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得深沉又纏綿,很久很久,安靜的臥房中僅有兩人的呼吸微重。
情天穿著那身白裙子,太過合身,又被他吻得意亂情迷,胸膛中的空氣似乎全數被抽盡。
待他終於放開她,她粉唇微張,心跳急促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俯身在上的那人捧著她的臉,墨黑的眸仔細凝著她,低沉溫然的聲音道:“藺太太,歡迎回家。”
……
傍晚小憩醒來,情天躺在床上看著臥室吊頂,思緒放空。
她睡時那人陪在身邊,醒來,身邊無人。
起身,她去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記得進房之後,那人就擱放那兒了,但是再看卻已經不見。
她下床整理了衣服,出了房間。
推開書房的門,那人果然在,正坐於桌前,對著眼前的筆記本,應是處理公事。
抬眸看到她,敲打鍵盤的手指停下,藺君尚伸手向她:“醒了?”
情天來到他身邊,被他拉坐腿上,便問:“放在臥房抽屜裏的結婚證,你放哪裏去了?”
一人一本,回來時看他一起放進去,現在卻一本找不到了。
某人含笑看她,不回答。
賣關子,情天要知道:“快說。”
他的目光示意向一處,情天隨著看去,深色原木的大書櫃旁有一個獨立的複古櫃子,看著也像是個小書櫃,但這樣的櫃子,情天在沐家祖父的書房裏見過,那是特意定製的保險櫃。
情天笑了:“放保險櫃,你是防誰?”
他的公司資產,他的身家財產,哪樣不更重要,誰會覬覦那兩個小紅本呢。
藺君尚擁著她,聲音在耳際溫然:“它比其他一切都重要,必須妥帖安放。”
“……我還沒好好多看一眼呢。”
當時本子拿到,一切程序辦好,兩人就離開了,有她參與了一半的紅本,她都還沒能好好看看。
藺君尚讓她轉臉向他:“臥房衣櫥間有全身鏡,以後每一天起來,你都可以從鏡中看到那兩人。”
怎麼從來沒發現,這人這麼會說甜言蜜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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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靜往前,藺君尚去公司處理公事,情天獨自在鬆雲居到處走走。
偶爾何琴或者某個傭人會跟在她身後,有時是回答她的問題,有時是以備她有需求召喚而已。
從沐家出來的二小姐,雖然從小並不養尊處優,但往人前一站,氣質神色便讓人莫名遵從。
彼時尚未入夏,情天喜歡坐在花園裏,或者是長椅,或者是秋千,自己泡上一壺茶,手邊總是擱著書。
身為鬆雲居的女管家,麵對這個新的女主人,何琴所知不多,但得過先生囑咐,總是會親自關心女主人所需。
端來點心時,情天正坐在靜止的秋千上看書,一手扶著秋千繩索,一手握書。
女子安然,發覺有人靠近時抬起的眉眼卻清淡微涼。
何琴微微頓了步,她雖是個詩書滿腹的女子,卻並不柔弱,眉眼中的清淡疏冷,有時候能與那人重疊神似。
藺先生是怎樣的人,藺家又是怎樣的名門,現如今在C市,盛辰的名字無人不識,想要成為藺太太,鬆雲居的女主人,太難,也太不好當,何琴其實心底是有過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