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剛好到這邊有事,就順道見見我,唔……今晚就不回去了,你們不用擔心。倪珺沒事了吧?那就好……”
重新進入房中,聽到情天還在講電話,語氣輕快,看來跟舍友關係確實不錯。
隻是,她口中的“他/她”,指的是?
不一會,情天結束通話,抬頭就看到那人坐在對麵,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不知道該怎麼跟舍友解釋,怕她們亂想,我就說是我哥哥剛好來這邊有事,見見我。”
她看著他,其實,她一點不想把他歸為哥哥一類的人,但舍友跟前,說的太複雜會讓她們浮想聯翩。
“嗯,吃好了,就去洗澡。”
已是晚上九點,折騰了一天,她該早些休息。
這方麵他向來嚴苛,情天起身,環顧房間,又聽他的聲音低沉:“衣櫃裏有幹淨的浴袍。”
情天過去打開衣櫃拿了,看他一眼,“那、那我去洗了……”
看她抱著浴袍進浴室了,藺君尚不免輕搖頭,唇上卻有難得的笑意。
讓服務員來收拾客廳,除味,藺君尚繼續在窗邊對著夜色聽電話,都是來自C市盛辰總部的公事。
在他剛結束通話時,許途再次進來。
藺君尚才自窗前轉回身,抬眸便見許途麵色有異,他挨近藺君尚耳邊說了句什麼。
佇立窗前的男子,今夜難得柔和下來的眉眼,倏然變得比外麵的寒夜還要冷。
他接過了許途手中的手機,電話那一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女子哭聲,如此柔弱委屈,應是讓男人聽著想要憐惜。
然而,藺君尚臉上冷意未退,握著手機一臉無動於衷。
“千辛萬苦一定要讓我接,就是為了讓我聽你哭?”
男子麵向窗外而立,小城沒有璀璨的燈火,夜很黑,可他出口的聲音,比夜還沉還冷。
“君尚,我想見你,隻是想見你一麵——”
電話中女子哭著的聲音急切而滿帶懇求。
“聽好了,我接電話隻是告訴你,你的死活與我無關,不用特意告訴我。”
啪嗒——
身後浴室門一陣輕響,有個烏溜的腦袋探出來,背對窗口而立的人卻沒看見。
剛進了浴室不久,情天發現自己突然來例假了,她在裏麵糾結了一會,隻能開門讓藺君尚去叫服務員來一趟。
卻不曾想,打開門就聽到那人用冷漠至極的聲音,說著那樣一句絕情的話。
然而也就唯有聽到那一句,因為隨之,他掛了電話,轉了身。
她還保持著探出一個腦袋的姿勢,隻是因為聽到他的話語太意外,顯得怔愣。
四目相對,藺君尚心中一滯,微微蹙眉:“怎麼了?”
言語溫和,瞬間轉換了剛才通話中的絕情冷漠,她不是進去洗澡了,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
“我、你……你能不能撥下內線,請女服務員過來一趟。”
情天身上包著大浴巾,從門裏探出個腦袋,一頭長發盤成個花苞在頭頂,說不出的俏皮可愛。
“什麼事?”他朝她走來,進去洗澡的人,突然找女服務員做什麼。
“……你就幫我撥下嘛。”
情天哪好意思直接跟他說,而且跟他說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