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去見見。”齊天按捺著心中的歡喜,看著風玄開口說道。
風玄聞言,笑著點了點頭。
能看到齊天這麼開心,他忽然就覺得很滿足。
若是日後能天天都這麼看著齊天,那該有多好啊。
“去哪裏找啊?”風玄有些疑惑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從他來這花果山來,便一直都沒有見過那些小猴子們,這花果山,當真是冷清的讓他有些覺得不習慣。
現在一想起曾經的盛況,便不由得更覺得周圍有些冷氣。
“本尊自有辦法。”齊天微微勾起了嘴角,看著風玄開口說道。
隨後,便伸手拉住了風玄,向外走去。
雖然有些疑惑齊天該是想要去哪裏,但是風玄卻並沒有開口詢問。
管他是去哪裏,隻要同他在一起,天涯海角,此生相隨。
齊天拉著風玄走到了桃花林之中,來到了一棵桃樹下,隨後,輕輕的環顧了一下四周,便放開了風玄的手。
風玄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忽然看見了齊天掏了掏耳朵。
隨後,閃著金光的金箍棒,便從齊天的耳朵之中,緩緩的被拿了出來。
風玄淡淡的看著,心中不免得泛起了一絲的柔情。
這金箍棒,想來也是陪了齊天許久了,許是愛屋及烏,風玄見著這金箍棒,隻覺得莫名的親切。
“大!”齊天看著掌心之中,小的像一根眼睫毛的金箍棒,有些振奮的喊了一聲。
隨後,這金箍棒,就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之下,逐漸的變大了起來。
直到那金箍棒,大到如同人的腰間那般粗的時候,齊天才淡淡的喊了一句:“停!”
隨後,齊天猛地將手中的金箍棒向著天空猛地一扔,便拉著風玄向後退了幾步。
風玄有些不解齊天的做法,剛想要開口詢問,便見齊天忽然麵向了自己,然後伸出了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縱使是隔著齊天的手,風玄卻還是能夠清晰的聽到“轟!”的一聲響,風玄有些愣愣的轉過頭看向了那金箍棒,毫不意外的,那金箍棒正好落在了地上。
風玄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的齊天。
“你幹啥呢?”風玄開口問道。
“叫人啊。”齊天放開了風玄的手,隨後開口說道。
風玄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他怎麼覺得,齊天變得有些弱智了呢?
如果是要叫人的話,為何不直接去叫,而偏偏要用金箍棒呢?
若是非要用金箍棒……
那他完全可以拿著一頭直接用另一頭去砸這地麵,為何還要像個小孩子那般,拉著自己顛顛的向後跑一步?
風玄忽的就有些想笑。
想來,是齊天知道要去見到猴子猴孫們了,所以潛藏在內心之中的童真,便跑了出來了吧。
想到這裏,風玄便真的笑出了聲。
當年齊天沒有遇到自己的時候,應該也是時不時地便如此,如此的可愛吧。
“你笑什麼呢?”
齊天見到風玄笑的開心,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有呀。”風玄笑著抬頭,看著齊天說道。
齊天聞言皺了皺眉。
明明就有笑,還說什麼沒有。
“那什麼,你不是要找人嗎?人呢?”
風玄微微低了低頭,隨後岔開了話題,開口問道。
“馬上便出來了。”
齊天聞言,輕聲回應道。
隨後,便抬眼看向了遠方。
風玄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微微抬起手,挽上了齊天的胳膊。
有些微微的期待呢。
……
六耳扶著鳴若的墓碑,緩緩的坐了下去。
現在,主人應該是到了大聖那裏了吧。
那大聖,應該也給主人吃了藥丸了。
那便好。
六耳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輕聲的笑了出來。
如此,他也便知足了。
六耳微微向後靠了靠,將腦袋抵在墓碑上,便有些失神的看向了遠方。
遠方有隻鳥兒,淺淺的一腳一腳的跳著;還有一隻猴子,不知手中拿著什麼,像是怕別的猴子搶走似的,左顧右盼的……
六耳忍不住笑了笑。
無論是多麼小的事物,都有他們各自的生活。
他們在他們各自的圈子裏,或得意或失意。
無論是什麼,他們都要過完這一生。
六耳覺得自己的眼皮,有些微微的沉重。
他忽然好想睡。
可是他不想睡啊。
他還想要看透這萬裏的浮雲,看開這萬古的事物。
可是……他竟有些微微的不支了。
睡吧,睡了,便忘了這一切了,睡了,便能看到想要看到的了。
“阿若!阿若!”一聲聲急切的呼喚,猛地回響在六耳的耳邊。
六耳忍不住皺了皺眉。
阿若?
