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D�i這名木族男子晃晃悠悠的來到陣法中央,看到陣眼中的一幕後,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好像整個人的靈魂被抽幹了一樣。
白澤與江紳對視一眼,二人同時想到了最初被人類修士放入陣眼中的幼童。他們快步走過去,一路上發現了不少殘肢斷臂!
“這……!”
江紳麵色震驚的,起初他以為這些是碎石,靠近了才發現是斷手斷腳,甚至還有軀幹好像被鋒銳的刀劍斬斷!切口平滑無比!
不止江紳,白澤更是詫異無比,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剛才的那些修士。按說剛才發生的劇烈爆炸就算可以殺掉他們,可這些傷口也不至於會這樣啊!
二人來到木族男子身邊,發現在陣眼中央一名蜷縮的孩童,身體有些浮腫,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可以看得出他是一名相貌非常可愛的孩子,隻是此刻生機早已盡失。木族男子癱坐在地上輕輕地抽泣著,那副哀傷的模樣,白澤心裏有些發堵。
雖然他不知道這幼童與木族男子是什麼關係,可是任誰看到這悲慘的一幕心裏都不好受。
“你看!”
江紳突然拍了拍白澤,隻見他指著周圍的陣眼,眸中既憤怒又震驚!
白澤四下看去,震驚的發現每個陣眼之中都有一名幼童,從相貌和體型來看,他們的年齡都差不多。
每個幼童的表情都一樣,全部都是驚恐和痛苦,所有的幼童的表情全部定格在最痛苦的那一瞬間!
“轟!”
此時,這道陣法中的靈紋殘餘的靈氣釋放出來,再次引發了輕微的震動。
在這震動之下,陣眼中的幼童在頃刻間全部破裂,化成一灘粘稠的血肉!濃鬱的血腥瞬間彌漫在周圍。
白澤這才瞬間醒悟,最初感受到這道陣法湧出的靈氣,總有一股惡心感。原來這股惡心感是因為靈氣蘊含了這些幼童的精血之氣!
想通了這一點,白澤怒不可遏。之前他還有些不忍心這些修士的慘狀,此刻卻恨不得再講他們補上幾刀,以泄心頭之恨!
其實這些幼童已經死去已久,畢竟那麼狂暴的靈氣,即便是有修為在身的修士,都不敢貿然抵擋,這些毫無修為的幼童早就被這狂暴的靈氣由內而外震成了碎肉!
所以在剛才的震動中,皮膚崩裂,內部的血肉也隨之全部流出!
木族男子仰天怒吼一聲,不甘、不屈、悲痛盡在這一吼中盡數發泄!怒吼聲後,他站起身來,看著滿地的屍塊。
褐色的眸中留下了綠色的淚水,他憤怒的看著這一切。張開嘴發出一道奇異的嘯聲!似乎在召喚著什麼。
沒多時,周圍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霎時間各種各樣的毒物全部出現。在木族男子的引導下,所有的毒物衝向了地上的碎屍瘋狂的啃噬起來!
整個空地上,到處充斥著“哢嚓哢嚓……”的咀嚼聲,讓白澤與江紳頭皮發麻!縱然這些毒物將二人繞開,可他倆依然心驚膽戰。
尤其是江紳在這些毒物中發現了當初殺掉自己父親的那一種!他剛要出手捉拿,卻被白澤攔住。
足足一刻鍾後,這些毒物才緩緩散去,待到周圍恢複安靜之後,空地上隻剩下累累白骨沾染著鮮血!
縱然這一幕無比的慘烈,可白澤與江紳心中依然不為所動。這群修士本該如此遭受如此懲罰!
白澤心裏一直非常疑惑,這道陣法到底是做什麼用的,為何這群修士不顧道義用這些幼童來填充陣眼?
