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仙女雙手叉腰,怒道:“好你個織女,身為仙女,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母後為了保你甚至不惜違背天規,你不思悔改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一個男人就讓你忘了我們幾個姐妹在天庭中的快樂時光嗎?”
除了七仙女外,其餘幾個仙女對此也頗有微詞,這織女不是母後正兒八經的孫女,隻不過是看在她心靈手巧,織出的天衣巧奪天工,這才入了母後的眼。不然的話,這天庭這麼多織女,哪輪的到她跟她們七位仙女以姐妹相稱。往日不覺得,出了牽牛一事後,越發地覺得織女不著調。今日下凡,要不是七妹纏著她們答應,她們斷然不會就這麼同意織女去找牽牛的。
三仙女扶了扶鬢上的金釵,慢條斯理道:“織女,母後待你不錯,錦衣玉食,瓊漿玉釀,就連這天衣也是你想織便織,從未像其他織女那般必須織足了數。在這天庭,你活的自由自在,毫無苦痛,不用經曆人世間的種種磨難,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你若真想成親,隻要告訴母後一聲,母後自然會為你尋覓良人。隻要你乖乖認錯,表現良好,待牽牛九世輪回回到天庭,你再去求母後,母後自然會答應的。”
織女抽泣一番,絲毫不相信三仙女的話,她道:“王母娘娘怎麼可能會答應?如果這般,她就不會將牽牛打入凡間,硬生生地拆散我倆。”
暴脾氣的四仙女一聽這話,火氣就上來了,她怒拍織布機,雙目冒火,“織女啊織女,母後為何如此你難道不知道嗎?天規明確說了,不可男女私相授受,當初你若直接同母後說明你與牽牛兩情相悅,母後這麼疼你,肯定會答應的。如此這般,你也不會落的這個下場,也不會害的牽牛輪回九世。”
織女受不住四仙女的嚴厲指責,嚶嚶嚶地哭了起來,語帶控訴道:“你們說的倒是輕巧,王母娘娘是你們的親生母親,自然是水到渠成。我這半路認來的幹孫女哪來那麼大的臉麵能讓王母娘娘同意我與牽牛的婚事。”
織女這話猶如火上加油,四仙女噌的就炸了,“織女,你敢說我母後不疼你,你都快比的上她的親女兒了。現在擺出一副受苦的模樣,膈不膈應人?你現在身上穿戴的,哪一件不是上品仙器,你以為憑你小小織女的身份,能把自己的修為短時間內提升這麼多嗎?還不是靠母後賜給你的仙丹妙藥!我倒是不曾想到你會是這樣的織女!”
織女不回話,隻是期期艾艾地在那落淚,作出一副扶風弱柳的可憐模樣,看的眾仙女心裏萬分的不舒服,怎麼?作出這副備受欺負的模樣來惡心她們嗎?
唯獨七仙女看情況不對,上竄下跳,充當和事佬,活躍氣氛,“哎呀,大家都是姐妹,不要生氣嘛!四姐,織女隻是思念牽牛而已,一時魔障了而已,她不是故意這麼說的,織女是不是?”七仙女衝著織女擠眉弄眼,暗示她說些好話。
織女拭了拭眼淚,麵容淒苦,語氣慘淡,“是織女的錯,織女不該恃寵而驕,以為自己身為王母娘娘的幹孫女就能罔顧天規天條,隻想著風花雪月,卻忘了在王母娘娘統治下的天庭是一個怎樣紀律嚴明,墨守陳規,不允許任何情愛出現的地方。是織女的錯,隻想著牽牛被打入凡間曆經磨難,卻忘了七個姐妹往日的細心照顧和聲聲訓斥。”
七仙女默默地聽完,心裏鬆了一口氣,織女認錯的態度這般誠懇,姐姐們應該會原諒她吧!
哪知下一秒便見到四姐怒氣衝衝地甩袖而去,徒留一句“不知所謂!”
其餘姐姐紛紛投之或鄙夷,或憤怒,或歎息的目光,然後一一離去,竟是半句話都沒留下。
七仙女急的直跳腳,心裏莫名其妙,看著在默默垂淚的織女,拽住走在最後的六仙女,疊聲問道:“這是怎麼了?織女不是認錯了嗎?為什麼大家都走了?”
六仙女看著自家小妹單純無知的樣子,恨鐵不成鋼,也怪小妹排行最小,姐妹幾個都寵她,才會將她養的這般不韻世事,是非不分。織女方才一席話,明著聽著好像是在責怪自己,暗地裏卻是處處說著天庭如何冷酷無情,母後如何待她不好,她們幾個姐妹又是如何地隻懂天規不顧姐妹之情。這種含沙射影的話語還真是讓人看不上。
六仙女拽起七仙女的胳膊,也懶得理織女,“我們走!跟這種矯揉造作的人沒什麼好談的!”
