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盛辰集團的藺董。”
蔣晟以為情天的停頓是因為不認識藺君尚,替她介紹道。
情天垂眸微微一笑,配合當不認識地輕點個頭。
沐老爺子沐保泓曾任職C市一所高院的校長,與蔣晟是舊識,後來沐保泓退隱,蔣晟經常到沐家來跟老爺子喝茶下棋,談論書法名畫,自然常常見到打小被沐老爺子留在身邊親自教導的情天。
雖然之前兩年她不在國內,沐家人都以為她死在了鷺城的一場大火裏,這件事沐老爺子也不讓家裏對外多提,所以,蔣晟也並不知情,隻覺得這兩年再去沐宅,都沒見到那個打小就漂亮又有才情的小姑娘了。
直到前不久,沐老爺子過世,蔣晟前去沐宅吊唁,才又見到了她。
今天在這裏碰上,是有些意外。
顧西遲剛才進來看到這兩人,就感覺不一般,此刻聽情天介紹,笑著伸手向蔣晟:“蔣伯伯你好,我叫顧西遲,是情天的男朋友。”
在情天說話前,顧西遲先主動介紹了自己。
蔣晟聞言伸手與他相握,打量了麵前這年輕男子,對情天笑說:“不錯,一表人才,可惜啊,你爺爺沒能見到。”
情天笑笑。
跟蔣晟握完了手,顧西遲又轉向藺君尚,依然帶著笑伸手:“藺先生,你好。”
一直沉默的那人抬手,客氣地與他交握了一下,俊美容顏上唇角微有薄光:“幸會。”
簡潔二字,低沉醇厚的嗓音無不彰顯一個成熟男子的沉穩內斂,他神色淡淡從剛才至今並未參與話題,未說一句話,卻無形中氣勢迫人,這在顧西遲與他握手時,尤感明顯。
那是一種不動聲色襲來的壓力,強大的氣場輕易就讓站在他麵前的人感覺到自己的薄弱。
顧西遲維持著笑。
正好服務員將菜送上來,情天及時道:“蔣伯伯,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好好,你們先吃,先吃吧。”
蔣晟也識趣,不再打擾人家年輕小情侶,跟藺君尚在隔壁靠窗那桌落座。
顧西遲過來,牽著情天坐下,兩人相對,他背後正是蔣晟與藺君尚那一桌。
情天目光隻要看前方,或者看向顧西遲,都能看到那一桌的那人,因為他的座位麵向這一側。
他們似乎在談論著什麼,大部分時間是蔣晟在說,偶爾能聽到那人低沉隱隱的一兩句,在她不經意的目光裏,偶爾那人會端起桌邊的檸檬水喝一口。
如此平常隨意的握杯喝水,都能做出優雅來。
本無胃口的情天,那一頓都不知道自己吃的些什麼,隻記得顧西遲一直在跟她說些好玩的事,說在西雅圖那邊發生的事,她偶爾點頭回應,卻總是不自在。
後來她去洗手間,壓下身體不適引發的惡心反胃,緩了緩,洗了把臉出來,才走幾步,卻看到一襲筆直西服的那人正往這邊來。
她挺直了背,神色無虞地從他身邊路過,身影相擦時,聽到他開口。
“身體不舒服,就別逞強吃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