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麼平靜安詳。充滿了激情和欲火的身體,相互交纏著,寂靜的夜,多是媚人的嬌吟喘息。
縱欲的後果總是第二天用著痛苦來承擔。禦顏盡管很累,但一大早地還是跟著宮卻幽騎上馬踏上回魔教的路,隻是沒有啟程多久,他就靠在宮卻幽的懷裏睡著了。宮卻幽沒有什麼事,神清氣爽,昨晚的情愛性事仿佛一個宣泄的出口,使得他將這些天的鬱悶以及擔憂全部煙消雲散。看著自己懷裏已經睡過去的禦顏,完美的側臉有著硬朗的線條,淡淡的暖陽下,五官看起來是那麼地柔媚。
宮卻幽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吻了吻他的側臉,禦顏似乎是被他的發絲癢到了,緊閉著的雙眸動了動,長長的羽睫閃撲著,有著點點血絲的雙眸,帶著剛睡醒的迷茫。宮卻幽笑了笑,輕聲說:“你繼續睡,到了我叫你……”
聲音無比地溫柔,禦顏的聽了,心裏很舒服,很溫暖,就像是照在臉上的冬日的暖陽。
他動了動身體,繼續依靠在宮卻幽的胸膛上,隔著層層的衣裳,他似乎還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然而,卻是無論如何都睡不下了。
此次一去,是否還能有命出來,以後,是否還能這麼安心地靠在這個人的懷裏,他們所許下的一生的承諾,是否真的能夠等到實現的那一天?
這一些,他都不知道……
禦顏回魔教的時候,並沒有告知青淩。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然後打開了一扇暗門。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一陣強光便從裏麵照射了出來。宮卻幽上前一看,隻見門後是一條長長的陡峭的階梯,每一個階梯的拐角處,都有著一顆夜明珠作照著。
“走吧,下麵,就是血蝕崖了……”禦顏說著,話語間有著一絲絲的顫栗。他還是怕,怕死,怕死了之後再也見不到宮卻幽,更怕死了之後宮卻幽會把他忘記了……
下階梯的時候,宮卻幽握住了禦顏的手,他的手間一片濕冷。宮卻幽將那隻冷冷的手握得更緊了,“別擔心,有我……”
禦顏低著頭,沒有說話。宮卻幽從自己的角度望過去,看到那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夜明珠反著的冷光下,他的容顏,看起來是那麼地蒼白。
之後,兩人都不說話了,幽閉的空間,隻有時輕時重的腳步聲在回蕩。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現了一扇石門。石門上方,血紅色的“血蝕崖”三個大字像是一張巨盆大口,吞噬著人心底的勇氣。
禦顏掙開宮卻幽的手,說:“你到這裏等我,我盡量快些出來……”說完,他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那石門上寫著什麼字,緩緩地,石門打開了……
石門後,是望不到盡頭的黑暗……這時候,宮卻幽心裏也有著一種不安地感覺,這種不安在催促著他阻止禦顏前行的身影,不要讓他進去……
然而,腦中突然跳出了君似陌在床上苦苦掙紮的身影,那痛苦的神情似乎是在跟他說,救我,師兄,救救我……
最終,宮卻幽看著禦顏的背影一點點地消失在黑暗裏,然後,再也不見。石門,關上了。
宮卻幽心裏忽然一痛,他不可抑製地衝上前去拍打著石門,叫著禦顏的名字,幾聲過後,才頹然地放下手……
人都進去了,再喚有什麼用,他已經聽不到了啊……
第一次,宮卻幽將希係在他從不相信的神明身上,祈禱著禦顏不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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