的沉淪在那無止境的放縱之中。
直到遇到了那個曾經在回憶和夢境裏給自己帶來溫暖和依靠的身影,呼延磊心中的這個洞發生了變化——在再度見到他的第一眼,一股溫暖的清流從呼延磊心中某種個深埋的角落之中自然而然的湧流而出,流入那個被空虛與孤寂侵蝕出來的洞裏麵;在那一刻,那個貪得無厭的洞開始有了閉合的跡象。
隻要待在他的身邊,呼延磊就覺得非常的舒服,似乎所有煩勞與不快都不翼而飛了;一切欲望與貪求都變得不再重要;那個貪婪的空洞也不再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他的理智,他那放縱的欲望也得到了難以想象的平靜——似乎在他的身上有某種神秘的東西在一點一點幫助填補那個存在已久的空洞。隻要待在他的身邊,就算雷棟在他的眼裏似乎也不再那麼的迷人和重要。
呼延磊從小就喜歡跟在他的身邊,喜歡變著法的讓這個大他一歲喜歡當自己哥哥男孩給自己做好吃的;而現在,他更加的喜歡跟著他的身邊,沒有祈求和目的,隻想待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的樣子、聽著他的聲音、嗅著他的味道——他的一切都讓呼延磊喜歡、留戀。
雖然重聚僅僅隻有兩天的時間,但是呼延磊卻是覺得自己比以前更加的離不開他了,異常的留戀著這個幼年的玩伴——一開始,呼延磊隻是將這種留戀歸咎於童年的種種回憶。
直到在幽藍會所看到了那個在這三天時間裏,一直霸著他的維歐少年出現在這個為喜愛男色的人所準備的場所裏的時候,呼延磊第一次感受到了即將失去某人的危機和妒忌——直到那一刻,那層包裹在那種奇妙感受上的迷霧才被揭開,呼延磊才看清填補上心中空洞的神秘之物到底是什麼;直到那一刻,呼延磊才發覺原來答案竟是如此的簡答,原來在很久以前那個人就深深的在自己的心裏紮根了,就已經俘獲了自己的心;所以那些人才無法走進自己的心,因為那顆心早在自己還沒有離開他的時候已經屬於他了,別人又怎麼能將至俘獲呢;那個困擾了他許久的洞正是源於對他的無法排解的思念與牽掛。
原來,在遇見慕紹恒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經愛上了他!
這是一個叫人滿意的答案,也是一個叫人歡喜的答案——對呼延磊來說,是這樣的。
東皇學府東區宿舍
當呼延磊滿心歡喜的跑到艾瑞克•斯隆的住所的時候,卻被告知他的紹恒哥哥已經回去了;於是呼延磊又馬不停蹄的跑向了他的紹恒哥哥的住所。
“這是——怎麼回事?”可當他興衝衝的跑到了他的紹恒哥哥的住所的時候,卻是驚訝的發現他宿舍的門大大的敞開著,而在門口處還有著幾處觸目驚心的血跡。
直到這個時候,呼延磊才發現這些血跡並不僅僅隻出現在門口處,而是從走廊盡頭的電梯延伸過來的;而且血跡也沒有就在門口止住,而是延伸進去了。
“難道是紹恒哥哥——”看到這些叫他心驚膽戰的血跡,呼延磊首先想到的就是會不會是他心愛的紹恒哥哥發生了什麼意外。
一想到這個,呼延磊的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快幾分,想也沒想的就衝進去了。
“紹恒哥哥,紹恒哥哥——”呼延磊跑進宿舍,卻是發現血跡的延伸進了宗源的房間裏。
“難道是紹恒哥哥的室友受傷了?”
“磊磊?”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熟悉的身影從宗源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紹恒哥哥,你,你沒事吧?”呼延磊著急的邁開步子來到了慕紹恒的麵前,仔細的大量著這個叫他牽腸掛肚的男孩。
“我?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慕紹恒有些困惑的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的少年。
“那些血跡?”呼延磊還是有些憂心的指了指那些血跡。
“這些都是宗源的——對了,你快來看看他——他的傷有些嚴重——”說著,慕紹恒就拉著呼延磊急匆匆的走進宗源的房間。
當呼延磊走進宗源的房間之後,驚訝的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的已經奄奄一息少年。
看著渾身是傷、血跡斑斑的宗源,呼延磊驚訝的問道:“紹恒哥哥,你室友怎麼了?你怎麼不送他去醫院?”
