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齊天看著如來,輕聲開口問道。
如來聞言,微微的扭過頭去,看向了齊天,微微頓了一下之後,才緩緩開口道:
“不錯。”
齊天聞言,輕聲笑了一下,隨後道:
“走吧。”
如來有些驚訝的看了齊天一眼,有些不解,為何剛來,便要走。
“再看看。”
難得的,如來竟然開口,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齊天聞言,別過頭去,不再看如來。
而是盯著那山體,沉思起來。
六耳……該是看到了吧。
其實,他帶如來來到這昆侖山腳的目的,一方麵是想讓六耳見見如來,也了了他的心願,另一方麵,他想要看看,在這個無限接近六耳的地方,如來是否能夠,記起他來。
“在看什麼。”
齊天正在想著,卻忽然聽到了如來的聲音。
聞言,齊天淡淡的轉過頭去,看向了如來,頓了頓,才開口道:
“紅塵。”
如來聞言,輕聲笑了起來。
紅塵,如何堪破。
“好看嗎?”
如來有些調侃的語氣響起,傳入了齊天耳中。
齊天聞言,微微的轉過頭去,看向了如來。
頓了頓,他才啟口:“不錯。”
如來笑了笑,沒有再理會齊天,而是兀自盯著那昆侖山,看了起來。
“你又在看什麼?”
齊天看著如來,淡淡的開口問道。
“看山啊。”
如來一副你不會是個傻子吧的樣子看著齊天,淡淡的開口說道。
“山有什麼好看的。”
齊天轉過頭去,看向了如來看著的方向,輕輕嘟囔了一句。
“本座總覺得……”
本以為這就應該沉默了,可是如來卻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齊天聞言,轉過頭去,看向了如來。
沒有開口說話,而是保持沉默的,齊天在等著如來繼續說下去。
“這山……”
說道這山,如來微微的皺了皺眉,隨後,有些微微的不解的看著齊天,開口道:
“有些許的怪異。”
“哦?”
齊天有些訝異的看著如來,又看了看那山,隨後,淡淡的開口道:
“何處怪異了?”
如來聞言,沉思了一下,隨後又搖了搖頭。
“說不上來。”
如來麵色顯得有些為難,可是卻又透露著點點的好奇。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如來無法表達出來,但是心中卻有一道癢癢的感覺,不知從何處蔓延開,讓他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那種癢,讓他想要伸手去撓,可是無論如何,都撓不到。
“走吧。”
本想要深究一下,那種感覺,究竟為何而來,齊天卻忽然開口,對如來說道。
如來有些訝異的看向了齊天,隨後,淡淡的道:
“為何?”
齊天聞言,輕聲的笑了一下,隨後,抬頭看向了如來,淡淡的開口道:
“既然這麼久了,都無法想清楚那是什麼,隻怕再想下去,也是想不清楚的。”
齊天看著如來,淡淡的開口道:
“與其如此,倒不如別在這裏浪費時間。”
齊天淡淡的開口說道。
如來聞言,先是皺了皺眉,隨後,沉思了片刻,才微微的點了點頭。
齊天說的,確實如此。
隻是,他卻是有些舍不得的。
說不清是什麼原因,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就隻是單純的讓如來覺得,這裏有一些什麼東西,牽引著他。
但是當他想要去看看,那牽引著他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的時候,卻發現,那東西竟然消失不見了。
如來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隨後,他便抬頭,望向了齊天,頓了頓,才道:“走吧。”
齊天聞言,盯著如來看了一會兒,輕輕點了點頭。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不知為何,步伐竟都有些莫名的沉重。
昆侖山中。
“可後悔?”
共工有些蒼老的聲音,傳入了六耳耳中。
六耳本是看著山外,聽到共工的聲音之後,微微的扭過了頭,看向了共工。
“不悔。”
六耳淡淡的開口說道。
共工聞言,輕輕的挑了挑唇角,隨後,道:
“為何不去見他?”
在這昆侖山之中,他們是可以隨意行走的,隻要不出了這昆侖的界限,什麼東西,都奈何不了他們。
他們隻不過,見不得昆侖之外的陽光罷了。
隻是,當真是如此,六耳為何,仍舊是在這裏,不打算出去看看呢?
“他都忘了我了,還出去作甚?”
六耳淡漠的聲音響起,讓共工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頓了頓,六耳才開口道:
“況且……”
一抹深沉貫穿在六耳的話語之中,讓六耳有些微微的歎息。
“況且,沒有什麼用處。”
六耳說完,便轉身,回到了凳子上,輕輕的坐了下來。
“見與不見,不過如此。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見了也好,不見也罷,不能在一起的人,終究是不能在一起的。
他既然當初選擇了替鳴若在這裏守著他的燭火,自然就不會違背。
縱使是思念侵襲,他也不會逃脫。
說到底,不過是當年的一腔孤勇,如今……已不知歸去何處了。
“你又為何不出去?”
