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地麵之後,六耳便悠悠的抬起頭,看向了那洞的上方。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他竟然能夠從洞底,抬頭看到陽光。
六耳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是什麼狀態?
明明是下落了很久才到了地麵,可見這洞是有多深,可是為何,這麼深的洞,竟然能從下麵看到上方的陽光呢?
六耳很是不解,可是他卻隻是皺了皺眉,沒有去探究這個問題。
在這個地方,可疑的事情很多,讓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漸漸地變得不再像剛開始進來的時候那般,對什麼事情都是好奇的狀態了。
六耳盯著頭頂上方的陽光看了一下,其實也並沒有什麼陽光,不過就隻是盛世的太陽,灑下了無限的餘暉,映的周圍,像是有陽光一樣,充滿了光芒。
六耳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原來陽光,是這麼好看。
他今日才發現,原來他,是這麼的喜歡陽光,喜歡溫暖。
洞底雖然並非是那種冰冷刺骨,但是卻也絲絲的透著陰冷,讓六耳一低頭,就忍不住打顫。
六耳頓了頓,隨後便低下頭,看向了前方。
縱使是貪戀陽光的溫暖,但是卻還是要在黑暗之中,繼續前行。
六耳微微的抬起步子,向著前方走去。
前方會有什麼呢?
六耳不知道,卻也忍不住去猜想。
可是無論他怎麼想,他的腦海之中,都竟然隻有鳴若一人。
隻願此行,能遂了心願,不再讓他一個人,去一直一直的尋找。
六耳環繞著那洞底看了看,發現這洞底,竟然還別有洞天。
洞的前方,竟然還有一個洞口,直直的通到裏麵。
六耳抬步走了過去。
除了那個方向,其他的地方,竟然都沒有出口。
所以,無論這個洞,是否能夠通向遠方,是否能夠走出去,他都沒有選擇,必須向前走。
那洞口有些微微的幽暗,但是卻並不能夠影響視線,六耳環顧了一下四周。
周圍,像是一幅幅壁畫一般,用一些細膩的線條,勾勒出一幅幅俊美的畫卷。
那畫上,有著一個女子,正在對鏡梳妝,還有一個男子,正對著那女子,微微的抬著嘴角,似乎是在欣賞那女子俊美的容顏。
六耳一點一點的看著,那些畫,都像是活的一般,栩栩如生。
他忍不住有些微微的讚歎,一邊看著,一邊向前走著。
可是走著走著,他忽然有些微微的驚訝了。
那畫上,雖然都是有男子也有女子,可是那些男子女子,卻並非一人。
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後,六耳忍不住皺了皺眉。
並非同一對兒?
他的心,忽然之間,就莫名的急速跳動起來。
他總覺得,這一切,都有些莫名的熟悉的感覺。
心中疑惑著,但是六耳卻並未停下腳步。
他繼續向前走著。
在這個洞中,真的似乎有著太多的不可思議的東西了。
比方說他下落了很久才到達的洞底。
明明在下落的過程之中,周圍是一片漆黑,映入他眼中的,也是除了黑暗再無別的。
可是在他到達洞底之後,竟然發現從洞底能夠看清楚上方的陽光,不僅如此,那洞底的東西,也是在良好光線的映襯下,一覽無餘。
除此之外,還有那唯一的通路。
明明在那洞底之中,光線是偏暗的,可是到了這個通路之中,光線不僅沒有受到影響,而且反而更亮了一些。
所以六耳現在,雖然心中很是詫異,但是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既然是如此,那便慢慢的走著,慢慢的看著。
總能在最後,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知為何,雖然充滿了疑惑,但是六耳心中,卻莫名的有底。
想到這裏,他不禁勾起嘴角笑了笑。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自信,竟然這麼傲嬌。
六耳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都已經五百多歲了,竟然有的時候,心思還像是五百年前的樣子。
拿不起當年勇,如何足道。
六耳正出神之際,卻忽然不經意間,瞥到了一幅畫。
那是一副……
如何形容呢,不是太美而驚豔,也不是太醜而毀壞了周圍的和諧,而是那幅畫,竟然有一隻白色的小猴子在上麵。
六耳的雙眸,準確無誤的倒映出那小猴子的身影,讓他一時之間,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那白色的小猴子身後,是一個俊美的溫柔的男子。
那男子以一種溫潤的眼神看著壁畫之中的小猴子,溫溫軟軟的眼神,讓六耳看到,忍不住深陷其中。
他有些微微的恍神,那白色的小猴子……是自己嗎?
