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他果然是自由的,隻是沒有聯係她

她這麼一說,宋姝反倒是沒有接話的餘地了,隻答了一句,“董事長的吩咐,對我來說,也隻是工作。”

這話池歡是不信的。

宋姝也許是沒什麼惡意,但她那點心思,她多少是明白的。

勞倫斯想讓她知道墨時謙受重傷的事,但他又答應了不能說,或者說他覺得讓宋姝照顧墨時謙給他們相處的機會,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宋姝選擇了告訴她,無疑是想順著勞倫斯原本的意思辦。

池歡收回投向車窗外的視線,扯了扯唇,淡淡的道,“看來宋小姐比起之前,更想嫁給他了。”

宋姝笑了笑,“說不是未免顯得虛偽,的確是這樣的,”

她態度也坦蕩,“從現實來說,大公子意外過世,墨總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我不比其他女人高尚,Clod—Summer女主人這樣的身份對我也有很大的吸引力,從感情上來說……我也很敬佩和欣賞墨總為池小姐所做和承受的一切,甚至可以說,我喜歡他。”

池歡猜出來宋姝喜歡上墨時謙了,但聽她親口說出口,她還是心裏一堵,隻是沒開口發表意見。

宋姝又道,“不過我還是希望池小姐不要對我懷有敵意,我無意跟你爭墨總,隻不過如果你們走不到最後,他身邊總是會與其他女人的,對你來說,是我還是其他人,應該沒什麼區別吧?”

池歡側首,總算是給了她反應,不鹹不淡的道,“宋小姐既然是聰明人,就應該知道,無論我跟他能不能走到最後,都不樂意聽到一個女人在我麵前說,如果我跟他不能走到最後。”

宋姝看著她寡然淡漠的臉,又笑了下,“是這樣的,sorry。”

於是一路上,兩人沒再繼續對話了。

直到車停在醫院外麵的停車坪,宋姝把病房號告訴她後,道,“我還要回公司處理工作,池小姐應該也不喜歡第三個人在場,那我就不陪著去了。”

“好,謝謝。”

宋姝下了車,又走到路邊抬手攔了輛的士。

池歡目送她的背影,卻遲遲沒有推門下車。

直到宋姝上的出租已經消失在車流中,安珂才有些小心的問,“池小姐,我們不進去嗎?”

池歡這才收回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他不想讓我知道,你覺得我應該去嗎?”

安珂想了想,一語中的,“可是如果你不去的話,宋小姐不是還會去照顧墨先生?”

她這麼說,池歡自然還是下了車。

病房的門前。

她原本想伸手直接推門,但手落在門把上,她又收了回來。

末了,又抬手準備敲門,也遲遲沒有敲下去。

安珂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幾度猶豫,沒有出聲。

就這麼站了大約一分鍾的時間,她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轉而在病房外走廊上的長椅坐了下來。

宋姝跟她說的身後,她想也不想的過來了。

可真的到了門口,她卻突然失去了進去的勇氣。

是不是應該像風行說的那樣,他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不用想,不用思考,也不用糾結……

如果人可以這樣活著就好了。

安珂站了一會兒,提議道,“池小姐,不然您先去問問墨先生的主治醫生,她怎麼樣了?”

“好。”

在護士站找護士打聽了下,池歡找到了墨時謙的主治醫生,簡單的對話後,她直入主題的問道,“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醫生看她一眼,“這位小姐,你是那位先生的?”

池歡擰了下眉,她雖然算不上路人皆知,但一般正常接觸電視電影的大都認識她的臉,八卦雜誌也整天在說她是誰的女朋友。

何況雖然墨時謙的臉從未在媒體麵前公開過,但既然住院了,醫生應該知道他的身份,也應該清楚他們的關係?

想是這麼想,池歡還是回答了,“女朋友。”

醫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是他女朋友?他女朋友不是最近一直在照顧他的小姐嗎?”

?池歡的臉色立即淡了下來,聲音頗冷的反問,“誰跟你說過那是他女朋友?”

醫生似乎有些訕訕,頗為無辜的道,“從病人住院開始,那位小姐就一直親力親為的貼身照顧他,除了女朋友,什麼關係會這樣?”

池歡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但還是按捺住了脾氣。

墨時謙住院,她都沒有露麵過,別人誤會很正常,沒什麼好生氣的。

何況,也沒必要跟無關緊要的人發脾氣。

池歡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淡淡的問道,“他傷勢具體如何?”

一聽她這麼問,醫生的眉頭直接就皺了起來,“你說你是他女朋友,他受傷這麼長時間傷得這麼重你從來沒出現過,也不了解他的病情?”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搖了搖頭,似乎在歎惋什麼。

傷的這麼重……

池歡失了耐性,語氣悠的冷了下來,“他到底傷的怎麼樣?”

“外傷是粉碎性骨折,全身多處淤傷,不過這都不是最嚴重的,他的腎髒也受傷了,有破碎並且大出血的情況,非常嚴重,其他的內髒器官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醫生說話時,習慣性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鏡片在光線下反光,斂住了他眸底的神色。

何況池歡在聽到腎髒受傷時,整個人都震住了,根本無暇注意眼前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了辦公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病房的門前的。

之前想來想去,也推不開這扇門。

再回來的時候,她腦子裏什麼念頭都沒有了,不知道怎麼麵對他,怎麼安慰他,不知道是怎麼照顧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應不應該讓他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他的傷勢——

因為他肯定會跟她說,都是小傷。

腦子裏一片空白,反而是直接握著門把,憑著莫名的衝動擰開,推開了那扇門。

男人此時靠著靠枕坐在病床上,上麵放著桌子,擺著筆記本,他正看著屏幕,不知道在看什麼。

池歡心裏刹時就微微的失落……

他果然是通訊自由的,隻是沒有聯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