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去,站在夏日的驕陽下,單詩文抬頭遮了遮眼睛,回身衝江小茶笑了一下:“周末愉快,我走了,再見。”
江小茶難得見單詩文笑,衝她揮了揮手,兩人便分道揚鑣。
每周六,單詩文的媽媽例行會去跟小姐妹們搓麻將,單爸爸不去醫院值班的話,要麼在書房裏安靜的看書,要麼約兩個老朋友去江邊垂釣。
可今天,單詩文一回家,二老哪兒也沒去,就坐在沙發上等著她。
單詩文知道自己徹夜未歸,二老肯定嚇壞了,一進門就連忙跟他們解釋:“爸、媽,我昨晚跟朋友在一起,不小心喝了點酒,喝醉了,就在她那邊睡下了,你們放心,是女生朋友……”
單詩文以為自己解釋清楚,頂多就是被二老罵上一頓,誰知她說完,客廳裏還是一陣詭異的寂靜。
單詩文這才發現,家裏的氣氛不太對。
“媽,您怎麼了?今天怎麼沒出去打麻將啊?”單詩文小心翼翼的問:“是因為我徹夜不回,生氣麼?”
單媽媽衝單詩文擠出一抹笑來,“沒事,你沒事就好,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飯。”
單詩文還想問,單媽媽便站了起來,去廚房忙活了。
單詩文無奈的看了看廚房,再看看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的單爸爸,心裏發怵。
“爸,你們到底是怎麼了?”單詩文誠懇的道歉:“我知道我昨晚沒跟你們說一聲,讓你們擔心了,是我做的不對,你們罵我、打我都行!隻要你們肯消氣……可是,你們別不理我呀!!”
單詩文莫名的緊張。
因著單父搞科研出身,還是醫院的主任,家裏一直是學術氛圍比較濃厚,單父對單詩文的要求也比較高,希望女兒能繼承衣缽,所以大多數情況,都是以嚴父的身份來對待單詩文。
單詩文對父親,也是敬大過於愛。
從小到大,沒少被單父打罵教訓。
可像今天這樣,大家默不吭聲的坐在這裏,什麼都不說,卻是沒有過的,這比打罵更讓單詩文慌張。
單詩文說完,單父抬頭看了單詩文一眼,站起來,走進了書房。
單詩文緊跟著過去,便見單爸爸從抽屜裏摸出一包煙,點燃了一隻夾在指尖,站在書房的玻璃窗後,繼續一聲不吭。
單詩文沒辦法,去廚房問單媽媽:“媽,你們到底是怎麼了?”
單媽媽正在給單詩文下麵條,臥了一個荷包蛋進去之後,冷靜的說:“你爸被醫院開除了!”
“什麼?”單詩文根本不敢相信:“我爸在附屬醫院幹了二十多年了,一直都是各項專業能力領先的,況且還有幾年就退休了,怎麼會被開除?”
單媽媽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把煮好的麵盛了起來:“你先吃飯,其他的事,等吃完再說!”
單媽媽把麵端出去,在餐桌上放好,單詩文跟出去,坐下來,用筷子挑了兩根麵,一點胃口都沒有。
單媽媽從前也是醫生,因為身體不好,早就內退了,家裏基本就是靠著單爸爸一個人支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