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承霖被付阮拽下去,怕壓到她,用手撐在她身側,付阮抱住他脖頸,側頭呼吸,一股清新的味道,他洗過澡,很好聞。
她親他脖子,蔣承霖執著的問:“還難受嗎?”
付阮掀他T恤,實際行動證明她的身體狀況,蔣承霖剛開始以為她鬧著玩,後知後覺,她來真的。
扣住她的手,黑暗中,蔣承霖低聲道:“幹嘛?”
付阮聲音也低,但明顯中氣十足:“跟我裝無知人設?”
蔣承霖:“你還生著病呢。”
付阮拽著他的手往毯子裏一伸,毯子裏隻有她,她身上可什麼都沒有,蔣承霖聲音更低:“別鬧…”
他鬧字還沒完全說清,就被付阮掀開的毯子裹在頭頂。
蔣承霖服了付阮,心服口服,經此一役,上升到佩服,怎麼會有女人像她這樣,纏人不說,還強勢纏人,他是文也不行,武也未必打得過,隻能半推半就,委曲求全了。
付阮今天格外不一樣,具體的隻有蔣承霖感覺的到,她很主動,過程又很柔軟,不是生病的那種軟,她繼在車上之後,又一次主動在他耳邊說:“蔣承霖……我中意你。”
付阮還藏了個‘好’字,她不光中意他,是好中意他。
蔣承霖用不著那個‘好’字,已經開心的不得了,一小時後,他又洗了個澡。
付阮的行李箱已經拿來了,蔣承霖還是給她套了件自己的T恤,她穿著蓋住腿根的T恤坐在洗手台邊,蔣承霖濕著頭發給她吹頭發。
不得不說,付阮這個身體素質就是異於常人,別人感冒三五天,她從高燒到退燒,六個小時,之前還有點低熱,在蔣承霖身上出了一身汗,徹底好了,他剛剛給她測溫,三十七度二。
付阮從來不吹頭發,今天也不想吹,蔣承霖不讓,態度很橫:“又不用你吹。”
付阮還真有點無言以對,溫暖的風在她耳邊和頭頂吹來吹去,她看著麵前的蔣承霖,幾個小時過去,他臉上的傷更加明顯,眼角和嘴角是紅的,一側臉頰微微有些泛青,身上也有幾處淤青。
蹙眉,付阮已經不是生氣,而是心疼,她都舍不得打的人。
傾身,她抽過架子上的白毛巾,給蔣承霖擦拭緩緩滴水的頭發,蔣承霖忽然湊近,張口就咬到她鼻尖,付阮說變臉就變臉:“噝…”
她抬腿想用膝蓋頂他,蔣承霖早有防備,抬手一按,付阮馬上用另一邊膝蓋,輕輕拐了他肋骨一下。
蔣承霖怕癢,人一歪,付阮搶走他手上吹風機:“過來。”
她頭發已經吹的八成幹,蔣承霖站在付阮麵前,看著她給自己吹頭發,畢竟是病了一場的人,付阮臉色比平常更沒血色,整張臉隻有唇色是淡粉的,但不影響她好看,她像個大娃娃。
付阮抬眼看著蔣承霖頭頂,一邊吹頭,一邊調侃:“嫉妒我現在比你好看?”
蔣承霖:“我沒破相,你也比我好看。”
付阮:“還有點自知之明。”
蔣承霖:“有,但是不多,你要是男的,未必有我好看。”
付阮什麼都不說,光明正大的嗤笑。
蔣承霖:“你平心而論,你是不是看上我這張臉了?”
付阮反問:“你除了臉還有什麼?”
蔣承霖挑眉:“我有什麼你不知道?”
付阮:“又不是專利,有什麼臭顯擺的。”
這回輪到蔣承霖笑,無語的笑,被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笑,邊笑邊說:“你這招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跟誰學的?”
付阮淡淡,又是那副極盡囂張的模樣:“能被我用,是你的福分,我允許你正大光明的笑。”
蔣承霖正大光明地笑出聲,浴室裏兩人互相吹幹頭發,唇槍舌戰,你來我往,但都絕口沒提幾個小時前的事。
付阮肚子餓,蔣承霖讓她躺會兒,他去做吃的,付阮穿上拖鞋跟他去了廚房,她明明很討厭廚房的人,但此時更不想一個人待著。
蔣承霖給她搬把椅子,坐在廚房門口看,付阮渾身上下就一件白色T恤,疊著修長的腿,一副領導視察工作的狀態,吃著蔣承霖給她切的橙子,蔣承霖說感冒缺維生素,讓她補一補。
兩人吃完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看著,蔣承霖抓過付阮的手,她覺得手腕一涼,低頭,蔣承霖正往她手腕處戴表。
付阮也愛表,一看表盤形狀就猜出是什麼牌子,她最愛的一個,方盤,表盤裏石英綠打底,雙表針,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鑽石裝飾,簡簡單單,直戳她的審美。
付阮:“我也給你準備了聖誕禮物。”
蔣承霖毫不掩飾自己的興趣:“在哪?”
付阮:“車上,走時忘了拿。”
蔣承霖:“你給我準備的什麼?”
付阮:“表。”
蔣承霖俊臉開花,但眼睛依舊漆黑明亮,明明毛都沒收到,但驚喜都寫在臉上。
付阮讓他更高興:“一個牌子的。”
蔣承霖開始攀比:“這是我兩年前訂的,剛到。”
付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兩年前你給誰訂的?”
蔣承霖毫不躲閃:“除了你還有誰。”
付阮:“兩年前我們連婚都沒結。”
蔣承霖:“我是從結婚後才開始喜歡你的嗎?”
他理直氣壯,付阮暫時敗北,別開視線,蔣承霖嘀咕:“我送你訂製,你就隨隨便便買一塊敷衍我。”
付阮眼球一瞥,瞄著蔣承霖,幾秒後道:“誰告訴你我的不是訂製了?”
蔣承霖看向付阮,表情耐人尋味,他們都知道,一塊好表的訂製周期都是以年為單位的,工匠純手工打造,催也催不出來。
同樣片刻沉默,蔣承霖問:“你什麼時候訂的?”
其實付阮不想說的,如果沒有幾個小時前的事,多少有些尷尬和別扭,她強忍著,梗著脖子說:“去年七月。”
去年七月,那不是他們結婚後一個月嗎?蔣承霖表情從耐人尋味,陡然轉成意料之外,付阮就知道,有些事說穿了,連條褲子都不留。
她伸手去拿桌上水果,蔣承霖看到她陡然變紅的後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