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承霖跟小龍從電梯裏出來,往大堂門口走時,前麵有一幫人,有人喝多了,走路歪七扭八,被人架著,嘴裏振振有詞:“我跟你們賭,一個星期內,我要麼搞死她,要麼搞死她!”
有人接話:“說心裏話,你想怎麼搞?”
“先搞死,再搞死…”
蔣承霖腿長步大,待走到一幫人前麵時,很隨意的扭頭看了一眼,一幫紈絝子弟,最中間被人架著的,也是之前振振有詞的那個,陳歡。
蔣承霖麵無表情,視而不見,出門後上車,車影很快消失在禁城門口。
……
為了方便陳歡找茬,付阮特意貼心地從酒店搬到了位置相對偏一點的私宅,奈何陳歡爛泥扶不上牆,派的人不少,實際三個不頂一個,別說危機感了,連個漂亮的響都弄不出來。
付阮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差,封醒說:“你確定要把寶壓在這個廢物身上?”
付阮:“來夜城這麼久,大大小小的官也見了不少,偏偏連規劃局局長的袖子都沒摸著,聽說他現在閉門謝客,誰都不見,要是手裏沒握著幾塊金牌律令,不會把自己的路堵得這麼死。”
封醒:“你前腳綁了許箏縈,現在又跟他外甥作對,他會不會見你不一定,如果見麵,一定不會喜歡你。”
付阮目光坦誠而挑釁:“為什麼要喜歡我?喜歡我手裏的錢就行了,錢又沒有姓。”
不等封醒說話,付阮又補了句:“而且他一定會見我,隻是沒想到陳歡這麼廢。”搞了好幾天,雷聲大雨點小。
封醒:“你想他主動見你,前提是陳歡把事鬧到沒有轉圜的餘地,而陳歡要這麼鬧的前提,得是你先做了什麼讓他六親不認的事。”
付阮眉心一蹙:“我都把他扒 光了綁在鋼管上透風,誰知道他這麼孬,罵罵咧咧就是不幹實事,我還能給他打電話,刺激他不光臉不行,渾身上下露出來的地方都不行?”
封醒沒說話,一眨不眨地看著付阮,付阮眉頭越蹙越緊,幾秒後問:“……你認真的?”
封醒不動聲色地回:“沒有一個男人能忍這種事,除非他不是男人。”
而且,封醒又說:“但凡陳歡是個男人,打死他都不會對外說,你對他做過什麼,外人看起來他就是單純腦殘,他主動找你的茬,他主動咄咄逼人,你全程逼不得已。”
付阮接道:“所以無論我現在對他做什麼,這件事,隻有你知,我知,他知。”
封醒不置可否,付阮眸子一眯:“你可真夠損的。”
封醒:“主意你想的。”他不過是站在男性的角度,提供了一點點專業的建議而已。
付阮靠在沙發上,“打從我第一眼看陳歡,我就知道這是老天送給我的一塊敲門磚,用外甥敲舅舅,隻要他倆都不喊疼,我無所謂,充其量就是多賣賣力氣。”
封醒瞧著付阮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心說男人在追她之前,要是能看到她心裏在想什麼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被她的臉搞得五迷三道,死得雲山霧罩。
付阮想做的事,一定能做成,不僅能成,大概率還會事半功倍,這點從她打給陳歡,十秒鍾後,陳歡破口大罵,約她去廣德樓,誰不去誰孫子就能看得出來。
封醒坐在付阮麵前,沒說話,隻給了一個細膩的讚賞目光。
半小時後,一輛私家車停在廣德樓門口,付阮和封醒從車上下來,飯店一層人聲鼎沸,如往常無異,邁步往二樓走,樓上也很正常,一名保鏢站在某包間門口,看到付阮過來,主動打開門。
付阮走近,一眼就看到包間裏麵,坐在偌大圓桌前的陳歡,她往裏進,保鏢伸手攔住要跟著的封醒,付阮看了眼,陳歡馬上挑釁:“說好的一對一,慫了?”
付阮給封醒遞了個眼色,封醒站在原地,任由保鏢關上包間門。
徑直往裏,走到桌前,付阮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對麵陳歡說不上竊喜還是譏笑:“你有種,讓你來你還真敢來。”
付阮靠著椅背,渾身放鬆:“為什麼不敢,你扒 光了淨重幾斤幾兩我都知道,沒指望你能折騰出什麼新鮮花樣來。”
此話一出,陳歡霎時變臉,冷眼看著付阮,幾秒後道:“你現在求我,我可能考慮睡夠了放你一馬。”
付阮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最囂張的話,“別,你千萬別放我一馬,你就放馬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手段是不是跟你那身肉一樣軟。”
她句句戳人軟肋,字字崩人心態,陳歡本想逗夠了才給她致命一擊,愣是被搞得當場睚眥欲裂,厲聲道:“給我抓住她!”
話落,牆上隱形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幫人從隔壁竄出,與此同時,屏風隔斷後也衝出十來個人,偌大的包間立馬烏泱泱,死氣沉沉。
付阮前一秒還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在聽到動靜的第一瞬,她將手裏茶杯丟向對麵的陳歡,趁著陳歡驚慌避閃時,付阮跨上桌子,陳歡一眨眼,付阮已經在他麵前。
最快趕到的保鏢,在距離付阮還有一臂遠的距離處,堪堪停下,整個包間裏的一切像是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蹲於陳歡麵前的付阮身上,看著她手裏的匕首,刀尖出鞘,直指陳歡喉結。
陳歡屏氣凝神,唯有臉上茶水滾落,付阮蹲在桌上,居高臨下地睨著他,眼神清澈中帶著失望:“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沒有花樣。”
陳歡嘴裏都是口水,可卻完全不敢做吞咽的動作,目不轉睛地望著付阮,好漢不吃眼前虧,“付四小姐…阮姐,我錯了,我跟你道歉,不用玩兒這麼大吧?”
陳歡之所以害怕,是知道付阮夠瘋,她要是不瘋,怎麼會把他扒 光了綁在鋼管上。
付阮聞言,失望更甚,“道歉就沒意思了,明明是你約的我,你人多勢眾,我形單影隻,回頭傳出去,還得說是你欺負的我。”
可憐陳歡至今還聽不懂付阮在說什麼,隻當她是嘲諷,一邊道歉一邊忽悠:“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你放我一馬,我幫你引薦,你想見誰,我一定幫你…”
付阮正想說,過了今晚,我還用得著你,話未出口,身後忽然傳來砰的一聲響,付阮納悶回頭,第一反應,封醒怎麼帶人來的這麼早?
結果定睛一瞧,當看清來者是誰時,付阮的神情當即從詫異變成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