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楚之地多奇山異水,展昭等人經過了一天的跋涉,見識到了山川水泊轟然而下的奇景,也嚐到了險山惡水攔阻去路的艱辛。
眾人雖辛苦卻因著彼此知心反倒不覺得如何,這一路行走,到了一處險地,隻得棄了馬,謹慎步行。
展昭見蔣平這一路上有些悶悶不樂,與白玉堂一處時也是分外小心收斂,他看在眼中,不由得心疼這位兄長。
“四哥,這回得你幫襯,我心裏安穩不少。”
蔣平見展昭眼神誠摯,反倒歎了口氣:“你呀,別安慰我也別給我戴高帽,你也知道我跟著來是為了甚麼。”言罷瞥了眼身後不遠處正與曉天星交談的白玉堂,看著他複又戴上了麵具,又歎了口氣。
白玉堂見前麵二人齊齊回頭,各自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心頭一動,不知為何,這畫麵,分外熟悉,仿佛什麼時候,他也曾是這二人“密謀”的對象。
曉天星湊近白玉堂耳邊,悄聲說道:“小子,我真羨慕你,我還沒見展昭對誰這麼好過。他這個人,執拗得很,像塊臭石頭,還就你能治他。你告訴我,他後來怎麼會答應你同來的啊……”
白玉堂見曉天星一臉的不懷好意,計上心來,戲謔道:“前輩,你知道我幹娘最喜歡誰麼?”
曉天星登時來了精神:“誰啊?”
白玉堂附耳過去:“別看我入門晚,但幹娘對我,才是最好的。前輩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曉天星將臉湊得更近:“你說你說。”
白玉堂一笑:“臨行前我在幹娘那兒可說了您不少好話,幹娘也把她對您的想法說給了我。”
情字麵前人變傻,這曉天星自是上了心,一臉地求告知。
“不過,您得先跟我說實話。”
曉天星一機靈,白玉堂的眼神,透過麵具直射而來,透著幾分慧黠與敏銳。
“說……說甚麼。”
白玉堂見其餘眾人與他們皆有些距離,方才壓低聲音問道:“前輩,求你告訴我,那位當朝的八賢王為何派你來協助展昭?”
曉天星臉色微微一變,搪塞道:“你渾說些甚麼,甚麼八鹹王,你是不是昨兒沒睡醒啊盡說胡話?”
白玉堂見他嘴硬,軟了口氣道:“前輩,我不管你是何苦心,但我感念你當時為救展昭寧舍元功的真心,我替他謝謝你。隻是,這一趟鬼王窟之行,可能會揭開襄陽地下謎團,然而其中艱險遠比那位賢王想得更甚,搞不好,展昭會有性命之虞。前輩,你忍心見他如此麼?”
這個白玉堂,遭難前已是風流灑脫勾魂攝魄,現下更是睿智沉穩氣勢逼人。
曉天星嚅道:“這些……都是展昭告訴你的?這小子,怎麼甚麼都跟你說。”
白玉堂搖頭:“前輩你該相信展昭的為人,他的原則性極強,即使他知曉您這暗衛身份,恐怕也不會告訴我知曉。不過,我不會逼你,等你想說了,我隨時洗耳恭聽。”
曉天星瞪圓了眼睛:“那你,你怎麼知道的?”
白玉堂一笑,抬手指了指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