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這個不錯,你要不要也嚐嚐。”
迷蒙間,有人影在身前坐下,是沐少堂。
他遞過來的高腳杯裏顏色也很好看,是一片星空的粉藍,好像瑩瑩的星河都被盛在了杯中。
情天接過來,直接就喝了一口。
酒對於情天來說很烈,入口就蹙眉了,但她沒有放下。
想起了那一次跟沐少堂去銀河KTV唱歌,喝酒有時候真的是一件能暫時遺忘思想的一個利器。
自打在醫院住的第二日從報紙上看到關於藺君尚被人拍到與女伴親密約會的照片之後,這幾日依然還不斷有新聞出來,不知事件當中的女方是不是同一人,因為拍得很模糊,但藺君尚這樣向來低調到零緋聞的人,突然間一段時間裏總是被拍到與異性有關,這著實是讓大眾驚訝的。
情天從一開始的看過就算,到後來……
除非她沒有心,隻要她有心有感情,就不可能真的能做到一次次地看到新聞之下還能那麼鎮定心安。
是以往的他太低調,讓她忘了,他是C市身家第一的男人,優秀,沉穩,迷人,肖想能夠得到他青睞的女子何其多,從豪門千金到沒有背景的普通女子……
她看著不斷出來的爆料,向來平靜的心像是被人持續投了石子的心湖,一粒兩粒尚不影響,多了,漣漪便一圈圈連環蕩開,無法再平靜無波。
聽說他最近很忙,聯軸出差,情天安靜地懂事著,想著等他回來,她要告訴他關於自己的心意,卻在這之前,不斷聽聞新聞。
懷著情緒,她一口將沐少堂給的那杯也喝幹了,醉了睡一覺,不用想太多。
沐少堂看情天這樣大感不妙,看情天伏桌像是醉了,起身出去,正好遇到廳外向添在抽煙。
“添叔,你看看情天姐,她好像醉了。”
向添一聽,直接將抽了一半的煙掐滅,跟沐少堂進來。
果真看到情天伏在桌麵,向添喚:“二小姐,二小姐——”
派對上喧鬧說笑,音樂聲不小,情天迷茫抬頭,向添鬆了口氣,說:“您喝多了,我送您回房間休息吧。”
說著,將她扶起來,帶著走出去,沐少堂本要跟著,卻被從後而來的沐尹潔拉了過去,說她的朋友想認識他這個小帥哥。
其實,那些人隻是因為沐少堂是沐家唯一的男孫,所以想借機認識混個麵熟罷了,誰也說不定今後會不會因為今夜的一麵之緣而對自己的前途有所幫助。
沐少堂沒能跟出來,向添扶著情天經過院子,要送她回房。
“老爺——”
院中花架下,老者正佇立前方不遠處,目光所視,應是天上月亮。
平安夜,正好曆經農曆月末,天上是殘月,看似跟新月類似,名字卻如此悵然。
沐老爺子轉回身,看到向添扶著的孫女,微皺了眉。
“自己的身體不顧了嗎,怎麼喝成這樣?”
情天沒有很醉,隻是向來不大碰酒的她一沾酒就容易暈乎,神智還算是較為清醒的。
聽到祖父威嚴的聲音,情天半迷蒙著的眼睛盡量撐開,看向前方,然後,她掙開了向添的手,腳步有些虛浮地走向自己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