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韓元正噴出一口老血,在靈脈巨龍的一爪之下橫飛了出去,接連撞碎了無數的殿宇方才停下來。
“冰風穀自天帝賜名以來,傳承了數萬年,難道真的要毀在我的手上嗎!”
韓元正捂著破爛的胸口,看著那在穀中肆無忌憚到處破壞的巨龍,眼中帶著深深的無力和不甘。
冰風穀之外,天狼和打仙石身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仙光,隱藏在一塊巨石之下,偷偷的觀望著冰風穀發生的一切,心理甭提有多開心了。
“這狗曰的冰風穀,這下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他大爺的,敢對我們下手,活膩了!話說這巨龍大兄弟還真是給力啊!”
打仙石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在那不斷的點評道。
“事沒那麼簡單,你沒發現那巨龍賊眉鼠眼的嗎?看它那樣子,好像隨時準備跑路,我估計應該還有什麼老家夥沒出現!”
天狼一直在關注著靈脈巨龍,他可不相信這貨智商有這麼低,不然在地下的時候也不會刻意的引導他去拔陣旗了。
“孽畜,休得張狂!”
果不其然,就在韓元正絕望之際,一道蒼老而憤怒的聲音響起,半空突然出現一個發須皆白的佝僂老者。
他穿著一身雪衣,頭上的白發掉得隻剩下周圍一圈了,手執權杖,宛若一個壽仙翁一般,不過卻沒有壽仙翁的氣質,一臉的陰鷙和煞氣。
在他的身旁還站著兩人,一人腰杆挺得筆直,雖然同為是大聖,但很顯然這位比那佝僂老者強上許多,因為他是天家的天鴻禎。
而另一人,一身道袍,一手拿著拂塵,一手拿著一件如同羅盤一般的器物。
雖然他隻有聖王境的修為,卻和這兩位大聖並駕齊驅,想來身份也不一般。
“鬧了半天也沒見你這老不死的出現,本龍還奇怪呢,原來是去搬救兵了,不過你以為請來兩個蝦兵蟹將就能攔住本龍嗎?”
靈脈巨龍無視冰風穀老祖的警告,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肆意破壞著冰風穀的一切。
因為它知道,即便它全力出手,也不可能擊殺這個老家夥。到了大聖境,除非不死不休,不然對方想逃的話,很難將對方抓住。
不過天鴻禎的出現確實讓靈脈巨龍吃了一驚,此人的氣息很是奇怪,竟然跟當年那人頗為相似,難道是他的後人?
想到這,它哪裏敢和這幾人硬碰,再次拍碎了兩座靈峰之後,它突然遁入了地下,然後消失不見了。
它鬧這一出,不但冰風穀老祖想不到,就是天鴻禎也想不到。
這貨剛才不是放狠話嗎?怎麼放完就走了,什麼時候龍變得這麼無恥了?
靈脈巨龍鬧這一出,徹底的刷新了冰風穀眾人對它的認知,不是說天地靈物在沒有入世修行之前,心性都很單純的嗎?
這破龍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不過等他們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因為靈脈巨龍本就誕生於地下,和土元素非常的親厚,遁入地下等於蛟龍入海,就算兩位大聖也拿它無可奈何!
“就算查出了因由,冰風穀也毀了!”天鴻禎看著廢墟般的冰風穀,歎了口氣說道。
“鴻禎大聖,冰風穀以後就要仰仗天家了!”冰風穀老祖歎了口氣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冰封穀如果還想保住神族的名頭,唯有求助帝族了。
雖然這樣會徹底成為帝族的附庸,但是總比失去神族的身份,失去神墟入口來得強。
神族之所有能夠淩駕於大陸眾多大宗門之上,主要就是靠神墟,如今冰風穀沒了靈脈,整個山門都被毀得一塌糊塗,穀中弟子死傷無數,元氣大傷。
在這樣的條件下,一直以來被他們打壓的那些宗門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隻要打敗冰風穀,他們就能霸占神虛入口,成為新的神族。
對這樣的事情,帝族一般是不會插手的,不過也看關係,冰風穀一直以來都和天家走得很近,如今冰風穀遭逢大難,天家如果坐視不理,那豈不是寒了那些附庸氏族的心。
“放心吧,有我族在,沒人敢動冰風穀一根汗毛,不過冰風穀的靈脈不是被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釘在地底嗎?是誰有如此手段將它釋放出來?”
其實看到靈脈巨龍的時候,天鴻禎也是吃了一驚,本來冰風穀老祖找到他,說起此事的時候,他還不肯相信,但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這件事要想知道真相,隻能勞煩天機門的丘神機道友了!”
