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前付阮留了馮時柒的電話號碼,半真半假的調侃:“這個號碼確定能聯係到你吧?”
馮時柒臉是說紅就紅,溫聲道:“能的,我不會關機。”
付阮勾起唇角:“逗你的。”
馮時柒麵紅耳赤,大家出了茶館,付阮要叫車送馮時柒回去,馮時柒說:“不用送,我開車來的,你等我電話。”
付阮:“好。”
告別馮時柒,好奇了一路的戚赫征很快開口:“她什麼人?”
付阮:“美女,看不出來嗎?”
戚赫征深呼吸,忍著道:“說人話。”
付阮:“一個失聯一年多的故友。”
戚赫征:“她跟蔣承霖還有關係?”
付阮不緊不慢,悠悠哉哉:“之前蔣承霖不是整了對雙胞胎在身邊嘛,她是姐姐。”
戚赫征琢磨大半小時都沒想通的人物關係,經付阮這麼一解釋,頓時更加迷茫。
付阮見狀,笑得沒心沒肺:“都是假的,小柒當時家裏生意有問題,正好求到蔣承霖頭上,我不也找了個男模給他戴了頂綠帽子嘛。”
戚赫征什麼都沒說,隻是從兜裏掏出煙盒,點了根煙。
付阮覺得好笑,她跟蔣承霖之間,誰看了都是炸裂加糟心的程度,隻有當事人樂在其中。
果然,戚赫征連抽兩口煙,開口道:“你倆玩兒的真花。”
付阮正兒八經:“小柒人很好,我信不過蔣承霖的人品也會相信她。”
戚赫征:“能把小三兒處成姐妹,你也是個能人。”
付阮:“多個朋友多條路。”
戚赫征:“現在很難說是佛祖顯靈,還是朋友好用。”
付阮走路帶風:“人和佛都會站在我這邊。”付長康必須死。
都沒等到第二天,當晚付阮就接到馮時柒的電話,叫她現在去一趟韓家。
付阮不想把馮時柒牽扯進來,也沒抱她能說服韓慶良的希望,沒想到馮時柒不僅成功了,用時還讓付阮著實驚訝了一番。
戚赫征陪付阮一起去的韓家,他沒下車,在車上等著,付阮一個人進門,也是單獨見的韓慶良。
韓慶良今年快七十歲,頭發全白,坐在輪椅上,雖腿腳不好,但精神頭還不錯。
付阮禮貌頷首,打招呼:“韓伯父您好,我是付阮。”
韓慶良笑了笑:“久聞大名了,請坐。”
付阮在坐下前,從褲袋裏掏出一個小東西,恭敬遞到韓慶良身前:“韓伯父,我白天去了趟報恩塔,給您請了個健康牌。”
韓慶良接過,自嘲道:“你這就讓我有些汗顏了。”
他指的是白天讓付阮吃閉門羹,理由是他摔倒腦血栓複發的事。
付阮麵不改色,微笑:“我寧願您說的是客套話,身體第一位。”
韓慶良點頭:“好,我收下了,坐下說話。”
付阮坐在韓慶良對麵沙發上,韓慶良毫不避諱地盯著她的臉看,付阮也不躲閃,大大方方,斂了鋒利,但仍舊很有魄力。
半晌,韓慶良道:“你很像你爸爸…我是說付長毅。”
付阮莞爾:“我有很多我爸爸的照片,我爸年輕時很靚仔。”
韓慶良也笑了:“你爸爸不光靚仔,為人也很正直,他是商人,但最看重的不是利,而是義。”
付阮:“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多跟我說一些我爸爸的事,我很想知道。”
她眼裏沒有眼淚,但是亮的驚人,那是一種強大的柔軟,她沒有爸爸的時間,已經超過二十年,付阮一直在從別人嘴裏聽說,然後再拚湊成自己的記憶,這些年,一直如此。
戚赫征在外麵坐了整整兩個小時,手機響,蔣承霖打來的。
戚赫征接通:“喂?”
蔣承霖:“阿阮還在裏麵?”
戚赫征:“嗯。”
蔣承霖:“要是談成了,明天帶阿阮回來。”
戚赫征淡淡:“她什麼安排我不知道,她想不想回去我也做不了主,你直接跟她說。”
蔣承霖:“在外麵待太久不安全,盡量別讓她接觸外人。”
戚赫征:“你指的外人都有誰?她見韓慶良還能攔著?”
蔣承霖:“除了韓家之外的人,其餘的都沒必要見,速戰速決,盡快回岄州。”
戚赫征沉吟片刻:“…你怕阿阮見誰?”
他總覺得蔣承霖話裏有話,這是扒拉誰呢?他算不算外人?
蔣承霖聽出戚赫征口吻裏的幾分火藥味,懶得把話戳穿,反正付阮對他又沒有男女方麵的意思。
不鹹不淡,蔣承霖說了三個字:“馮時柒。”
戚赫征不冷不熱:“她怎麼了?”
蔣承霖糟心,悶聲道:“她喜歡阿阮。”
戚赫征下意識眉心一蹙,慢半拍才發出一聲疑問:“……啊?”
蔣承霖提了一口氣:“就是我喜歡阿阮的這種喜歡。”他就差咬著後槽牙。
戚赫征腦袋嗡的一下,這些年在部隊裏,不是沒有男的跟他表過白,他隻會說不喜歡,但也沒覺得同性喜歡同性是個多特別的事,隻不過…
戚赫征蹙眉道:“你幹嘛找個喜歡阿阮的陪你一起耍猴戲?”
蔣承霖鮮少情緒起伏明顯,聲音都高了幾分:“你是覺得我有什麼癖好還是有什麼毛病?我找她演戲的時候,怎麼知道她會喜歡阿阮?”
戚赫征很快道:“你不知道她是同,還找她一起演戲,那你有過其他想法?”
蔣承霖氣笑:“且不說我看沒看上馮時柒,她根本就沒看上我。”
話又繞回最初,馮時柒看上的是付阮,戚赫征心底說不上什麼滋味,自顧道:“我說白天她怎麼看見付阮就臉紅,視線躲躲閃閃,茶水喝了五六杯,我還以為她有什麼問題。”
蔣承霖腦子裏出現畫麵,在岄州如坐針氈,出聲道:“你別讓她們兩個在一起,趕緊帶阿阮回來。”
戚赫征:“我看阿阮很喜歡馮時柒,馮時柒對阿阮應該也是真愛,阿阮提了嘴韓慶良,她幾個小時就給擺平了,反正比你我強。”
說著,戚赫征在車裏坐久了,吹不到涼風,但能說點風涼話:“這麼看,你挑情敵的眼光還可以。”
戚赫征就差笑出聲,本想綠付阮,結果發現綠的是自己,蔣承霖這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簡直就是替老婆和別人捂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