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什麼事你自己不能解決?”
蔣承霖:“向徑有什麼事不能自己解決?”
付阮知道蔣承霖在矯情什麼,她就想看他矯情,所以故意不馬上說清楚,而是不鹹不淡的樣子:“跟新認識的朋友,總要客套一下。”
蔣承霖慣會抓重點:“你們什麼時候成朋友了?”
付阮:“夜城這麼大,一天見兩次麵,還不足以交個朋友?”
蔣承霖壓著湧上來的火,麵上依舊不動聲色:“你知道是偶遇還是故意?”
付阮:“你查到他故意的證據嗎?”
蔣承霖沒說話,他叫人去查了,還真沒查到。
付阮見狀,火上澆油:“這是緣分。”
蔣承霖秉著呼吸,看著付阮:“那你跟我呢?”
付阮學著蔣承霖之前的說辭:“校友,合作夥伴,前任。”
她故意沒往後說,蔣承霖拉著她的手腕問:“沒了?”
“哦…”付阮佯裝恍然,“現在你還是我的眾多追求者,之一。”
蔣承霖眼皮都不眨一下:“向徑也是?”
付阮坦然:“他還沒跟我表白。”
蔣承霖:“還沒表白就可以隨時打電話,待遇真夠高的。”
他用最淡的語氣說最陰陽怪氣的話,付阮不光沒生氣,甚至還有股強烈的開心感,能讓自己開心的事,一定要經常做。
付阮麵不改色:“向徑人還可以。”
蔣承霖怒極反笑,邊笑邊問:“誰做人一般?”
付阮:“反正你不一般。”
蔣承霖剛想高興,付阮冷心冷肺的補了句:“你達不到一般線。”
蔣承霖雖然嘴角還掛著笑,但笑意上眼,明顯更淡了幾分,定睛看著付阮,幾秒後,蔣承霖不輕不重:“你故意的。”
付阮從不在別人麵前裝傻充愣,可聽到蔣承霖的話,她下意識一臉天真:“我故意什麼了?”
蔣承霖原本隻有五成把握,懷疑付阮是故意氣他,可當他看到付阮的表情,刹那間,像是一隻手穿過他的衣服和皮囊,直接攥在他心上,不是疼,而是癢。
付阮也後悔了,她的表情應該是認真,沒想到一下演過了,演成了天真。
天真和認真還是天差地別的,這會讓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從挑釁變成了調情,這他媽不是搬起棺材板給自己下葬了嘛。
果不其然,付阮從蔣承霖的臉上,看到了被刺激後的驚和喜,像是鬥牛見了紅,野獸見了肉。
付阮迅速整理表情,別開視線,抽手要走,蔣承霖用力握著她手腕,將人往陽台死角處推,付阮眼睛一瞪,作勢反擊,蔣承霖低聲道:“我不怕鬧到人盡皆知。”
今天酒會來了不少商政人士,無關南嶺,付阮以後還得頂著這張臉生活,隻一瞬被蔣承霖拿捏軟肋,付阮沒反抗。
五米開外,付長康的保鏢守在那裏,今天封醒休假,付長康把自己身邊人抽給付阮,其實完全不用,付阮身邊也不是沒人,付阮知道,付長康就是想防火防盜防蔣承霖。
她不會說不用,因為這樣更會引起付長康的不爽,而且……付阮也想看看,蔣承霖到底怎麼在付長康的眼線下周旋。
付長康的保鏢隻是跟付阮,不會湊近打擾付阮的日常和社交,所以他看到蔣承霖走近,沒有攔,隻是遠遠地關注著。
向外懸空的開放式陽台,跟室內之間隔著一層半透的白紗,保鏢能看到白紗對麵的兩個人影,蔣承霖和付阮在說話,但他看不清蔣承霖一直在拉著付阮的手腕。
侍應生走近,“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保鏢側頭,“謝謝,不需要。”
前後不過三四秒的功夫,保鏢轉過頭,愣住,陽台那裏隻有被風撩起的白紗窗簾,人呢?
付阮被蔣承霖抵在陽台死角,他一手攥著她的手腕,一手扶著她的腰,付阮一隻手攥拳,一隻手扯著蔣承霖的領口。
蔣承霖一句廢話沒有,垂頭吻她,付阮知道保鏢隨時都會來,時間在十秒之內,準確來說,是八秒內。
蔣承霖吻上付阮的唇,付阮心裏:【七,六…】
他挑開她唇齒,付阮心裏:【五,四…】
他咬她下唇,付阮心裏:【三,二…】
保鏢伸手撩開被風卷起的白紗,先往右看,右邊寬敞,放著一張咖啡桌和兩把太陽椅,空空如也;
緊接著往左看,左邊隻有一個六十公分寬的死角,付阮和蔣承霖站在那裏,兩人中間隔著半米多的距離,無接觸,無曖昧,同時側頭向他看來,一副談話被中斷後的略微不滿。
保鏢自覺魯莽,趕緊低頭道歉:“對不起四小姐。”
付阮淡淡:“有事?”
保鏢:“沒事。”
他掉頭就走,身後傳來蔣承霖的聲音:“他是怕我把你推下去嗎?”
保鏢臉紅脖子粗,生怕第一個被扔下陽台的人是自己,付長康叫他盯著蔣承霖,別讓蔣承霖對付阮動手動腳,這差事翻譯過來,就是盯著閻王爺,別讓他沒事就翻生死簿。
生死簿是閻王爺的,至於付阮,現在外麵都傳她跟蔣承霖會複合,可付長康的態度是不想,所以她到底是誰的,目前還真不能下定論。
保鏢走後,蔣承霖衝著付阮笑,她不化妝,唇色粉潤,粉是自帶的,潤是他給的。
眼看著他躍躍欲試,隨時要衝她走來,付阮拉下臉:“你別蹬鼻子上臉。”
蔣承霖:“他不會這麼沒眼力見,還要來吧?”
付阮拿自己已經快要壓不住蔣承霖,警告道:“你最好不要挑釁我爸。”
蔣承霖正想抱怨這事:“你自己說,這次你爸辦的地道嗎?你都同意的事,他非要在中間棒打鴛鴦橫插一杠,逼急了我…”
付阮聲音一沉:“逼急你,你想幹什麼?”
風吹起蔣承霖額前發絲,他提了口氣,隨即道:“那是你爸,我能把他怎麼樣?大不了帶你私奔。”
付阮右眼皮生生一跳,蹙眉,半晌後道:“你哪找的這種比你太爺年紀還大的詞?”
私奔,虧蔣承霖說得出口。
蔣承霖不以為意,看著付阮問:“你爸要是死活想拆散我們,你會不會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