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遲不是個喜歡將自己私事隨便與人傾訴的人,也不喜歡別人亂加猜測,但或許是這一次發生的事情持續時間太長,一直無法好好解決,他心中也有了藏不住的苦悶,昔日老同學一問,無法再遮掩。
但也並沒有將內情仔細說與楊旭聽,隻是握著啤酒杯,歎氣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說著,將杯中啤酒一口喝幹,可這樣也仍是壓不住心中的煩悶難過。
“怎麼了到底?”
楊旭有意知曉更多,顧西遲卻隻是搖搖頭:“人家都說婆媳關係難處理,沒想到有一天這情況也會落到我頭上。”
一個是自己愛的人,一個是生養自己的母親,讓誰難過,他都不希望。
難道就沒有一個折中的辦法嗎?
那天在醫院,他跟情天說想要兩個人一起好好地去麵對,總會打動母親妥協同意,他覺得自己說的沒有錯,但為什麼情天卻好像突然變得很抗拒……
他想不明白,兩個人的感情本來應該很簡單,怎麼突然變得那麼複雜。
最近在家中日日與母親爭執,氣氛很僵,想要見情天她卻也不願意見他,突然,顧西遲覺得自己兩麵都不討好,裏外都煎熬,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這個境況。
楊旭聽聞他的話,笑了笑:“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我跟你也有過類似的處境。”
輕拍了拍顧西遲的肩,楊旭想起他曾經與王胭的交往,當時還不是差點被家裏老子罵出門去。
“我跟你說,我們這樣的家庭,父母期望太高,對未來兒媳的要求也很高,不過說起來——”楊旭話鋒一轉,疑惑看著顧西遲:“沐情天那樣的家世樣貌,你家裏還有什麼不滿意?”
顧西遲沉默,他不想將情天的情況說與不相幹的人知曉。
楊旭那雙單眼皮的眼睛裏晃過光,拍著顧西遲的肩,像是經過一番斟酌:“西遲,其實有時候,有些人也不一定如你所見的那麼美好。”
“什麼意思?”顧西遲看著他。
楊旭神色有些為難:“我們同學同桌一場,現如今能依舊保持聯絡當朋友,我也希望你真的好對吧。你還記得我說我跟沐情天以前見過幾麵,那是因為兩家長輩有些來往。”
楊旭壓低了聲音,繼續道:“我聽說……兩年前,沐情天曾經離家出走,後來兩年下落不明,直到最近才突然又回到C市來。”
聽聞這個,顧西遲隱約想起他喝醉情天送他回去那一晚,母親似乎有提起過,說什麼兩年前沐家人以為情天出意外死在異地,她卻突然又回來了。
當時隻覺得母親不知從哪兒的道聽途說,此刻聽到楊旭再提,不禁蹙眉。
看他這神色,顯然是不知情,楊旭語重心長:“她看起來確實安靜溫柔,但實際真是那個樣子嗎,如果是,為什麼一個千金小姐當年會做出離家出走的舉動?西遲,這些你都去了解過嗎,你有心跟她在一起,了解過她的過去,知曉她的全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