阿若是誰啊。
六耳有些不願的睜開了眼睛,剛一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一張有些焦灼的臉龐。
這人……
六耳忽覺得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擊了一下,一瞬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是鳴若啊……
可是,鳴若不是,已經死了嗎?
六耳有些微微的不解,也有些微微的混亂。
若說之前,他見到鳴若,隻能說,他是因為昏倒了,所以才夢到了而已。
可是現在呢?
鳴若竟然真切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讓他真的,有些措手不及。
六耳有些顫巍巍的伸出了雙手,想要摸到鳴若的臉,可是剛一伸出去,他便有些猶豫了。
他好怕。
若是,若是隻是一場夢,那他,該如何是好?
“鳴若啊……”六耳輕輕開口,喃喃自語道。
眼前的人,聽到了六耳的呼喚,有些微微高興的勾起了唇角。
“阿若……你嚇死我了。”
鳴若淡淡的開口說道。
六耳聞言,更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這語調,這眉眼,當真是鳴若啊。
六耳忽的,雙眸蓄滿了淚水。
他從未想過,有生之年,竟然能夠真的再見到鳴若。
當初一開始的時候,他是真的不知該如何救回風玄,隻是覺得,他願意用餘生,用剩下的年歲,在這昆侖之巔,一直守著鳴若,天荒地老,再不離開。
所以對於如來,他不忍心如來傷心,便前去了佛界,故意留下了一道氣息。
他隻是想要看看,如來是否會跟著他,來到這昆侖之巔。
若是來了,他便讓如來去找齊天,然後,讓齊天給如來吃下那藥丸,從此之後,如來的記憶之中,恐怕,便再也沒有一個叫做六耳的人了。
若是如來沒有來這昆侖之巔去尋找他,那也便是如來心中,當真是沒有他,那麼那些所謂的心中是否有他,也都不存在了。
那時候,無論是否還記得,都沒有忘記的必要了。
你若是不在乎一個人,縱使他驚天動地,縱使他緘默喑啞,你都不會在乎。
所以六耳很慶幸,如來,竟然能夠真的隨著他來到這昆侖之巔。縱使從今之後,他都不能再看如來一眼,他也知足了。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連鳴若,他都能夠再見到。
“這是怎麼回事?”六耳有些不解的抬頭,看向了鳴若,開口問道。
“什麼?”鳴若被六耳問的有些不解,便開口詢問道。
“我怎麼會在這兒?”六耳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你一直都在這兒啊。”鳴若也是有些疑惑,隨後抬手,輕輕的撫上了六耳的腦袋:
“你莫不是發燒了?”
六耳皺了皺眉,他怎麼覺得,他對鳴若的手的感知……有些……
六耳有些慌亂的低下頭,看向了自己——一身雪白雪白的毛,在身子下麵,血紅的毛毯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生動漂亮。
原來,還是那個夢境……
六耳皺了皺眉,為何,總是會夢到這個夢境呢?
“現在是何時?”
六耳看著鳴若,開口問道。
“午時。”鳴若淡淡的開口說道。
六耳皺了皺眉,他並不是想問這個……
“我……我在這裏多久了?”
六耳又看著鳴若,開口問道。
“半年。”鳴若淡淡的說道。
六耳點了點頭。
半年?
他有些忘了曾經發生過什麼了,但是他還是大概知道,同鳴若在一起,大概是有一年多……
六耳剛想要說些什麼,卻忽然覺得腦中又一次嗡的一聲,有些木木麻麻的感覺,傳到了他的腦中。
六耳皺了皺眉,隨後,便有些控製不住的閉上了雙眼。
有些累……
有些麻木……
“阿若!”鳴若氣急敗壞的聲音,忽然傳到了六耳耳中,讓六耳猛地清醒了一下。
這是……鳴若?
又怎麼了呢?
六耳淡淡的睜開了雙眼,隨後便看到了鳴若有些惱怒的樣子。
“離開!”鳴若有些不容反抗的聲音,傳到了六耳耳中。
六耳有些微微的訝異,不知道為何六耳忽然之間就成了這個樣子。
但是,莫名的,這一幕,竟有些微微的熟悉。
這是怎麼了?
六耳剛想要開口問些什麼,便感受到了一股鋪天蓋地的冷風猛地向自己襲擊了。
他還沒有等到開口說些什麼,便被堪堪的後退了很多。
六耳有些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剛想要向前走,便又感受到了一股冷風,猛地襲向了自己。
“走!離開!不要讓我再見到你!”鳴若帶著怒氣的聲音,又一次傳到了六耳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