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添嚇了一跳:“二小姐,您怎麼沒休息?”
“添叔,我有事情問你。”
情天看著剛入門的向添。
“您問。”
向添走到桌旁,將帶來的保溫壺擰開蓋子,微微白霧滿溢,病房中彌散開雞湯的清香。
“爺爺怎麼知道我出事的,爺爺到醫院的時候是誰在我身邊?”
“這個……今天我外出給老爺辦事,司機不是我。是接到電話我才趕過來的,二小姐,之前的事情我不清楚。”
向添一邊倒雞湯到碗裏,一邊回答。
“添叔,你完全不知道嗎?”
情天看著他的背影,再問。
向添將醫用餐桌打開,碗端過來床邊,“確實沒有看到,您快趁熱喝點雞湯。”
情天端詳向添的神色,他關切地等著她喝雞湯。
打小他就對她好,沐家的幾個孩子裏,他總是最照顧她,五官時常嚴肅是剛正的長相,他的回答跟神色……不像是在騙她。
情天接過勺子,低頭默默喝雞湯。
上午,她最後的意識裏是藺君尚將她抱出了美術館,醒來已是入夜,身邊隻有祖父在旁。
是誰通知的祖父,祖父來時……有遇到藺君尚嗎?
說起來,祖父與藺君尚在商場中本就是認識的,一個代表了沐氏的權威,一個執掌著盛辰,即便她向來不大關注那些,但偶爾回沐宅吃飯,席間也不止一次聽到大人們談論過商場中的事,沐氏與盛辰,在C市的地位不是旁人輕易能及。
那一次楊均國邀請晚宴,祖父在場,藺君尚也在,然而,情天始終未能有機會跟祖父提及,她心中喜歡的人,就是藺君尚……
上一次因為出國的事去沐氏,她本就要說了,但,祖父打斷不願意聽。
在祖父眼中,她的心思跟念想,都隻是小孩子的初曆心動而已,不成熟,不會長久也不會深刻。
但情天不是,她天生骨子裏帶著清冷疏離,卻對世事敏感細膩,別人不能輕易走入她的心,可一旦走入,卻也是更難再抹去。
爺爺不說,向添不知情,藺君尚說他沒事……
是自己多想了嗎。
……
翌日,醫院病房,情天醒來時,看到四嬸嬸周齡在一旁。
她在收拾桌麵,情天喚了聲:“嬸嬸——”
周齡轉過頭來,笑說:“情天醒啦,嬸嬸今天給你帶了雞湯跟紅棗蓮子羹,你想喝什麼都行。”
“你爺爺說讓你在醫院養兩天,我給你帶了換洗衣服。”
情天聽到周齡說的,下意識看向衣帽架,“我昨天穿的外套呢?”
周齡跟著看了一眼,像是想起什麼:“我來的時候向添走,他是拿著一件衣服,說是髒了沒必要要了,我看著上麵染了些血漬也不好,咱就不要了吧。”
“洗漱用品都給你帶來了,你四叔今早去一趟公司,下午來看你。”
周齡還在一旁語調溫和地閑話著,情天卻微蹙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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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簡給情天請了兩天的假,情天一直待在醫院。
一年前曾突然遭遇的那場病,情天還記憶深刻,記得當時醫生曾說,有暈眩症病史的人,很容易再犯,平日一定要多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