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被霖化

“我也是頭回聽說,我需要別人替我出頭。”

別墅裏傳來平穩又囂張的聲音,所有人統一看向聲音來源處,客廳門口走來兩個人,打頭的是白襯衫黑外套的付阮,身後跟著一身黑的封醒。

付阮的出現讓氣氛更加微妙,在場的人都知道付阮跟付兆深年少時談過一段戀愛,原本男才女貌門當戶對,結果又以那樣極端的形式各奔東西。

沈冬蕊,付姿和付兆陽皆是擔憂的目光看著付阮,不想她觸人傷情,孫月芬怕付阮,但又舍不得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傳言周楨害的阮心潔,現在阮心潔還活著,可周楨卻死了,那付阮和付兆深,還不得往死裏恨對方。

孫月芬今天有備而來,她聽付長康身邊人說,付兆深今年回來一起過年,所以她故意攛掇付婧找沈冬蕊一家的茬,今天的目的根本就不在付姿或者付兆陽身上,而是付兆深和付阮。

付阮走近,摘了墨鏡,第一時間不是對付婧發難,而是笑著對沈冬蕊說:“蕊姨,新年快樂。”

沈冬蕊笑著回應,想緩和氣氛,拉著付阮去沙發上坐,付阮從封醒手裏拿了兩個包了卡的紅包,遞給付姿和付兆陽一人一個:“新年快樂。”

付姿和付兆陽接過,皆是笑著道:“謝謝姐。”

整個過程,付阮沒看付兆深,也沒看孫月芬那邊一眼,她用實際行動目中無人,氣得孫月芬臉色漲紅,付婧幹瞪眼,付兆安尷尬的直別臉。

付阮坐在沈冬蕊身邊,沈冬蕊知道她喜歡吃瓜,特意給她切了一盤,這會兒把盤子遞到她手裏,孫月芬以為這事過了,攏了攏身上披肩,重新坐下。

付婧翻了一眼,有樣學樣,剛要坐,付阮頭不抬眼不睜地道:“我讓你坐了嗎?”

付婧身體呈彎曲狀,僵在半空,孫月芬也是斜眼看向付阮,打量她臉上表情。

付兆安站著,出聲打圓場:“阿阮,你別搭理她,她抽瘋。”

付阮吃了塊西瓜,幾秒後淡淡道:“抽瘋去外麵抽,早不抽晚不抽,非趕著今天抽,不想在這過年就走,沒人留。”

付婧直起身,仗著有孫月芬撐腰,大膽拔刀,蠻橫道:“這是你家嗎,你讓我走我就走?把一個人趕走八年不夠,還想把我也趕出去?是不是這個家全都不在岄州你才高興?過年大家都不回來,隻有你一個陪著爸,你就滿意了?”

付姿和付兆陽皆是拉著臉,不是不替付阮說話,而是付阮在,用不著他們搶話。

付兆安伸手去拽付婧,力氣很大:“你是不是有病?”

付婧蹙眉甩開付兆安的手:“你願意跟她鞍前馬後,她拿你當哥當一家人了嗎?一句話把你發配到夜城好幾年,你在那邊苦哈哈的守著,南嶺一到手,功讓她領了,辦公室讓封醒坐了,她寧可把位置給封醒都不給你,你能不能醒醒,她拿你當傻子!”

三麵沙發,短邊都有近四米,封醒淡定的坐在一旁,充耳不聞,事不關己;付兆深不知何時也坐下了,現在整個客廳裏站著的就是有付婧和付兆安。

付兆安被付婧懟地麵紅耳赤,罵也罵不過,打也打不得,一怒之下看向孫月芬:“媽,你能不能管管她?”

孫月芬指桑罵槐:“我沒人家有本事,生了兩個不中用的孩子,你們但凡有一個聽我話,我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副田地。”

沈冬蕊垂著視線,這個家裏向來沒有她說話的餘地,早年周楨做主,周楨走後,孫月芬做主,她什麼主都不曾做,隻是跟付阮走得近了些,但這也是罪過。

付阮吃著西瓜,風輕雲淡:“聽芬姨這話,付婧今天是奉你旨抽瘋。”

付婧眼睛一瞪,想罵付阮‘你才抽瘋’,但終歸是不敢。

孫月芬看向付阮,似笑非笑:“阿阮,都是自家人,就沒必要搞扣帽子這套了吧?”

付阮抬眼看向她,聲音不大,臉上也沒有絲毫喜怒:“你當我是一家人嗎?”

孫月芬在付阮的目光下,幾秒鍾變笑著別開視線:“這話說的,這滿屋子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兒子也好女兒也罷,有誰比你更受寵?你一句話,阿深這麼多年不能踏入岄州半步;你指個方向,兆安馬上就得去夜城報道;你說不行,阿婧就是不能進長康;這些年,你皺一皺眉頭,準有人倒黴。”

“阿姿和兆陽倒是跟你親,所以他倆現在見到阿婧根本不喊姐,我估摸著嘴上叫我芬姨,指不定心裏有多不情願,明知兆安和阿婧都不是學習好的人,還故意當著我的麵,一口一個第一,一口一個憑本事吃飯,什麼意思?暗示我們一家三口是付家吃閑飯的嗎?”

沈冬蕊緊張的張開嘴,急於開口解釋,付阮直接把裝西瓜的果盤放到她手上,付阮隨便的一個小動作,嚇得孫月芬和付婧同時眼帶防備,還以為她要動手打人。

然而付阮隻是騰出手來抽張紙,隨口道:“說這麼多,芬姨心裏還是對我有怨,像我為什麼讓三哥去夜城,又為什麼不讓付婧進公司,我說過很多次,你們也應該心知肚明。”

孫月芬梗著脖子不回應,付兆安說:“阿阮,我知道…”

孫月芬當即瞪了他一眼:“你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這麼明白你怎麼去了夜城幾年,還在給別人打工啊?”

付婧冷嘲熱諷:“我是看明白了,但凡這個家裏的人,順她者昌,逆她者亡。”

放著付阮三個月前的脾氣,要麼巴掌,要麼東西,早就飛上去了,但現在她心態穩得像蔣承霖愛穿的某種襯衫,怎麼磋磨都不會皺。

想到蔣承霖,付阮很難不想到他的綠茶行為,佯裝思忖,片刻過後,她出聲道:“我一直以為,隻要坦坦蕩蕩就能問心無愧,後來才發現問心無愧這四個字沒用,因為有些人根本就沒有心。”

看向付婧,付阮難得好脾氣的問:“你今天這麼勇敢,是芬姨給你的勇氣吧?”

付婧:“……”

孫月芬:“……”

付阮:“看你的勇敢程度,你一定以為芬姨很愛你,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這個當媽媽的,一定會選擇保住你。”

付婧聽得懂又聽不懂,下意識蹙眉:“你想說什麼?”

孫月芬剛開始也搞不清付阮在說什麼,直到付阮用真誠又淡定的口吻道:“實話實講,芬姨對孩子沒的說,當初孫洪祖出事,她也是極力維護,我就是挺好奇,如果孫洪祖,你,還有三哥同時有事,芬姨隻能選一個,她會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