七仙女一臉茫然地被拽出,回到寢宮,聽六仙女這麼一解釋,內心有些接受不了,“不可能,織女這麼單純善良,一定是你們誤解了她的意思。”
六仙女聽了真是恨不得拿些靈丹妙藥讓她吃下去,好長長腦子,“你真以為織女不敢告訴母後,是怕母後責罰嗎?那隻是因為求而不得。”
七仙女驚恐萬分,“六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求而不得?牽牛跟織女不是兩情相悅嗎?”
六仙女嗤之以鼻,“你是被她的表象給騙了!從織女跟我們說她跟牽牛兩情相悅開始,你可見過牽牛應聲,你可見過牽牛私下裏來找織女?我們見到的都是織女臉上的柔情蜜意,你可見過牽牛對她笑過?每每我們私下裏逗牽牛開玩笑,談及日後成親生子事宜,織女總是轉移話題,次數多了,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眾姐妹看在織女臉皮薄,跟我們關係要好的份上,也不忍揭穿,春心萌動是人之常情,我們也能諒解,但是萬萬沒想到,會鬧到這種地步,說起來,牽牛被打入凡間,也有我們的錯啊!”
若不是有一日她同三仙女心血來潮去了天庭牧區找織女,也就不會知道,私下裏牽牛寧願對著那頭黃牛自說自話,也不願搭理織女。可是織女絲毫不在意,好像隻要跟牽牛呆在一起,就滿足極了的模樣,讓她們默默地咽下了勸導的話語。卻沒想到事件發展如此之快,她們還來不及反應,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七仙女大受打擊,她想反駁,說這一切都是騙人的,但是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因為細細想來,她發現六姐說的全都是真的,她隻看到織女如何地在她麵前秀恩愛,卻鮮少見過牽牛回應。
她所向往的美好的愛情卻原來都是假的!七仙女從沒有像現在這般失望後,不僅是因為自己憧憬的愛情是鏡花水月的,更是因為織女的欺騙。
六仙女瞧她魂不守舍,難掩痛苦的模樣,拍了拍肩膀,細心安慰著她。
牛家村
顧涼笙從睡夢中清醒,隻覺得胸口悶悶地痛,他想起昨晚的變故,一陣氣悶,心口更痛了。他用神識掃視了一下全身,發現五髒六腑在身體自動治愈下,有所好轉,倒是內丹出現了細微的裂紋,沒個一年半載根本就不能痊愈。
媽個姬的!顧涼笙往熱源方向拱了拱,內心咒罵不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織女,你給他等著!
牛郎一夜未眠,臨到淩晨才閉木養神了一會,他察覺到顧涼笙的動作,睜眼看去。隻見他禁閉雙眸,精致的小臉皺成一團,就像一個軟乎乎的包子,讓牛郎忍不住想要伸手掐一掐那軟肉,看看是否同想象當中那樣手感軟綿。那嫣紅的小嘴努啊努,時不時露出貝齒輕咬,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看的牛郎悶聲輕笑。
胸膛的抖動讓顧涼笙噌地睜開了眼,隻一眼,就被牛郎那雙漆黑無比,卻滿懷柔情的眸子給吸引住了,他想到昨晚牛郎是如何一個人抱起他下山尋醫,隻覺得心都是軟綿綿的一片,就連嘴裏都好像吃了蜜一樣的甜。
顧涼笙撒嬌般地往牛郎的懷裏鑽了鑽,嗅著他身上男子陽剛的氣味,哼哼唧唧道:“牛郎,牛郎,你得給我報仇!”沒什麼能比自己最心愛的人擁他人入懷,而且還如此地仇視自己更痛苦了!
牛郎聞言,緊了緊摟住顧涼笙腰肢的大手,眸色變深,他親親顧涼笙耳鬢的青絲,低聲道:“會的,我不會讓你白受傷的。”
得到承諾的顧涼笙心滿意足,他從牛郎的懷中探出頭,眨巴眨巴眼睛,“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有,當然有!比如為什麼你會在我的身邊出現?比如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比如,你的傷怎麼樣了?比如,你會——離開我嗎?——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被牛郎吞入腹中,他俯身親親顧涼笙的額頭,看著他清澈如水的雙眼,一字一句,纏綿繾綣,“沒有,隻要你在就好了!”
顧涼笙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讓他心動的了,他抬頭拉下牛郎的衣襟,送上一個麼麼噠,唇唇相貼,柔軟的觸感讓牛郎眼神一暗,當中火光一閃而過,他反客為主,勾著顧涼笙的小蛇【你懂的】,盡情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