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摔之下,齊守真摔得七葷八素,他現在可不是什麼煉體八階修士,反而連一名普通人都不如。
他在地上掙紮了一會,暈乎乎的,隱約間他似乎看到一道人影走過來。
努力好大一會才看清楚,這個人影居然就是白澤。
看著白澤冷冷的目光,齊守真掙紮著向後躲去,隻可惜他手腳幾乎被廢,根本使不出多大的勁來,掙紮了幾下也沒有移開多少距離。
白澤憐憫的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堆破抹布一般,緩緩舉起手。下一刻齊守真眼裏露出驚恐的表情,他看到白澤手指隻見捏著的是食髓蟲卵。
“不,你不能這樣!我舅舅是執法堂副堂主,如果你敢這麼做,我舅舅不會饒了你的!”
齊守真此刻完全嚇破了膽,他完全沒有想到,舅舅聚元巔峰的修為,竟然都沒有困住他!而且這件暗室完全隔音,即便自己喊破喉嚨外麵也聽不到什麼!
“就算我放了你,你舅舅也不會繞過我的!你覺得我能不能放過你?”
白澤蹲下身來,厭惡的看了一眼齊守真,他恨不得一腳踩爆齊守真的腦袋,可眼下不能這麼做!
“求你,求你放了我。我會保證以後的事情不會再追究你了,我也不會讓舅舅在找你的事情!”
齊守真徹底慌亂起來,看來暫時穩住白澤是不現實了。
“我看你還是住嘴吧,你覺得以你現在的樣子你,你舅舅還會聽你的?你現在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不!是個廢人!而你的舅舅是聚元境的修士,若是以前或許還能聽你幾句,現在你認為他還會聽一個廢人的話嗎?”
白澤已經連殺他的欲望都沒有,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正視過自己當前的情況,他甚至還會認為柳誌航還會像以前一樣庇護他。
這番話,直刺齊守真的心裏,將他內心的防線徹底擊垮,齊守真失魂落魄的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無比,他喃喃道:
“他可是我舅舅啊!”
“那又如何,貧富差距過大,親戚還會疏遠,更何況你和他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你舅舅成就不止於此,而你不過隻能在世上苟延十幾年而已!你舅舅對你如何,你心裏應該非常清楚,還需要我多說嗎?
另外,告訴你一件事情,知道我為什麼恢複行動了嗎?不是因為我有多麼厲害的法寶和手段,畢竟任何手段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是沒有任何效果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你舅舅沒有徹底封住我!
至於為何,你自己想想吧!”
白澤的最後一句話,直接撕下了齊守真最後一塊虛偽的尊嚴,他像一具活屍體躺在地上,眼淚緩緩流出,整個人安靜無比。
其實,在齊守真最初被推出來時,齊守真眼裏閃過一絲難掩的厭惡之色。這一點被白澤敏銳的捕捉到!
所以白澤才大膽的揣測,其實柳誌航的耐心早就被齊守真消磨的一幹二淨,隻是礙於這一層關係,沒有撕破臉。
不過,白澤後一句確實半真半假。
柳誌航出手封住白澤的丹田,確實用心了,隻是他沒有想到白澤後金色靈紋相助!而白澤隻是臨時發揮把這兩點撮合在一起,直接讓齊守真崩潰!
看著他落魄的模樣,白澤微微歎了口氣。把玩著手裏的食髓蟲卵,捏在手裏軟軟的感覺好像有彈性的肉球一般。
隱約間可以看到裏麵有一些黑色線頭大小的東西在緩緩遊動!這些小東西其貌不揚,卻可以摧毀一個修士,甚至高階修士一個不小心之下也會被寄宿,若想根除難度極高!
白澤微微歎了口氣,手中升騰起一團火焰,蟲卵很快變黑、破裂。
裏麵流出一些粘稠的黃色液體,在火焰的灼燒下黃色液體不斷沸騰,那些黑色的食髓幼蟲瘋狂的扭動軀體,然而在火焰的灼燒下,液體很快蒸發幹淨,隻留下一堆黑色膠體,散發出極其難聞的惡臭!
齊守真有些驚訝白澤的舉動,他有些不明白白澤為何這般做。
“今後你所承受的痛苦遠比食髓蟲帶來的痛苦要高的多,食髓蟲這種痛苦對你來說不過是小兒科,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白澤看著緩緩站起身來,沒有正眼瞧他一眼,也不想再多說一句,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
齊守真在地上躺了一會,掙紮著爬向輪椅,費勁的站起來,坐在上麵。他麵無表情的轉動著輪椅,來到牆跟前,深處手在上前敲了幾下。
聽聲音是中空的,看樣子是某個暗號。
果然,齊守真剛剛敲完,牆上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柳誌航走進來。
他似乎聞到了那股惡臭的氣味,掃視了一眼看到地上還有些黑煙冒出的殘渣,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齊守真。
隻是後者毫無生氣的坐在那裏,若非緩緩地呼吸,甚至柳誌航就會認為他已經死去。
反而白澤一臉平靜之色,看到此,他不禁更加疑惑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而,沒等柳誌航開口,齊守真突然抬起頭,神色平靜的對柳誌航道:
“舅舅,我想回家!”
“回家?”
柳誌航一愣,看著似乎早已下定決心的齊守真,這讓他更加疑惑。
要知道之前,齊守真可是纏著自己要他想辦法恢複自己的修為,可這種創傷即便是自己也束手無策,甚至麵對齊守真每天這麼糾纏,他早就心煩無比。
可畢竟這一層關係在這裏擺著,又不好說什麼,隻是將他安排在偏遠的地方,安心修養著。
“是的,我從五歲跟您來到這裏,十幾年都沒有在回家看過。我想村頭的歪脖子樹,還有那條小河以及那裏的一切。”
齊守真淡淡的笑著,眼神直勾勾的望著遠方,似乎又回到了他小時候。
柳誌航愣在那裏,半晌他才點點頭道:
“好,既然你這麼想。我找時間將你送回去。你就先安心的在老家養著,舅舅會幫你找能夠恢複你的方法!”
齊守真緩緩站起來,顫顫巍巍的朝著柳誌航鞠了一躬,低聲道:
“謝謝,舅舅這麼多年來的照顧!”
說完,坐回輪椅,搖動著輪子緩緩離開了這裏。
柳誌航看著他的背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回頭看到白澤安靜的站在那裏,他一揮手關閉了暗室的門。
盯著白澤道:
“私事說完了,咱們就來說一說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