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君尚接起電話,對那頭沉聲道:“我這邊目前沒有消息。”
“她為什麼會離家出走。”
有些事,本是規則不該問,但此刻藺君尚已經顧不了。
那頭沉默,藺君尚克製著,語調平靜:“一直在保持距離,為何還出這樣的事。”
既然打給他,那麼這一次情天離家失蹤,一定是與他有關。
佇立落地窗前,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插在腰間,藺君尚暗自深呼吸,原本身體不適臉色微有疲憊,此刻更沉鬱了幾分,眸色冷了,話語也冷。
“那些你不必知道,這通電話是要告訴你,她此刻應該身在鷺城,為了去找你。”
握著手機的藺君尚聽著,愕然。
鷺城?
沉俊的眉目深蹙,那頭蒼老威嚴的聲音繼續道:“希望你記得約定,把她平安送——”
對方沒有說完,藺君尚按斷了通話,轉身,拎著大衣就往外走。
在大門外遇到剛趕過來的許途。
“先生?”
“去機場。”
隻沉聲三個字,藺君尚往座駕大步而去,彼時是中午十二點五十分,趕一趕,或許還能乘上原定計劃的航班。
許途一愣,一邊跟上來一邊問:“這、這是怎麼了?”
剛才說不去,現在又去,幸好,他剛才沒有立刻取消行程。
“她現在應該在鷺城。”
說話間,藺君尚已經拉開駕駛座車門。
她?
許途這才反應過來,指的是沐家二小姐。
眼看老板親自上了駕駛座,許途小心問一句:“先生,我來開吧?”
回應他的是沉默,以及引擎發動的聲音,駕駛座上那人已經啟動車子開離流曲苑,許途隻能安靜閉上嘴。
本來今日原定計劃就是要前往鷺城的,護照以及涉及公事的文件都備好在車上,隻等藺君尚在醫院輸液之後就直接去機場,現在過去,也不算沒有準備。
在一個路口遇到紅燈,藺君尚拿過操縱台上的煙盒點了根煙,看似平常,許途卻能感覺到,老板此刻周身的氣息都不對,車內明明是暖的,他還是覺得脊背有些涼。
更讓他發涼的是,老板像是半自語般低問了一句:“她為什麼會突然去鷺城?”
紅燈下,藺君尚看向窗外,微吐薄霧,心中的焦躁尼古丁也不能壓下絲毫。
許途卻是突然聯想到了什麼,看著身邊的老板,猶豫著小心開口——
“先生,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您……”
“本來我以為沐小姐就是隨口一問,現在——”
聽聞關於情天,藺君尚從窗外轉回目光。
被他冷眸這麼一掃,許途不敢多囉嗦,一時全盤說出。
“其實昨日下午沐小姐曾給我發過信息,問先生您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外地出差,今天人會不會在C市。”
“當時我算了下原定的行程,給她回複說今天先生您在鷺城出差……”
想到這裏,許途腦中靈光一現,像是突然將事情前因後果捋順了。
當時看沐二小姐發來的信息就像是隨口問問老板的近況而已,許途沒多想就回答了,覺得不是什麼不能提的事,卻沒想到,正是因為自己的這個回答,導致現在事情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