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回主臥拿手機,付阮打給蔣承霖,手機裏是嘟嘟的連接聲,兩秒後,房間裏響起手機鈴聲,聞聲望去,沙發上有亮光,付阮走近,是蔣承霖的手機,屏幕上顯示來電人:我的阿阮。
付阮心被揉了一下,煩死,人不在,留個手機也要搞她一下。
蔣承霖手機還在,人不見了,付阮煩躁過後更是心焦,不敢直接打給付長康,她半夜出了房門,本以為走廊裏會安靜無人,誰料隻有安靜,滿滿的都是人。
最近處,付阮門口站著封醒,往旁邊一看,蔣承霖門口站著小龍,斜對麵某間房門口,站著付長康的幾個貼身保鏢,再遠處,她的人,蔣承霖的人,還有付長康帶來的人,滿滿當當站了一走廊。
這架勢,付阮一時間真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看了一圈,她最後把視線落在封醒臉上。
封醒不用付阮問,開口道:“幹爹和蔣承霖都回房間了,你早點休息。”
付阮沒問原因,把手機遞給封醒:“蔣承霖的。”
封醒走了幾步,把手機遞給小龍,付阮關上房門,回到沙發上坐著,約莫能有半分鍾的樣子,手機響,屏幕上顯示‘蔣承霖’來電。
付阮接通:“你跟我爸說什麼了?”
蔣承霖:“正常聊天,怎麼了?”
付阮繃著神經:“你們怎麼都走了?”
蔣承霖掩飾不住的激動:“你想我了嗎?”
付阮黑著臉,不想岔開話題,穩了穩,自顧道:“我爸說了什麼?”
蔣承霖不輕不重:“說我是火坑,要給我填平了。”
付阮心下一動,幾秒後道:“你跟他提付兆深了?”
蔣承霖那邊突然沉默,付阮等了半晌:“喂?”
蔣承霖淡淡:“聽得到。”
付阮:“聽到你裝聾作啞。”
蔣承霖:“不想聽見這三個字,也不想提。”
他直麵告訴付阮,他有多討厭付兆深,連這三個字都不想聽,更別說主動提。
付阮以前跟蔣承霖一樣,不能聽不能提,最近不知怎的,痊愈了,提與不提,除了不怎麼爽之外,也沒有其他異樣感覺。
付阮沒出聲,蔣承霖主動說:“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當著你爸的麵說他兒子的壞話?”
付阮憋了片刻,還是想知道:“我爸一定會提你婚內找茬的事,你沒說理由?”
蔣承霖:“忍著唄,反正你爸已經認定我是火坑,但他給我一次機會,如果我再惹你,他就給我填平。”
付阮的重點不在後半段,而在前半段,蔣承霖這麼一個大虧小虧從來不吃的人,竟然在付長康麵前把黑鍋自己扛下了,不然他要是提到付兆深,這事沒這麼簡單了結,估計又要節外生枝。
她又沒說話,蔣承霖忽然長籲短歎:“我好想你啊,你爸也真是的,他臨出門之前還要把我叫上,美其名曰讓我早點睡覺,不就是怕我在你房間裏過夜嘛,還讓他保鏢在走廊裏看著,當我是什麼人?小偷嗎?”
付阮一陣好笑,怪不得屋裏一個人都沒有,原來蔣承霖是被刮帶走的。
蔣承霖:“阿阮,你來我這邊吧。”
付阮壓住笑意,冷冰冰:“還沒睡就開始做夢了?”
蔣承霖軟磨硬泡:“你爸說了,就是火坑,你想跳他也不會攔你,你跳過來吧,我接著你。”
付阮對著空氣白了一眼:“我爸要填平你,我也肯定不攔著,我還會給他遞鐵鍬。”
蔣承霖當即抱怨:“你怎麼這樣啊,用完就甩?”
付阮認真:“我用了嗎?”
蔣承霖:“你沒開心嗎?”
付阮渣言渣語:“爽後誰還記得你是誰?”
蔣承霖半真半假:“好,知人知麵不知心,我今天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付阮明知他在開玩笑,故意道:“見好就收,見利就跑,野心太大,九成九的下場,會輸的連褲子都沒有。”
蔣承霖:“別教我怎麼炒股,我玩的是期貨,等了這麼多年,你現在讓我拋?”
付阮:“炒股折自己,期貨賠全家,我不想在天台上看見你。”
蔣承霖:“就這麼舍不得我?”
他話鋒變的比付阮翻臉的速度都快,付阮一瞬哽住,又忍不住低聲罵:“想屁吃。”
蔣承霖笑出聲:“隨便罵,我現在聽你說話帶自動翻譯。”
付阮:“滾!”
蔣承霖:“你想我。”
付阮:“你想不想死?”
蔣承霖:“你喜歡我。”
付阮右眼皮突地一跳,幾秒後,蔣承霖聲音再次傳來:“你放心,我喜歡你永遠比你喜歡我多。”
付阮這一生要強的人,險些脫口而出:憑什麼?憑什麼她就是少的?永遠那麼遠,以後的事誰能說得準?
……
沈全真被喬旌南的一聲‘爆爆’給攔下,身邊人都走了,沈全真問:“幹嘛?”
喬旌南問:“你吃飽了嗎?”
沈全真眉頭一蹙,慢半拍回:“你說呢?蔣大頭是不是故意來攪局的?”
她跟付阮剛坐下沒多久,串都沒捋兩個,蔣承霖就叫人送一大盤子綠葉菜過來,向徑和其他人臉色都變了。
喬旌南聞言,如實道:“我也有份點菜,不是承霖一個人。”
沈全真眼帶防備,喬旌南道:“一幫公子哥,裏麵還有江東,他出了名的名聲不好,付阮都算了,她有能力保護自己,你在這幫人裏會吃虧。”
沈全真不是故意要笑,除非沒忍住:“人家一幫公子哥兒,你跟蔣大頭不是嗎?”
不等喬旌南回,沈全真又補了句:“而且你跟大頭的名聲也沒好到哪裏去,我沒聽過江東,但你跟大頭的八卦,我閉著眼睛都能寫一本。”
喬旌南眉心微蹙:“我們能一樣嗎?我們對你又沒什麼壞心思。”
沈全真記仇:“可拉倒吧,蔣承霖花二百萬買我兩幅畫,就是為了掛在你公司門口氣我,他那顆心,掏出來能攥出三斤鶴頂紅。”
喬旌南:“他知道我會喜歡。”
沈全真一哽,一時間不知說點什麼,喬旌南主動道:“我剛才一口東西都沒吃,你也沒吃飽吧?進去邊吃邊吵,我餓得不想說話了。”
沈全真眼睛一翻,麵無表情地往前走,對麵是巷子口,這些年她爸媽唯一的共同理念,天大地大,吃飽喝足最大,喬旌南也是受她影響,半點兒都餓不得。
在出門不到十分鍾後,兩人又原路折回王老五,店員還以為倆人落了什麼東西,結果他們隻是重開一桌,重頭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