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讓人報警,警察過來當眾把趙鑫等人帶走,之前還有人心裏打鼓,怕付阮是在‘釣魚’,可一旦驚動公家,這件事顯然不能私了。
付阮走前留了個電話號碼:“這是我助理鄧佩山的手機號,任何人有任何不方便公開講的話,歡迎大家隨時私下跟他聯係,如果連我都不能給大家一個公道,不僅王立耳這種人要滾出長康,我也不配留在這裏。”
付阮走後半晌,整個工作區還是悄無聲息,誰都不敢冒然出聲,更別說圍在一起討論,不多時,頂樓下來一個付阮的助理,不是鄧佩山,是付阮三助林諾熙。
林諾熙手裏抱著副逼近全新的白色機械鍵盤,客氣道:“付總說她剛剛弄壞了一個美女的鍵盤,請問是哪位的鍵盤?”
‘美女’職員怯怯起身:“是我。”
林諾熙上前,雙手遞過鍵盤,微笑道:“付總讓我替她說聲抱歉,這個你先用著。”
職員一看是小兩千的鍵盤,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的鍵盤幾十塊,很便宜。”
林諾熙長相偏可愛,說話溫柔平易近人:“不是錢的問題,付總說弄壞別人的東西是要賠的,這個鍵盤付總很喜歡,她希望你別介意她用過,更希望不會影響你的心情。”
女職員也很誠實:“確實有影響…我現在有些開心呢。”
林諾熙笑說:“開心就好,那我先走了,不打擾大家工作。”
鍵盤貴與不貴不是重點,重點是付阮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會記得她摔爛了別人的東西,並且趕緊叫人還一個過來。
剛剛經曆過大開大合,如今又心細如塵,付阮跟外麵說的一樣,心狠手辣,但也不一樣,她並沒有高傲到不食人間煙火,反而颯爽的讓人通體舒暢,原本還在互相觀望的‘知情’群眾,當天就紛紛撥通了鄧佩山的私人號碼。
付阮也是經鄧佩山的口才知道,在王立耳管控下的設計部,可以糟爛成什麼樣,付阮承諾,這次王立耳進局子,就別想再出來。
晚上快八點,付阮還在公司處理這件事,鄧佩山勸道:“你趕緊下班去吃飯,有趙鑫他們的指控,王立耳已經被正式拘留,設計部那裏也有三個女職員願意出麵作證,後麵說不定會更多,王立耳在設計部一手遮天這麼多年,這次一定把牢底坐穿。”
付阮應聲:“你也下班吧,我馬上就走。”
鄧佩山出了辦公室,付阮氣的炸肺,夾雜著惡心想吐,拿起手機,她正準備聯係蔣承霖,忽然屏幕亮起,一通電話,來電人:向徑。
付阮一刹那的意外,緊接著想起白天跟付長康之間的通話,她說就算向家親自派人來說情,她也不會給麵子。
按下接通鍵,付阮聲音如常:“喂?”
手機裏傳來好聽男聲:“付總晚上好,我是向徑。”
付阮似有若無地笑了下:“我存了你的號碼。”
向徑笑得明顯:“就怕你問我是誰呢。”
付阮大抵猜到向徑此刻身在何處,她故作輕鬆地問:“向總有何指示?”
向徑也很客氣,忙道:“欸,跟付總哪敢說指示,你今晚有約嗎?”
付阮佯裝意外:“你來岄州了?”
向徑:“嗯,剛出機場。”
付阮:“你要不挑的話,來天水樓吧。”
向徑笑說:“岄州天水樓誰不知道,平時預約都約不上,就等你這個做老板的請我吃飯呢。”
付阮淡笑:“我就不去機場接你了,我直接去飯店,等會見。”
向徑:“成,你要早到稍微等我一下,我不知道機場過去要多久。”
付阮:“路上不堵車,三十五分鍾,我過去也要這麼久,不用著急。”
兩人對話像是身處異地的朋友,但付阮知道,她跟向徑算不上朋友,最起碼目前還算不上。
電話掛斷,付阮坐在辦公桌後,打給許多,嘟嘟聲響了兩下,對方接通,直接是蔣承霖的聲音,聽得出的開心:“阿阮,忙完了嗎?”
付阮不彎彎繞繞:“我今晚不能去找你了。”
蔣承霖一秒收起笑臉:“怎麼了?”
付阮怕他擔心,解釋道:“沒事,向徑來岄州了。”
蔣承霖微頓,隨即聲音更加不辨喜怒:“付長康又要拉你去見向徑?”
付阮風輕雲淡又意味深長:“不是付長康讓我見向徑,而是我突然有個想法,如果向家不站付長康,算不算他最信任的人,背地裏捅他一刀?”
饒是蔣承霖也不可能一比一猜到付阮心裏想什麼,更何況付阮也是臨時起意,頓了幾秒,蔣承霖沉聲道:“你想讓向家背刺付長康,那你拿什麼給向家?”
付阮一下就聽出蔣承霖的問句後憋了什麼酸,她故意裝沒聽懂,不鹹不淡:“就是不知道向家想要什麼,所以才要見麵談。”
蔣承霖仍舊壓著,不動聲色:“你不知道向家想要什麼?”
付阮反問:“你知道嗎?”
蔣承霖終是破功,開門見山:“別鬧。”
付阮噗嗤笑出聲,蔣承霖:“別去見向徑。”
付阮笑問:“你怕向徑嗎?”
蔣承霖:“我誰都不怕,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現在對外是單身!”
他酸得倒牙,付阮樂得開花,蔣承霖趁勢軟磨硬泡:“別去見向徑,來見我,我還想你呢。”
付阮漸漸收起玩笑模樣,聲音冷靜:“我們都是有妹妹的人,如果你知道王立耳這些年在設計部都幹過些什麼事,你會恨不得現在就衝進警局給他騸了,他之所以膽子這麼大,不光仗著自己有點才華,更仗著自己背後有人。”
“長康不是付長康一個人的,他拿我當工具人都算了,他還用我賺回來的錢,在我爸參股更多的公司裏養垃圾,他這麼做跟殺了我爸有什麼區別?”
付阮恨到骨子裏,“比起王立耳,我更想要背信棄義的人死,但比起直接要他死,我更想讓他也嚐嚐背叛的滋味。”
蔣承霖聽後,聲音溫柔又堅定的說道:“你去見向徑吧。”
付阮心頭一軟,聲音也是軟的,下意識哄道:“別吃醋,我跟他們談的再多也是交易,跟你談的才是愛情。”
蔣承霖心說,他也是從交易轉的愛情,而且哪個跟付阮談交易的,不想跟她談感情呢,前陣子是付兆深,現在又來個向徑,雖然他們都沒他好看,但百花齊放的威力也不容小覷。
蔣承霖趁機爭取權益:“那你給我點安全感。”
付阮:“你想要什麼?”
蔣承霖:“以後結婚的婚紗我給你挑。”
付阮挑眉:“就這?”
蔣承霖:“婚禮上你要當眾說二十遍你很中意我。”
付阮:“我中意你,我中意你,我中意你,我中意你……”她一口氣說了不知道多少遍,反正超過二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