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彥!”
遠處,林葉城拾掇好了便一路奔過來,見到南若時笑嘻嘻的,“南若姐姐也在啊。
“你們倆這是要去哪裏?”
“出去玩兒,反正待在家裏也無趣。”
林家家規多,雖然父親忙於酒樓,不怎麼盯著他管,但若是太明目張膽的說去逛花樓,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南若心裏有數,隻揚起眉梢笑著交代著,“玩是可以,可別在外麵胡來。”
“那當然!”
南若打小在林府長大,夫人待她若親生女兒般,林葉城同她關係也好,時常“姐姐”“姐姐”的喊,便也親密著,點過頭後兩個少年便笑語連連的跑開了。
清江院裏白日客人多是來吃酒看戲的,姑娘們陪坐著就是,銀子多的,擇一處清淨的院子單獨會佳人。問了清江院的媽媽,說是月娘正陪著幾位公子在梨花園彈曲兒。
“哎呦喂,兩位爺,你們別去搗亂了,就在樓上月娘房內等著吧,可別把我的客人嚇走了。”管事的媽媽皺著胭脂臉,妖嬈的搖著手中牡丹團扇。
“哪裏是搗亂,我們也去園子裏聽聽。”
“不成不成。”
“我們也掏銀子嘛!”李明彥伸手摸索腰間的錢袋。
“別別,兩位少爺去樓上等著就是。”
那媽媽受驚般的按著李明彥胳膊,好似他掏出來的不是銀錠一般,她隻想著不能貪圖眼前小利而得罪了園子裏的客人,這兩位小少爺的搗亂功夫她見識多了。
“好吧。”
李明彥和林葉城暫且放棄了,但這媽媽忙著招呼客人,哪裏能看住他倆,一不留神又給溜走了,直奔向梨花園。
“月娘不知道這次又是給誰唱,不是生病了嗎?”
“怕是那媽媽又訓斥她了,才迫不得已的。”林葉城無奈道。
兩個人不再作聲,隻默默跟著去,躲在梨花園的牆外,踩著假山石頭趴在牆頭上瞧,裏麵有絲竹管弦聲,不過唱曲兒的人並不是月娘,兩個人看到裏麵的光景時驚訝不已。
原來客人是幾位文淵書院夫子和官府的幾位大人,前些日子就有傳聞說官府想把文淵書院收歸為官府下,該是來談了。
一旁的月娘衣著很是素雅,但也是精心打扮過的,畢竟都是些重要的客人,她麵容紅潤,帶著笑意,似乎不是強撐出來的。
李明彥倒是沒注意其他人,看了月娘幾眼後便把目光落在斜對麵的顏洛身上,那人離月娘最近,還瞧見兩人時常笑著說幾句,那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月娘可千萬不能著了他的道!
林葉城則好奇的四處瞧著,感覺煞是新鮮。
兩個人在白牆之上隻露出半個頭,被園內大片的樹木枝葉也擋的差不多了,李明彥隻放心大膽的瞧著那人臉,心裏頭把人給砍了無數遍。
卻不料對方似有察覺般投了一記目光過來,突兀對視嚇得李明彥立馬低頭,不留意腳下一滑,整個人摔了下去,落地時差點疼的叫出聲,李明彥猛地單手捂住嘴巴,硬生生給忍住了。
空氣靜默一瞬,“啊!”
林葉城後知後覺的叫了聲,小心扶著假山跳下去,忙不迭奔到李明彥身側。
李明彥坐在地上差點氣暈過去,自己忍住聲音這家夥倒好,這下子肯定要驚動園裏的人。
“你沒事吧?”
“沒事。”
李明彥右腿一動就疼,他就曲腿坐在地上,竹馬是個榆木腦袋,他已經無比肯定了!
“我扶你……”
“疼疼疼!”
“你不說沒事?”
“這你都信?你摔一個看看。”李明彥氣的眼發黑。
兩個人還拌著嘴,裏麵就有腳步聲漸近,側頭去看時,隻有顏洛一個人出來,掃了兩人一眼。
“摔到了?”
林葉城點點頭,他有點怕顏洛,夫子上次把明彥單獨留下,估計是給了下馬威,他可不敢造次。沒時間再問前因後果,顏洛隻走過去蹲下身,“背你去醫館。”
李明彥把頭一扭,“不敢勞煩顏夫子,林葉城,過來背下我啊!”
林葉城哪裏敢動,顏夫子都主動開口了,他再去就算是跟著明彥一起得罪夫子了,不敢不敢!
“我,我背不動你。”
李明彥噎了口氣,下輩子投胎時再不要跟這種家夥做朋友了,胳膊肘居然往外拐!
林葉城走到偏遠處衝他擠眉弄眼,露出苦瓜臉,指指顏夫子背影又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敢忤逆顏夫子,李明彥隻想拿石頭扔他,但無奈現在腿疼。
顏洛哪裏不清楚他們的小把戲,隻暗自發笑,知道怕人是好的。“他背不動你,再拖著疼的可是你自己。”
“……哼!”
縱然嘴巴上不服輸,還是叫人給背了起來,兩人隻打過兩次交道,談不上陌生熟悉,隻是認識。
“你且回去告訴他家人一聲,派個人去醫館接下。”臨走前顏洛扭跟後麵的林葉城交代了聲,林葉城連連點頭。
從清江院兒出去,李明彥身體僵硬,下意識抗拒和顏洛的接觸,兩人一路無話。
到了醫館,排了許多人都來看病,大夫坐在桌後診治,李明彥已疼的臉色發白。
\u0003\u0003\u0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