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Y�如果忽略掉上午下午兩場考試裏,監考老師投來的兩種異樣目光,那麼,這第三天的考試,對於情天來說,還算得上是順利。
有驚無險的順利。
上午的那場素描考試裏,考場裏最惹人注意的莫過於眾人已經開始作畫,但她仍在不緊不慢削著鉛筆的情天。
而下午的色彩考試中,考場裏眾人一樣低頭作畫,情天仍然成為讓監考老師多次特意路過身邊的唯一一位。
隻因她的畫作與旁人相比如此出眾,不僅畫得好,連所用顏色都比別人更美幾分。
彼時那監考老師尚未想到,這位沐姓女學生考場裏所用的顏料,是千金難求的原礦晶石特製而成,顏色純美自然不是普通顏料可比擬,用此考試,實在奢侈。
-
又是一個三小時。
再次從考場出來時,暮色已至,天不再是白日那般要落不落的陣雨,雨水開始淅淅瀝瀝連綿起來。
向添來接情天時,車子停在外,撐了傘進去接她,遠遠看那纖瘦的身影自教室外的廊簷下走來。
寒風帶著水汽拂麵,吹得她更顯單薄,向添不禁就有些心疼。
上前要去接她手裏的東西,她隻說:“我拿著就好。”
他隻得撐了傘在她頭頂,緊跟在身邊,目光落在她手裏時,卻有些意外她手上拎著的不是上午送出門時所用的那一隻畫具箱。
情天一路沒說什麼,她是真的冷了,原本就手腳容易冰涼,冬日雨天坐在考場一下午,寒氣直從腿往上竄,她隻想趕緊回家裹被子暖一暖。
向添知道她不舒服,車子卻無法太快,雨天的C市,交通總是擁堵。
好不容易車子駛回了沐家,入了院子,情天下車來,抱著畫板箱子就往樓上去,卻在二樓樓梯口,碰到迎麵下來的人。
沐尹潔顯然一怔,然後笑問:“情天,今天考試還順利嗎?”
說話時,她看向情天手裏拎著的箱子。
看著麵前笑得溫和的堂姐,情天沒言語,隻是望著她。
就是這種眼神,冷冷淡淡波瀾不驚又似乎能洞悉人心,沐尹潔最不喜歡。
“托你的福,很順利。”
情天看著她,唇角似乎隱隱揚起些微的弧度。
沐尹潔也回以微笑,情天走上來,離她進了一步。
“今天上午我考的是素描,畫箱壞了,鉛筆筆芯全斷,顏料全混在一起,在考場裏急忙忙整理了一翻削了好一會鉛筆,不過還好,題目不難。”
“中午我在學校附近吃了一碗很棒的拉麵,你改天或許也可以去嚐嚐。唔……然後,我就心滿意足地回去繼續下午的考試了。”
她笑得清淺動人:“堂姐,沒有把考試考砸,沒有苦著臉回來,讓你失望了。”
沐尹潔臉上神色僵了片刻,卻很快恢複,笑著說:“情天你、你說什麼,我當然希望你考好來……”
情天好像相信了似的點點頭:“或許是真的吧。”
看著那人從自己麵前走過,往房間的方向去了,沐尹潔在拐角背靠著牆深呼吸。
她,應該沒發現什麼吧?
-
直到晚飯後,精心打扮過的沐尹潔要開著自己的座駕出去約會,在院子裏才打開車門坐入駕駛座,便驚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