“我也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
原來,在艾瑞克•斯隆的私人管家已經到了學府,所以慕紹恒就回來了。而在他乘坐電梯會自己的宿舍的時候,電梯突然在五十一層停下來了,當電梯門打開之後,三個很是健碩的少年將一個被人揍得傷痕累累的人給扔了進來。
慕紹恒細看之下吃驚的發現這個人竟然是自己的室友。
“——當時我整個人都蒙了,在電梯停下來之後,就把他弄回寢室裏,原本是想叫校醫院的急救人員來的,不過你這個時候來了——你快救救他吧——”
“好,我看看他——”呼延磊來到了床邊,開始為宗源診脈。
“他的傷蠻重的——”大約一分鍾之後,呼延磊微微有些皺眉的對慕紹恒說道。
“很嚴重嗎?”看著呼延磊那並不算好的臉色,慕紹恒有些擔心的問道。
“你這麼擔心他,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但是呼延磊卻是答非所問的說道。
“喜歡——”慕紹恒說道。
而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一種前所未有的沮喪以比光束還快的速度占領了他的身心,頓時他覺得整個世界都黯淡了下來——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也毫不示弱的在他心間蔓延開來,讓他很有一種想要幹掉眼前這個昏迷不醒的少年。
“——怎麼可能?”可是那兩個字卻僅僅隻是慕紹恒整句話的開頭而已。
“真的!”刹那間,呼延磊又覺得世界又變得明亮起來,好像全宇宙所有的恒星都聚攏在了自己的身邊一般,將自己照亮。
“他喜歡女生,不喜歡男生——我可不會喜歡喜歡女生的男生,那不是自個找死嗎?”慕紹恒很是理所當然的說到。
“那當然——那當然——”呼延磊不住的應和到,那開心的模樣裏透著一股呆萌,令原本就很是帥氣的他在此刻顯得格外的可愛顯得。
“別再‘當然’了——他到底怎麼樣了?”慕紹恒又再度擔心的問道。
“他的傷勢很嚴重——多處骨折、有幾處髒器也被外力損傷、內出血,他的腦部也受過重擊,又幾處血塊——總之,他被人揍得很慘——”呼延磊說道。
“呀,他——眼睛在流血,還有耳朵——”聽著呼延磊那叫他心驚膽戰的說,慕紹恒的臉都嚇白了。突然,他又驚駭的看著宗源的眼睛耳朵說道。
“別怕,紹恒哥哥——”看著慕紹恒那急的快要跳起來的模樣,呼延磊笑了。他很會挑時間的將這個成功的偷走了自己的心的男孩拉進自己的懷裏,輕聲的撫慰到,“流血是好事——這說明他腦子裏的淤血已經被排出,要是不流血那才叫嚴重——等會等他醒過來,還要拉血呢!”
“啊——這也是好事?”慕紹恒驚疑不定的看著正肆無忌憚的抱著自己,享受著自己身上氣息與體溫的呼延磊問道。
“當然,這是他體內淤血被排出來了——他那些斷裂的骨頭結合起來,他那些破損受傷的髒器也開始愈合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痊愈了。”呼延磊有些得意的對慕紹恒說道。
“這麼快——這是你治好的?”慕紹恒帶著一絲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一臉得意、似乎在等著自己誇獎他的呼延磊。
“當然,我苦練了多年的天蠶功可不是白練的——就算是比這還嚴重十倍的傷,你的磊磊也能馬上治好。”看著慕紹恒臉上那震驚的表情,呼延磊臉上的得意和自豪更明顯了。
作為一個有著卓絕天賦的醫者,呼延磊從第一次為他人診治就不斷在別人的臉上看得那種因為自己的天賦與本領而驚豔、羨慕、稱頌的表情。數年來,呼延磊對這種驚訝絲毫沒有什麼別樣的感覺,畢竟這樣的驚訝他已經見得太多了;可是當他發現慕紹恒眼中的那種驚喜的時候,感覺就不一樣了,那種排山倒海一般的喜悅與得意頓時充滿了全身,那種成就感與自豪感較之當初得知自己被師門授予這個尊號還要強烈。
“天蠶功?”慕紹恒沒有注意到呼延磊臉上那種飄飄然的表情,反而對呼延磊口中的天蠶功感到了一絲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