帶著這個疑問,他問了木族男子。對方緩緩道來這一切,白澤與江紳聽後倒吸一口冷氣,眸中神色複雜無比,最終卻隻是愧疚的歎了口氣。
原來,這道陣法是一道傳送陣法。
但這道傳送陣法的另一端連接哪裏,眾人說法不一,有人說是獸窟深處,但更多的人說是傳送到地上。
所以有大批的修士希望通過這道陣法重新回到地麵上,但是獸窟內資源匱乏,缺少足夠的靈石發動這道陣法,所以一些修士通過歪門邪道之術研究出了這種方法。
將靈紋陣刻在人身上,通過人類的丹田功能蓄滿足夠的靈氣,將其充當人形靈石!然後填入陣眼之中作為陣法的動力!
經過數代人的研究和試驗,他們發現靈紋陣刻在幼童身上,效果最好!其原因就是幼童的身體處於發育之中,包括丹田的可塑性都非常高,所以稍加改造就可以變成這種人形蓄靈體!
隻是,這流放窟內的修士大都是單身,即便有雙修之士也無子嗣。所以他們將幼童來源放到千骨部族身上。
但這件事情外來修士將整個千骨部族隱瞞,甚至這個方法也隻有外來修士中的幾個幫會高層才知道!
他們一直在籌劃著這個邪惡的計劃,而在期間不惜與千骨部族持續交惡!
而這名木族男子來這裏是為了探尋這神秘之地廢墟的來源,也是無意中發現了他們的秘密,所以憤怒的他幾次攪亂了這群修士的計劃。
但是木族男子修為不高,而且隻有孤身一身,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好在木族男子隱匿性極強,這才與這群修士周旋許久。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群修士對木族男子才會恨之入骨,不惜一切代價抓到他。原本木族男子打算孤獨一擲希望能救下一個是一個,可沒想到依舊沒有救出一名!
不過木族男子也並非沒有收獲,他拚勁全力損毀了陣法的靈紋,今後也無法在繼續使用,除非有人能夠將其修複!
白澤聽完這一切,深深的為木族男子鞠了一躬,沉聲道:
“我替這六名死去的孩童謝謝你!盡管你我並非同族,可你所做的努力,讓身為人類的我也感到敬佩!”
江紳連忙點點頭,表示讚同。
木族男子微微搖頭,他仍然沒有從這些幼童去世的悲痛中緩過勁來,隻聽他落寞的說道:
“沒救回來,終究是沒救回來!他們就這麼死在我跟前!”
白澤歎了口氣,道:
“這並非是你的過錯,你已經盡力了!”
木族男子並沒有說話,隻是雙眼出神的看著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江紳在一旁道:
“不愧是愛好和平的一族,縱然不是同族,也依然全力相救,我江某自問沒有這樣的魄力!”
白澤點點頭道:
“不止如此,之前人族與妖族大戰,木族大都是阻擋戰爭的蔓延,甚至在兩族交往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可以說,木族是人族與妖族之間的和平紐帶!”
木族男子道:
“可惜現在不是了,所有的木族全都遷入地下,已經成為了墮落一族!”
白澤與江紳對視一眼,兩人都是非常好奇這期間木族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遷入地下?
隻可惜,木族男子對這一切也不了解,他也隻是聽聞一些長輩如此說。
看來要想了解具體的情況隻有去木族一趟才能解開這個謎團了。
隨後兩人與木族男子將這幾名死去的幼童埋在了土中,直到現在木族男子才緩過勁來,他交給白澤一張地圖,上麵簡單的勾勒出獸窟大致的地形。
“隻是我繪製的地圖,順著地圖可以找到木族,我還有其他事情,暫時不能陪你去。待我完成之後,會與你彙合。”
木族男子說完,便消失在草叢中。
江紳鬆了口氣道:
“我想我也該回去了,雖然沒有捕捉到那隻毒物,但我已經想通了!”
隨後二人告別,白澤看著江紳的身影,微微歎了口氣道:
“你是真沒發現還是裝作不知道,當初你那麼小,你的父親卻帶你來這裏!”
白澤微微搖頭,順著木族男子給自己的地圖不急不慢的朝著與江紳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