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開墾的荒地小,才一畝不到,再加上前幾日耕的,才到中午,這地就耕好了。
將木梨從小黃牛的身上撤去,牛郎牽著它向山坡走去,那裏鬆濤陣陣、鬱鬱蔥蔥,勝似塞外風光,微風過處,鬆枝搖曳,嘩嘩有聲,猶如碧海波濤。東北方向,山頂上有塊平地,綠草如茵,一望無際,頗有“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塞外景象。小黃牛的日常夥食就是在這裏解決的,這裏的青草鮮嫩多汁,鮮脆欲滴。換做以往的小黃牛,早就撒歡啃草去了,但是現在這小黃牛的身體住的是顧涼笙,他看著自己麵前那一大片波瀾起伏,美不勝收的草地,一點都沒有食欲。
特麼的,他的肉體是牛,但是他的靈魂不是啊!誰能對著一地的青草流口水啊!摔!(╯‵□′)╯︵┻━┻
小黃牛好像對青草沒興趣,它邁著牛腿,慢悠悠地走著,感受著什麼叫做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的美,它低頭嗅著腳邊的一朵小黃花,它迎風招展,婀娜多姿,卻被小黃牛一舌頭卷進嘴中,吧唧吧唧地嚼碎,放佛覺得這味道不錯,它低頭嗅著那青草,然後試探性地吃進了嘴。
顧涼笙邊嚼著青草,內心邊流著兩行寬麵淚,說好的人類的靈魂不吃草呢?為什麼會這覺得這草芬芳撲鼻,令人垂涎欲滴呢?這該死的牛性!
牛郎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著小黃牛埋頭吃的歡,略顯稚嫩的臉上滿是愉悅。清風拂過,吹幹了他身上的汗水,牛郎感覺通體舒暢,他摸摸小黃牛的頭,內心滿足極了。
顧涼笙填飽肚子後,在草地上跟牛郎撒嬌玩耍了一會兒,然後跟著他回家。牛郎的中午飯就是一碗稀飯,再加上一小碟的鹹菜,那鹹菜還是山下鄰居給提供的。
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樣的飯菜,也難怪會如此瘦弱,都是窮惹得禍啊!
顧涼笙想想自己在上個世界吃的是龍肝鳳髓,穿的是錦衣華服,在對比一下牛郎的弊衣疏食,默默地將臉埋在了牛蹄下。
解決完午飯後,牛郎帶著小黃牛回到農田。他要在播種前先灌溉好土地,然而這裏沒有現成的小溪小河供他提水,他隻能拿著木桶一次次下山又山上地將水提到水缸中,消耗無數精力跟時間。
顧涼笙看在眼裏,心疼他的辛苦,裝傻又賣萌地示意牛郎砍樹做了一個簡易的木板車,拿繩子套在他的身上,然後讓牛郎將水缸放在牛車上,由他拉著走,既能減輕負擔又能減少時間跟精力。
一缸水數百斤重,對於瘦小的小黃牛來說,確實是個負擔。但是幸虧,顧涼笙已經開始練氣,他的功法獨特,可隨時隨地吸收日月精華,將全身毛孔控製自如,引天地靈氣入體運行三十六周天,不出數日,便能到達一階。他目前算是妖修,隻要修煉達到十一階,就能修掉獸身化作人形。
牛郎起初還擔心著小黃牛的身體,怕它不堪重負,但是後來發現它腳步穩健,絲毫沒有疲倦之感,心裏有些納悶為何小黃牛生病痊愈後,力氣突然變得這麼大了。
提完水,灌溉好土地,再播種,這一些列活下來,牛郎累的滿頭大汗,胳膊也直不起來。顧涼笙仗著自己現在的身體強壯,讓牛郎坐在他的背上,將他駝了回去。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晚風輕拂,斜陽餘暉返照山光水色,交織成一幅飄動著的畫麵,瑰麗無比。小道上,小黃牛馱著小主人,噠噠噠地走著,主人時不時摸摸它的腦袋,神色溫柔地跟它訴說著什麼,小黃牛則低柔地哞哞叫著,像是在回應他。晚風將他們的輕聲呢喃細語吹散,隻餘之間的脈脈溫情緩緩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