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楓，我們想回家去了。”我說。
衛苒聽我叫他的名字，驚訝的看著我。
“回去幹什麼？我知道你這些天沒事，就住在這裏，陪著我。如果你有什麼事，我叫小彤開車送你去，但是晚上必須回來，陪我吃晚飯。”林梓楓搖搖手，把我的要求回絕了。
我無語，真是霸道的人，我什麼要求也不能提。
“那我想出去走走。回家看看，也想去看看我幹爹幹娘和姐姐。”我輕輕說。
“好吧。叫小彤跟著你。記得不許在別人家吃晚飯，晚飯之前必須回來陪我。”他說。
我隻好點點頭。
我和衛苒換好衣服，坐到那輛白色大福特汽車裏，小彤開車，帶著我們出了大門。
我和衛苒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看望幹娘和姐姐，今天特意叫小彤開車在稻香村買了兩個點心匣子帶著，幹娘最愛吃。
我們進了何家的後門，小宅院裏，幹娘正坐在太陽底下正在納鞋底，看見我和衛苒進來，非常驚喜，趕緊站起來。
“哎呦，兩隻鳳凰飛來了，我的天啊，可想死我了。”幹娘高興的過來拉著我和衛苒的手，眼裏流出了眼淚。
“幹娘，好些日子沒來看您，您還好嗎？”我過去摟住她。
“好，好，我身體沒毛病，就是想你們。你們從小我伺候慣了，這大了離開我，我還真是不習慣。你們自己住著，吃飯什麼的誰照顧呢？可還周到嗎？”幹娘摸摸我的頭。
“買了一個丫頭，叫春兒，還算伶俐。還雇著一個廚娘，也還幹淨利落。我們挺好的。”衛苒說著，把點心匣子遞給幹娘。
“哎呦，真好，我早想這個吃了。”幹娘挺樂。
旁邊小彤跟著我，看見我們說話，非常有眼力見，立刻給幹娘立正行禮。
“老夫人好。”
“哎呦，這個長官是誰呀？”幹娘看見一個士兵跟著我，嚇了一跳。
“他叫小彤，是林少爺身邊貼身的手下，派來給我開車的。”我笑笑。
“林少爺？他——”幹娘更加驚訝。
“林少爺給我和哥哥派了汽車，專門接送我們呢。”衛苒很是得意的說。
“哎呦，要不說啊，貴人就是貴人，林少爺對你們真好。”幹娘點點頭。
我們一起進了屋子，坐下喝茶。
“幹爹和姐姐呢？”我問。
“你幹爹一早就和幾個街坊牌友去華清池的澡堂子了，不泡到晚上回不來。你姐姐陪著何旅長去應酬去了，不到半夜也回不來。”幹娘歎口氣。
“姐姐她——還好嗎？”我問。心裏湧起一絲難言的傷感。
“唉，有什麼好不好的。那個何旅長對她倒是還好些，在這樣人家，吃穿倒是不用操心。可是人家大太太是厲害人，平時都不讓我們到前邊去，也不讓走正門，這麼個院子，就跟外宅似的，做人家小妾可不也就這樣了。你姐姐如今也不登台唱戲了，包銀也一個都沒了。雖然吃穿不發愁，可是這府裏的月例錢也沒有幾個，那比得了當初那麼富裕活分？跟你們可是沒法比，如今又有林少爺這麼寵著你們，更好了。唉，我們也就是湊合著過吧。”幹娘歎口氣，繼續納鞋底。
我和衛苒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