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2.共舞,他姍姍來遲

��ts��電話撥出,在安靜的過道裏,從手機聽筒清晰傳來“嘟、嘟”聲,等了好一會,無人接聽。

白漠握手機貼耳邊,視線一直看著遠處黯淡光線裏的房門,除了她自己,走道上再沒有別的人別的聲息。

掛斷再撥了一次,仍是響了好幾聲沒人接,那一雙描畫精致眼妝的美眸盯著309的房門口,心中著急。

響到自然掛斷,白漠沒有了耐心,正立於直角盡頭的她,目光調向自己左手方,那邊是宴廳的所在。

再看了眼自己正前方,心下計較,她轉了身提起裙擺就往左邊快步而去。

神色匆忙的她在靠近宴廳時回神,麵色盡量顯得平靜,在兩側的侍者同時推開門時,提著裙擺優雅從容地步入宴廳之中。

臨近晚上九點半,宴廳裏依然璀璨如晝,夜越沉,水晶燈映照下的奢華宴廳越顯得夢幻迷離。

賓客早已放鬆,三兩散落各處隨意閑聊談笑,交響樂隊仍在台上認真演奏著動人輕快的樂曲。

白漠目光尋找著,穿梭於眾人之中,樂隊演奏的《土耳其進行曲》縈繞在耳畔,輕快的鋼琴指法撩撥人的心弦,輕快雀躍,和著眾賓客談笑的臉龐,白漠卻漸漸有些浮躁,整個宴會廳裏找不到沐尹潔的身影。

倒是在露台外看到了鍾聆。

平日宴會,擁有一簾美景的露台也是賓客青睞的單獨說話之地,隻是現如今入了冬,天氣寒涼,已經少有人駐足。

以至於鍾聆的身影很容易就入了白漠的視線,兩人相距並不遠,因為沐尹潔的關係,她對鍾聆有些印象,客氣問一句:“有看到我表姐尹潔嗎?”

鍾聆意外回頭,看著麵前麵容美麗的女子,有著與沐尹潔相似的高傲,搖頭:“沒有看到。”

白漠微微點個頭,不再浪費時間,轉了身離去。

鍾聆看著她的背影,恍然發覺,在這整個宴會中,如果蕭然不在自己身邊,幾乎沒有誰單獨與她說過話,問她需不需要飲品的侍者不算。

找不到沐尹潔,白漠一路行去,心下計較這並不是重點,她或許正跟蕭湛在某一處親熱呢?

若說理智,表姐妹三人,兩個姐姐或許都不及白漠,她似乎也有點習慣自己兩個姐的隨心所欲,很容易被旁的事分了心。

再重回宴廳,看到沐少堂的身影出現,隔著重重賓客,兩人目光對上。

她朝他走去時,沐益誠正好來到沐少堂身邊,問:“情天去休息了?”

“嗯,她人不太舒服。”

說著,沐少堂轉頭看白漠,神色尋常,唇角似有微微弧度。

像是心照不宣,白漠停了腳步沒有再往他走去,沐少堂抬腕看了眼手表,幾乎同一瞬,全場燈光突然暗下來。

九點半,宴廳從明亮璀璨驟然轉為柔和黯淡的光線,頂上與四周打來的燈光像是暗夜柔彩霓虹,增添了神秘朦朧的美。

一束圓光打在白漠所站之處,白漠一怔,就看沐少堂幾步朝她而來。

所有賓客的目光彙聚,沐少堂在白漠跟前伸手邀請,與他一起為晚宴開舞。

不是第一次出席晚宴,不是第一次接受邀請,然而這一回,卻讓白漠意外。

但很快她便露出大方得體的笑意,將手交到沐少堂的掌中,隨著舞曲奏響,與他共舞。

沐白兩家本就有姻親關係,看著兩個年輕人共舞,賓客們也逐漸加入,在夢幻的光暈裏,成雙成對。

“你搞什麼?”

共舞的兩人挨得近,白漠低語,隻有兩人能聽到。

這環節似乎不在他們的計劃當中。

“不著急這一支舞的時間。”

沐少堂神色平常,摟著她的腰,白漠從未想過,原來沐少堂舞跳得不錯。

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就是沐家的小霸王二世祖,喜怒從來不掩飾,性子恣意狂妄,與她也向來不對盤。

早前兩人還因為沐情天與顧西遲的事鬧得水火不容,最近卻因為有共同的目標而言和,此刻,沒想到自己還會與他共舞。

她微彎唇角,柔美的光線中神色自信篤定:“這句話,說得倒是沒錯。”

等一支舞結束,她再去揭開那一幕好戲,仍是剛剛好。

“就當,這是慶祝的舞曲。”

說著,沐少堂攬著她的腰優美一個旋身,白漠笑得更動人了。

……

就在宴廳之中眾賓客共舞時,酒店樓下剛剛停穩一輛黑色賓利。

許途下來拉開後座車門,男子筆直的黑色西褲褲管,鋥亮的手工定製皮鞋出現,邁下車來。

等在不遠處的餘力上前,喚了聲“先生”,同許途一起跟隨高大挺拔的男子往酒店進。

侍者恭敬迎候,領著三人乘電梯直達三樓,一路往宴廳行去,男子脫下身上染了寒霜的墨色大衣,許途接過搭在手腕上。

宴廳兩側的侍者恭敬行禮,同時推開身後宴廳大門,內裏樂聲一曲剛謝,燈光逐漸轉為明亮。

白漠最先看到了門邊氣勢沉沉的男子,與沐少堂拉開距離。

沐少堂朝門邊男子所在走去,剛共舞過的賓客們的目光也已聚集。

臨近晚上十點,藺君尚姍姍來遲,依然如昔氣勢沉穩,也如昔俊雅惑人。

男子目光淡淡掃過全場,一雙邃黑的眸比夜還深沉,似是沒有看到他想見的,神色漠然。

“姐夫。”

沐少堂一句稱呼,拉回眾人的神思,藺君尚,是在找妻子沐情天吧。

藺君尚抬手摸墨色西裝口袋,看他此舉,許途已經從後上前一步,送上煙盒與打火機。

男子取了支煙,低首斂眸,攏手點煙的模樣瀟灑惑人,令在場未婚女賓心跳加速,而後就看男子唇上含著煙,眼眸微眯透過薄霧看著眼前人:“你姐呢?”

低沉醇厚的聲線磁性,好像聽他說的什麼已經不重要。

“她剛才人不太舒服,我讓她去休息了。”

沐少堂剛回答,身後宴廳大門疾步走進來個人,神色有些匆忙。

眾人望去,是一名年輕的服務員。

“沐少,沐總在休息室好像情況不太好,您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