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1.要熱度,藺先生陪藺太太

5月27日,沐家追責城市新聞報相關負責人惡意曝光市民個人隱私,沐氏的律師團隊整理材料將起訴報社。

對於這件事,沐尹潔是意外的,當時身在沐家,她跑去找苗麗雲,傭人說苗麗雲在老夫人那裏,她又趕緊找去。

沐老夫人房中,也不顧是在老人麵前,沐尹潔直接就問:“三嬸嬸,沐家要告報社?跟報社鬧對沐家可不好。”

這話是對苗麗雲說的,也是故意說給老夫人聽的,老夫人是沐家的當家主母,一輩子為沐家奉獻,隻為了這個大家庭好,一定不會希望沐家的聲譽出任何問題。

可是這一次,沐老夫人卻說:“沐家人受了委屈,區區一家報社,他們有錯在先,為何不能問責。我沐家向來在社會上樹立正麵象形,欺負到沐家頭上,無法無天了?!”

老人說話動氣就有要喘的跡象,苗麗雲忙上前給老人順背,“媽您別擔心,這事情,有勝遠跟沐氏的律師團隊去處理。”

沐尹潔看著眼前的情況,麵色如常,心內卻開始焦急,趁著苗麗雲還在給老夫人順背順氣,她轉了身出去。

特意走到花園裏最遠的地方,然後給白漠撥電話,說這個情況。

“會不會查到咱們身上?”

“表姐,他們拿了錢,會守好口的,你先別自亂陣腳。”

白漠向來高傲,最近與顧西遲感情陷入僵持期,語氣更是難得好,對表姐說話語調都是冷淡的。

這次的新聞事件,說到底是沐尹潔為了將情天踩下來,關乎兩件事:

一是讓大眾跟蕭然都知道,沐情天,並不如他們所見的那麼美好,空有一身詩書氣,身體卻像是個破絮娃娃般脆弱不堪。

二是關於即將要到來的沐氏新度假村開業儀式,這是沐家整個沐氏上半年的大事,到時候會有非常多的各界人士出席捧場,媒體報紙跟隨采訪的更是不少,這樣重要的日子裏,沐家竟然在度假村裏給沐情天安排了一個單人畫展?

這樣的日子沐尹潔自然會風光出席,但是她沒有想到,到時候最風光的不是她,而是將舉辦個人畫展的沐情天。

新聞爆料的密謀,正好一舉解決了她心頭兩件事,眾人不會再覺得沐情天美好,到時候她的畫展——如果她還有那個強大的心髒麵對大眾,依舊出席的話,那麼收獲的也不再是眾人欣賞的目光。大家看到她,隻會想到最近的新聞,沐情天身體很不好,沐情天聽力失常聽不見,到時候,大家看她的目光都是異樣的。

這件事是她與表妹謀劃的,但基本是交由表妹去處理的,現如今突然聽說沐家要追責,沐尹潔是怕查到自己頭上來。

不過既然白漠這麼說了,沐尹潔也像是找回了一些心安,點頭:“那我再注意看看這邊的情況,總之不要出什麼岔子。”

表妹這麼篤定,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而她卻不知道,心思不在這裏的白漠,其實對於這件事的後續並沒有多花心思跟進,也就不知新聞被迅速壓下,網上的話題都不見了的原因,不然,她不會依然那麼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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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奇集團大樓,總裁辦公室

蕭然總覺心中有愧,更擔心沒能聯絡上的情天,新聞出的第二日,他便也派出手下人去查。

日暮的時候,屬下就已經將消息反饋回來。

當時蕭然的助理是這麼說的:“據調查,城市新聞報的某姓記者與副主編,最近賬戶裏都曾彙入不明大筆彙款,但是就在今天中午,聽說相關責任人已經被報社高層一致決意通過,撤除了其職位,他們已經離開了報社。”

蕭然聽著沒說話,助理斟酌道:“應該是因為沐家的壓力。”

沐家要追責報社,已經傳得皆知。

來自沐家的壓力,應該是有……站在窗前的蕭然想,但他感覺,此次報社相關責任人這麼快被撤職並且不是降級而是直接失了業,像是有人在背後給了報社更大的壓力,報社為了自保,隻能將人辭了幹淨。

這時,助理又想起道:“調查這件事的過程中,發現好像有人比我們還早了一步。”

“是沐家?”

助理搖頭:“沐家的人,今天才開始調查。”

蕭然不說話了,因為,他心中已經大概猜到,那人是誰。

助理走後,蕭然再一次給那個號碼撥過去,卻依然還是提示對方已關機,昨夜到今天日暮,已快一日了。

她是在滿庭芳一直沒出門嗎,還是,根本就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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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雲居

得知沐氏要追責報社,要起訴,藺君尚卻並不見得高興。

昨日的新聞爆料是傷害,繼續將這個事件扯在台上,熱度不消,對當事人也是一種傷害。

不是不知沐勝遠的心思,沐氏新度假村開業在即,最近投放如此多的廣告,是最需要熱度的時候,隻是,連自家人都成為炒熱度的工具,沐勝遠實在是太精明過了頭。

一樓客廳,瞥上擱放一旁的報紙,明日,5月28,就是沐氏新度假村開業儀式的日子,情天的畫展原定也是在明天展出。

身後有腳步聲來,近了,那人伸手握上他手臂,他才回神。

眸中的肅冷瞬時就變為柔和,他微微挑眉,看著她。

情天一手拿過一旁的報紙,看了一眼,藺君尚將報紙扯走,隨手一扔,雙手環住她的腰。

像是斟酌過,聲音溫和緩緩道:“明天,不去了好嗎?”

不想用強製的態度,他在跟她打商量,但他希望,她能答應。

情天看著他:“我若是不去,不是更讓別人有話題可談?”

原定有她的畫展,她本人不出席,肯定有人議論說沐情天一定是不敢出來麵對大眾了,或者還會想象她自卑傷心,躲在哪個角落裏難過哭泣,特別脆弱。

可是,她去,卻要承受更多目光,善意的或不善的,隻要一想到……藺君尚環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不說話,唇線抿緊。

他極少極少在她麵前有不好看的臉色,情天懂得,他是擔心。

“我總不能永遠不出門。”她輕輕晃著他的手。

“我倒是寧願你永遠不出門。”藺君尚歎息,手輕捏她小臉:“那麼,藺先生陪藺太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