雖然身為大聖,但是冰風穀老祖對眼前這位道人倒是頗為尊敬,並沒有因為他的修為低他一個境界而有所怠慢。
“韓奎道友客氣了,我天機門數萬年前受惠於天帝大人,才能在那動亂的年代傳承下來,如今他戰將的後人有所求,我門當然得還這因果。”丘神機唱了個諾說道。
“嗯!”
天鴻禎突然眉毛一挑,人瞬息間就失去了蹤影,待他出現的時候,眼中卻充滿了疑惑。
“鴻禎大聖可是發現了什麼異常?”
大聖的感應是不會有錯的,他們三人之間就數天鴻禎的修為最高,如果說他發現了什麼,他們一點都不奇怪。
“沒什麼,剛才察覺到似乎有兩隻小老鼠在一旁偷聽,但是瞬息間又失去了蹤影,怪哉怪哉!”
要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隱藏行蹤,至少也得大聖境的修為,但是大聖境的強者何其自負,誰又願意幹這等事?
“難道就是破壞了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人?”韓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
既然那人能夠躲過天鴻禎的感知,那定然非泛泛之輩,能避過冰風穀的監視陣也解釋得通了。
“這就有勞丘神機道友了!”天鴻禎客氣的說道。
在吩咐了弟子重整冰風穀之後,韓奎帶著天鴻禎和丘神機來到了地下,靈脈巨龍曾經棲息的空間。
丘神機先是點燃三炷香插在地上,然後盤坐在一旁,雙手在眼前不斷的虛點擺動,一股玄奧的氣息將他籠罩,他麵前的羅盤也開始轉動了起來,他似乎在推衍著什麼。
而此時,在虛空靈界中,天狼和打仙石都癱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去,那老頭是什麼來頭,太可怕了!”打仙石心有餘悸的說道。
剛才看到靈脈巨龍逃遁,打仙石太過詫異,激動得跳了起來,泄露出了一絲氣機,結果被天鴻禎給捕捉到了。
若不是天狼一直在提防著他們,在那電光石閃的瞬間帶著打仙石逃入了虛空靈界,估計今日他們兩個都要交代在這了。
“那是天家的天鴻禎,一位大聖,最近才從神隱世界出來,聽說對我和爺爺他們下誅殺令的就是他,歸根結底,冰風穀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對付我,也有他們在身後撐腰的因素!”
天狼想起那老頭看向他們那個方向的眼神,至今都忘不掉,那是一種毫無感情的漠視,這種人的眼中是絕對不會有什麼血脈親情存在的。
天狼也無法確定他是否發現了他們。
“同為血脈至親,為何卻如此冷漠,你也沒打算和整個天家為敵啊,他們這是要將你徹底的推到天家的對立麵啊!”
這個時候打仙石卻是不傻,結合天狼前後的種種遭遇,它也能猜到一些。
“其實天家的乾坤二老對我還算可以了,我現在也有點理解他們之前的態度了,不想我成為溫室裏的花朵!隻要我能夠成長起來,就算我仇視天家也無妨。”
“但是如今他們的希望隻怕要落空了,幽冥異動,神隱世界的人再度臨塵,他們失去了話語權,而神隱世界的大能需要的是受他們控製,聽話的後輩,像我這種刺頭,他們隻會扼殺在搖籃當中!”
本來天狼還隻是懷疑,直到他在天帝廣場的鏡像空間當中遇到了天意。
天意明知道不是他的對手,卻還進入鏡像空間與他戰鬥,就是為了告訴他一個事實,如今的天家已經不是他之前了解到的那個天家了。
現在的天家已經徹底的腐爛了,她也已經受夠了這個沒有任何親情和溫暖的家,所以她想掙脫。
同時,她也是在向天狼示好,作為天家神隱世界的第二天才,她竟然有點羨慕天狼自由自在,可隨性而為的生活。
冰風穀出現兩位大聖,天狼不敢再窺探,通過虛空靈界溝通外界,遁到了遠離冰風穀上萬裏之外,才敢從虛空靈界中走出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尋找到地命血骨參煉製丹藥,然後給狼風重塑肉身。
而在天狼他們離開了之後,天機門丘神機的推演也到了最後的階段,但是不知道是何緣故,他竟然遭到了反噬,一口鮮血噴到了麵前的天機盤之上。
“丘道友,沒事吧?”韓奎奇怪的問道。
天機門推演天機確實是會受到反噬,但是也要看推演的是什麼,如今隻是幫冰風穀推演一個人的身份,並不是什麼影響大陸氣運的事,應該不至於受到反噬才對。
“幸不辱命,不過,我也隻能幫你們這一次了!”丘神機說完,雙手一指,天機盤就飛了起來。
一陣耀眼的光華從天機盤上照射了下來,靈脈巨龍曾經沉睡的地方漸漸的出現了一些模糊的影像,然後慢慢的凝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