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是兄弟

蔣超:“你吃秤砣了?” 付姿全身放鬆癱在他手臂上,蔣超用力往上一顛。

付姿頭又一暈,閉上眼睛道:“別動…我要吐。”

蔣超咬緊牙:“你敢!”

付姿說吐就吐,臉往旁邊一側:“嘔…”

她照舊幹打雷不下雨,蔣超照舊胃淺,付姿隻覺得腳下躉地一麻,蔣超已經把她放下來,也顧不得她站沒站穩,重新衝回隔間。

付姿身體素質挺好的,跟她想的一樣,隻要休息一會兒,磕一下無所謂,她站在外麵,聽著裏麵的蔣超又在搜腸刮肚,這次是幹嘔居多,感覺酸水吐完,已經在吐膽汁了。

付姿這次不想嘲笑,出去一趟,再回來時手裏拿了兩個塑料瓶,一瓶清水,一瓶可樂,這是蔣超的習慣,說是水漱不幹淨,用可樂能遮住那股酸味兒。

也沒跟蔣超打招呼,付姿直接推開隔間門,她以為頂多就是看見一些惡心東西,左右也不是頭回見,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蔣超還吐過她鞋上。

可付姿萬萬沒想到,蔣超在上小號,正常狀態下,人是背對隔間門,付姿如果隻看個背影也就算了,但蔣超喝多了,方向感不強,他側身站的。

付姿毫無預兆的推開門,有些東西猝不及防的闖入眼裏,付姿張著嘴,抽著氣,想說對不起,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慌裏慌張地往後退,她伸手去帶門,忘了手裏還拿著東西,混亂中,可樂又掉在洗手間裏。

付姿想死。

沈冬蕊特別在乎男女有別的觀念,她跟付兆陽隻差兩歲,但是搜尋回憶,她連付兆陽的倮體都沒見過。

大學在國外,室友是個很典型的白人女孩,開朗又開放,男朋友像瘋狂星期四,每周都有,但每周都不太一樣。室友在她麵前穿著低胸吊帶跟男朋友視頻,而她男朋友在對麵,連吊帶都沒穿。

對於付姿沒談過戀愛,也沒見過倮男這事,室友表示特別惋惜,給她介紹真人她不要,隻能給她發了3個G的盤,付姿點開過一次,開篇三十秒不到就給她震驚到血壓飆升,趕緊慌裏慌張地給關了。

她也不是沒有過喜歡的人,上初中時喜歡一個班上的男生,男生白白淨淨,又是年級第一,滿足了付姿對懵懂愛情的所有幻想,直到有一次,班上另外兩個男生打架,不小心碰了他一下,男生當場發出一聲嬌嗔:“哎呀~”

付姿的初戀結束了。

手是洗過的,付姿渾渾噩噩的打開水龍頭,洗手,洗完手又莫名其妙的開始洗臉,隔間衝水聲響,兩秒後,蔣超從裏麵走出來,付姿聽到他越走越近,好想之前那下就把她磕成腦震蕩。

身體素質好有什麼用,有些人還活著,但是靈魂已經死了。

蔣超就站在付姿身旁,不是旁邊的盥洗池,而是她身邊,手臂不客氣的張開,蔣超把付姿擠走,就著流水洗手。

付姿被他擠到一旁,想發飆又自覺理虧,擰開水遞過去,蔣超自顧自的漱口,付姿本以為這事算是過去了,誰知蔣超嘴巴剛幹淨,又開始噴毒:“你是不是故意的?”

鏡子裏是付姿瞬間通紅的臉,她僵了一下,慢半拍道:“誰讓你上廁所不出聲了?”

蔣超:“我尿尿還得給自己吹個口哨唄?”

付姿:“……誰想故意看你,你長得好看啊!”

蔣超:“萬一你有這種癖好呢。”

付姿惱羞成怒,抬手就去推他,蔣超笑起來,他平時不常笑,除非看見付姿拿著水杯一個踉蹌,水灑一半;看到她吃蝦頭被紮到嘴,剝皮皮蝦刺到手;看到她帶客戶上樓,叫客戶小心腳下,結果自己摔趴在客戶麵前。

日月可鑒,付姿覺得自己不是個毛糙的人,她從小書就讀的不錯,工作也認真,她甚至有特別留意腳下,但一些諸如此類的倒黴事,總是時不時地在她身上發生,不貪功的講,蔣超日常生活裏三分之二的笑料,都是付姿親自提供的。

這不,總有人會在一個坑裏摔倒兩次,付姿光顧著推搡蔣超,腳下又是一滑,這次她眼疾手快抓住蔣超,蔣超的領子愣是叫她拽歪了。

兩人鬧了一會兒,氣氛終於沒有之前那麼尷尬,因為蔣超說了句話:“你長沒長那玩意,我也把你當男人,我不說你占我便宜,你也別喊你吃虧。”

付姿忽然有種醒酒的錯覺,男人,兄弟,對啊,他們是哥們兒,哥們兒看一眼怎麼了,哥們兒隻能看,又用不著。

兩人一起往回走,還在走廊裏就隱約聽見特別熟悉的旋律,付姿一時想不起來,隨口問:“這什麼歌?”

身旁沒人回應,付姿:“周傑倫的,好熟悉…”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調子一起,付姿都能跟著唱出來,歌名就在眼前,但她怎麼都想不到:“四個字,叫什麼來著?”

蔣超一直沒搭腔,消防門打開,撲麵而來的音浪,唱歌的人是喬旌南,他不喝多也不會輕易唱歌,從前沈全真最喜歡聽他唱歌,他也是江郎才盡,黔驢技窮了,怕沈全真移情別戀到小男生身上,趕緊上才藝。

喬旌南唱歌很好聽,付姿一邊走一邊拍手捧場,屁股還沒等坐下,聽得身後蔣超說:“我先走了。”

付姿轉頭,看到蔣超在跟蔣承霖說話。

蔣承霖問:“不舒服?”

蔣超:“嗯。”

蔣承霖:“我讓人送你回去。”

蔣超說走就走,沒跟付姿打招呼,付姿一愣,怎麼了這是?她想追上去問問,又怕付阮看到不高興,佯裝無意的坐在沙發上,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無論同學還是同事,都知道蔣超跟她關係好,別人不敢跟蔣超說的話,也都是輾轉求到她這,付姿也覺得她跟蔣超關係好,蔣超為她打過架,她替蔣超背過鍋。

可要說他們的好是哪種好,就像蔣超說的,兄弟。

男人和男人之間,哪有那麼多膩膩歪歪的廢話,利落到他走,都不需要跟她提前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