六耳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共工,輕聲開口問道。
共工聞言,顯然有些驚訝,頓了一頓,才開口道:
“老夫出去作甚?”
“見見他啊。”
六耳淡淡的開口說道。
想來共工同大聖,該是認識很久了,所以,當初見麵的時候,才會表現出那種的惺惺相惜。
是的,就是那種惺惺相惜。
六耳話音剛落,共工便有些愁容的皺了皺眉,隨後,便抬頭,看行了六耳。
“那隻猴子,有什麼好見的。”
語氣之中,盡是嘲笑。
可是六耳聽得出來,那並非是真正的嘲笑,而隻是知己之間,用來互損的一種手段。
若真的是如此,倒也好。
那共工心心念念的人是誰,六耳不知道,但是六耳卻知道,最起碼現在看來,這共工最在乎的人,想來就是大聖了。
或許是因為大聖當初同他一起年少輕狂過,也或許是因為他當初差點灰飛煙滅的時候,大聖出手救了他,再或者,是因為其他的別的,無論是什麼,共工在乎大聖,這是事實。
“你說,為何明明在想著,卻總是能夠想出各種理由,不去相見呢?”
六耳輕輕的開口,看著共工開口問道。
共工聞言,沒有說什麼,而是向前走了幾步,到了六耳麵前,兀自坐了下來。
“有些人……”
共工斟酌了片刻,才又輕輕淺淺的開口道:
“便是如此。”
六耳抬眼,看了共工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相見不如懷念。”
共工淡淡的開口說道。
六耳聞言,微微的勾了勾唇角,輕笑了起來。
相見不如懷念。
的確,見了麵,還不知應當說些什麼,見了麵,還不知能否舍得分離,見了麵,還不知能夠在一起,相伴多久。
與其那樣,經受著時光給予的擔憂,倒不如,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不相見,那樣,還能在彼此心中,保留著最初的樣貌。
白衣勝雪,才冠三梁。
水簾洞。
“本座走了。”
到了那桃花林中,如來淡淡的開口,對著齊天的背影說道。
齊天正在前麵兀自走著,聽到如來的聲音之後,輕輕頓了頓,便停住了步子。
“走吧。”
齊天頓了頓,輕輕開口道,卻沒有回頭。
“終是要回到你的那蓮花座上。”
齊天道,話語傳到了如來的耳中,如來微微的皺了皺眉,隨後,便輕輕的舒緩了眉頭,微微笑了笑。
“既然如此,本座就先行告辭。”
如來淡淡的開口說道,說完,便轉身,打算要離開。
“不送。”
齊天清淡的聲音傳到如來耳中,如來同樣的沒有回頭,兀自離開了原地。
“齊天。”
風玄的聲音,就在這一刻,傳入了齊天耳中。
齊天聞言,輕輕的抬頭,看向了風玄。
齊天頓住了步子,沒有繼續向前走,而是停在了原地,看著風玄。
風玄微微的顰了顰眉,不知齊天為何不向前走了。
風玄見狀,而是微微的頓了頓,隨後,便邁開步子,向前走著。
就在這一瞬間,齊天忽然邁開步子,向前跑了幾步,刹那間,便到了風玄麵前。
齊天沒有停頓,而是猛地伸手,將風玄攬入了懷裏。
“齊天。”
被齊天的動作嚇了一跳,風玄條件反射似的驚呼起來。
“本尊好想你。”
齊天忽然淡淡的開口,對著風玄說道。
風玄聞言,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這個齊天,這才多久不見,他就說想自己了?
“隻是分開了不久而已啊。”
風玄帶著笑意,輕聲開口說道。
“可是本尊就是想你了。”
齊天帶著悠悠的任性,淡淡的開口說道。
風玄聞言,輕輕的笑了笑,隨後,便抬手抱了抱齊天,帶著悠悠的笑意。
“我也想你。”
風玄淡淡的說道。
明明是極其清淺的話語,不知為何,齊天聽了,總覺得心中莫名的舒坦。
風玄一句話,勝過他人的千言萬語。
齊天忽然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隨後,齊天輕笑了一下,被自己的想法蠢得有些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愛你。”
齊天開口,將臉埋在風玄頸窩,輕輕的開口。
若不是齊天溫熱的氣息,輕輕的噴在風玄的頸窩,風玄都以為,方才的話,是他的幻聽。
“我也愛你啊。”
風玄淺笑著,抱著齊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