是的吧。
畢竟那男子,長得同鳴若,一模一樣啊……
六耳不知怎的,忽然就很想哭。
但他終究是忍住了,隨後,他便忍不住盯著那壁畫上的鳴若,微微出了出神。
這鳴若,帶著溫潤和清晰,一點一點,浸透他的心脾。
頓了一頓,六耳才回過神來。
這不過隻是一幅畫而已。
縱使畫像再如何逼真,再如何生動,都隻是畫像而已。
這畫中的人,無論如何,都活不了。
六耳淡淡的,將目光從那壁畫之上移動開。
可是剛頓了頓,六耳又忍不住將目光放了上去。
隨後,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六耳將目光放到了壁畫上那白色的小猴子身上,頓了頓,隨後又移動了目光,放到了之前看到的那麼多的人物身上。
他忽然就覺得,他仿若是知道了什麼。
這一幅幅的畫上的人。或男或女,似乎……
六耳猛地睜大了雙眸,這些人,都是曆任西王母!
想到這裏,六耳忍不住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他這是來到了什麼地方?
竟然會記錄著這麼多的西王母?!
難怪……
六耳微微的點了點頭。
難怪他進來的時候,總覺得那些人有些微微的熟悉的感覺,原來是曾擔任過西王母,所以身上那種或多或少的氣質,讓他覺得莫名的熟悉。
所以,這……
六耳又重新看向了那些壁畫。
所以這些,都是西王母嗎?
曆任西王母?
究竟是何人,能夠將這些西王母的生活,一點一滴的記錄下來呢?
六耳淡淡的看著之前的那些畫,心中莫名的悱惻。
誰敢呢?
在這西王母的地盤上,能夠接觸到西王母的人,也就隻有他的婢女們了,但是想來,那些婢女,必定沒有這個能力,做到這些。
所以說,這必定不是那些婢女所做的。
那會是誰?
六耳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總不能,是西王母本人吧。
可是,似乎除了他們本人,沒有第二個人,有這個能力了吧。
想到這裏,六耳不禁皺了皺眉。
隨後,他便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是便是吧。
無論是不是,似乎與他,都沒有多大的幹係。
六耳微微的低下頭,隨後又繼續抬起步子,向前走去。
他想要繼續向前走下去,看一看,他和鳴若之間,究竟還有什麼。
六耳微微的走著,可是讓他有些失望的是,他和鳴若之間,似乎隻有一兩幅畫像那般,根本就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六耳微微的撇了撇嘴角,隨後,他微微的站定,回眸看了看那些身後的壁畫,頓了頓首,才又繼續向前走著。
既然沒有,那便沒有吧。
那壁畫,也似乎是到頭了一般,成了十分幹淨的牆壁。
六耳一邊看著四周,一邊向前走去。
忽然,六耳覺得眼前黯了黯。
他閉了閉雙眸,隨後才又睜開眼睛。
他發現,周圍的一切,竟忽然之間都與之前大有不同了。
若說之前還算是光明,那麼現在,就應該說是十分陰暗了。
那光線,像是一下子,從原本十分亮堂的樣子,變得成了傍晚的模糊依稀。
六耳皺了皺眉,又是怎麼了?
心中有些微微的詫異,但是六耳並沒有停止腳步,而是繼續的抬步向前走去。
走了幾步,六耳隨意的向周圍一瞥,忽然發現,原本變得光潔的牆麵,不知何時,竟然又有了一幅幅的壁畫。
六耳微微靠近了那壁畫,但是出乎六耳意料的是,這些壁畫,同之前的那些壁畫,大有不同。
一幕一幕,讓六耳看著,不禁心驚膽戰。
那是一個女子吧。
六耳看著壁畫之上的那人,有些不確定的想著。
那女子胸口之中,被插上了無數的劍刃,鮮血順著劍刃的側麵,沿著棱線,一滴一滴的滑落,緩緩的滴落到地麵上,再慢慢的滲入泥土。
六耳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是怎麼回事?
這女子,他似乎見過,在之前的那些壁畫上。
這……應該也是之前的西王母吧。
隻是為何,會有如此的經曆?
六耳思索了一會兒,可是卻並沒有什麼很好的答案,頓了頓,他才又繼續抬步,向前走去。
也許隻是偶然。
六耳心想,隨後,他便繼續向前走著看向那些壁畫。
但是讓六耳有些心中煩悶的是,那些壁畫,似乎都同之前的那女子所經受的一樣,無一,不是在遭受痛苦。
六耳有些愕然。
他們這是怎麼了?為何都有這樣的一幕?
六耳看著壁畫之上的畫麵,忍不住抬起手,輕輕的摸上了那牆壁。
一抹有些突兀的凹凸的觸感,瞬間沿著六耳的指尖,傳輸到了六耳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