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他喜歡

付阮從封醒那離開,直接去了蔣承霖家,路上等紅綠燈,她側頭看到臨街有家花店,店麵不算大,但是落地窗後一大桶紅色的玫瑰花,付阮不是喜歡花的人,可莫名的,她覺得蔣承霖會喜歡。

想買花給蔣承霖,這是付阮腦中一瞬得出的結論,車上除了她之外,都是付長康身邊的貼身保鏢,她去了哪,見了誰,買了什麼東西,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監控。

收回視線,算了,她懶得麻煩。

十分鍾後,伴隨著門上的清脆鈴聲,付阮推開花店房門,聖誕節一過,玫瑰立馬變成滯銷貨,老板在櫃台裏看愛情片,正為別人的愛情流眼淚,聽到聲音,扭頭道:“您好,需要什麼花?”

付阮徑直站在銀色的鐵皮桶麵前,“這個。”

老板笑著道:“這是國外來的空運玫瑰,正常賣二十一支,節都過了,給您十五塊錢一支吧,您要幾支?”

付阮看著一堆挺好看的,淡定說:“都包起來吧。”

老板沒成想還來個大戶,意外地看了看桶,“都要嗎?這裏麵估計有一百多支。”

付阮:“嗯。”

老板喜上眉梢:“您是送男朋友還是送誰?我給您準備包裝。”

付阮:“男朋友。”

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精致女人,不看新聞,不認識付阮,隻笑著誇她:“你男朋友上哪兒找你這麼個大美女,還給他買花兒,今天他生日?”

店裏很溫暖,隱隱摻著各種花的花香,付阮在跟封醒聊完心裏話後,沒有意料中的痛心疾首,反而意外地平靜,一如她從前都不會買花給蔣承霖,但是今天,突然就想了。

她沒必要因為任何人的監視而遠離蔣承霖,如果付長康真的不想讓她跟蔣承霖走近,她反而更要跟他近,他們越近,有些人就越慌,慌才會有所作為。

當然,這些都不是付阮走進花店的主要原因,她想進來,理由隻有一個。

“不是生日,他喜歡浪漫。”

付阮說完,老板都驚著了,看付阮的眼神,像是在說,哪來的田螺姑娘,還倍兒有錢。

老板想給付阮弄個精致包裝,付阮說不用,主要懶得等,老板當著付阮的麵數玫瑰,一共一百四十四支。

“您不要包裝,我就收一百三十支的錢,您看店裏還有什麼喜歡的花,我送您一些。”

付阮剛要拒絕,餘光瞥見角落處的一小紮鬱金香,隻有五六個花苞,淺淺的粉色,要不是看到透明花瓶裏的水,看起來像是假花。

付阮問:“老板,鬱金香怎麼賣?”

老板順勢看去,大方道:“就剩這麼幾支了,我給您包好,不要錢,送給您。”

一百四十四支玫瑰,捆在一起,用暗黃色的英文報紙包著,足有一人懷抱那麼粗,鬱金香用透明包裝袋裹著,精致又小巧,老板幫付阮開門,門外保鏢迎上前要接,付阮左臂摟著玫瑰,右手拿著鬱金香,哪樣都沒遞出去。

上車,到地方天已經黑了,付阮抱著花站在門口,算上淩晨出去買藥的那次,這是她第三次站在這裏,可莫名的,她會覺得這是熟悉的地方,甚至有種家的感覺。

按下門鈴,付阮等著‘家’裏人開門,沒多久,防盜門打開,門內門外,四目相對,皆是意外。

付阮意外的是,突然在蔣承霖家裏看到喬旌南;

喬旌南意外的是,在付阮懷裏看到玫瑰花,還是這麼大一捧,他合理懷疑,正常女人是沒辦法抱動的,更何況還是單手。

互相愣了能有三秒鍾,喬旌南馬上伸手去接花,付阮鬆手,喬旌南胳膊瞬間往下一墜,真的好沉。

付阮:“蔣承霖呢?”

喬旌南:“跟全真在廚房做飯。”

付阮往裏走,剛到廚房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今天我就讓你小刀喇屁股,開開眼。”是沈全真。

緊接著蔣承霖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我做白灼雞,不要雞屁股,你要不要?”

沈全真拔高聲音:“我要雞屁股幹嘛?”

蔣承霖:“你不是要割屁股嘛。”

“你…”沈全真剛要反擊,餘光一瞥,看到廚房門口的身影,拎著菜刀喊:“阿阮!”

巧了,蔣承霖幾分鍾前剛被沈全真用這招逗過,此時頭都沒回:“換點新鮮的。”

沈全真哭笑不得:“你回頭看看。”

蔣承霖慢條斯理的收拾食材,頭不抬眼不睜:“你讓她喊我,她喊我我就回頭。”

沈全真麵朝付阮:“你看你對象,瘋了。”

付阮站在廚房門口,好整以暇地看熱鬧,蔣承霖還嘲諷沈全真:“沒人跟你說實話嗎,你戲真的很差。”

沈全真朝天翻了個大白眼:“沒人跟你說實話,你脖子真的很硬,第六感真的很差,你老婆在衝你笑你都感覺不到!”

蔣承霖不是從沈全真的氣急敗壞中辨別的真假,是一瞬間,覺得有人在背後盯著他,他轉過臉,跟付阮隔著五六米的距離,視線相撞。

付阮臉上帶著似笑非笑,蔣承霖臉上…帶著彩,不是打架後的紅黃和青紫,而是一塊一塊的深褐色,活像是鑽了地洞,蹭了煤灰。

付阮笑容很快收回,出聲問:“你臉怎麼了?”

沈全真:“我從我媽那兒拿的跌打藥膏。”

蔣承霖洗了手,走到廚房門口,旁若無人的摟住付阮腰,“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付阮盯著蔣承霖局部區域反光的臉,狐疑道:“你竟然不怕沈全真害你。”

蔣承霖:“我本來不想用,她說三天見效。”

沈全真:“我主要告訴他,這藥膏有美容功效,攔都攔不住,自己抹上的。”

客廳裏傳來喬旌南的聲音:“插哪兒啊?”

蔣承霖抬眼看去,喬旌南抱著一大捧玫瑰花,正到處找花瓶,他眼底劃過詫色:“你買的?”

付阮淡淡:“嗯。”

蔣承霖:“給我買的?”

付阮:“我買花贈的。”

說著,她提起手裏的一小束鬱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