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淮認為自己瘋了!
唐初夏嘴唇被顧北淮的拇指按住後,腦子就處於遊離狀態。
要不是一聲低笑唐初夏還無法緩過來。
顧北淮捧住她的臉頰,掌心裏的熱度燙得唐初夏有些暈乎,近在咫尺的男人就那麼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眸,似乎要透過這身皮囊看到裏麵的靈魂。
呼吸交錯間,唐初夏下意識地抬手要推開顧北淮,卻發現手臂綿軟無力,明顯就是藥效還在。
見根本推不開人,隻能夠認命由著顧北淮隨意。
唐初夏想到了一個小時前的事情,那個時候原主剛跟江湖郎中分開,恰好顧北淮找她,當時的原主很是緊張,而且顧北淮跟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家哥哥,但是兩個人一直不對付,顧北淮看她不順眼,她也不喜歡顧北淮的囂張。
當時原主不知道如何想的,竟然遞給了一杯加了料的薑茶給顧北淮,顧北淮疑惑於唐初夏的行為,可當時不知道是口渴異常,還真的是怕凍感冒,他竟然接過了那杯薑茶喝了下去。
算起來,原主做得孽,她還真的不好說無辜。
好在顧北淮這個人長相符合她的審美,彼此都是如此情況,互相幫助一下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就是……
唐初夏抬手圈住顧北淮的腰,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緊繃,抬頭看著男人冷硬帥氣的臉,就算是放在她所在的時空,這長相也絕對是拿得出手。
腳軟到站不穩,體內的燥熱洶湧而至,唐初夏腦袋抵在顧北淮的脖頸處。
顧北淮肌肉更加緊繃,閉眼吐氣,昏暗的燈光下,看著一團團的熱氣從他口鼻中噴出來,房間真冷……
而他……真熱……
顧北淮暗罵一聲,抱起人走到了房間唯一的炕上,掀開被子把人塞了進去,抓過被子蓋在唐初夏的身上。
唐初夏懵逼地看著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剛要張口說話,就對上顧北淮凶狠的眼神。
“等著!”
隻留下這麼一句話,顧北淮就衝到門外,呼嘯的冷風見縫插針地吹進來,凍得唐初夏一個激靈,混沌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不等她被凍成狗,房門再次被打開,顧北淮抱著柴火進來,用腳踢上房門,就把柴火丟在炕頭旁邊。
唐初夏探頭看過去,才發現在炕頭旁邊有個小灶台。
顧北淮用鐵鉤子拉開灶膛,引燃了柴火,往裏麵添加了不少柴火和煤炭,隨著煤炭的燃燒,炕上的溫度上來。
唐初夏被凍清醒的腦子此時又要開始迷糊。
顧北淮把灶台上麵的鋁製壺放好,這才去旁邊的臉盆架子上把陶瓷盆端過來,往裏麵加了不少涼水,也不用倒入熱水勾兌直接把臉埋進去。
看到這一幕,唐初夏不由得打個哆嗦,真是硬漢,不怕冷嗎?
等顧北淮抬起頭,抓起毛巾隨便擦了一下,這才感到發燙的腦子清醒了不少,他站在唐初夏炕邊,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飄雪,這才把視線落在她身上。
“解釋一下,給我喝了什麼?”
他本不蠢,加上他母親是大夫,多少了解點某些特殊的情況,莫名冒出來的情動,還有失控的身體,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怎麼回事。
冰冷的視線讓唐初夏想笑,她確實也是如此做的。
平日裏病懨懨的容顏因為這抹笑容增色不少,扶著牆壁坐起來,軍綠色的被子蓋在身上,上麵冷冽的木香透出來,安撫了一些身體的躁動。
唐初夏歪著頭看著顧北淮,甚至還伸手握住了他攥緊的拳頭。
“你猜!”
她沒有否認自己做了什麼,但是也不能夠承認。
顧北淮是誰?
他一拳就能夠把唐初夏的身體給打折,再說倆人的關係很別扭,她怕實話說出來,會被丟出去。
果不其然,在她話落後,顧北淮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猛地推到她頭頂。
這次跟剛剛的情形還不一樣,顧北淮咬著後槽牙:“你怎麼敢?”
眼瞅著他真的要捏斷自己的手腕,唐初夏眼眶含淚,睫毛忽閃一下,淚珠兒就掛在了上麵,橘黃色燈光下,折射出來五彩顏色晃到了顧北淮的眼。
手上的力氣不自知的放鬆,不過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隻因為此時他們身體的躁動更加明顯,卻都在極力克製。
“我錯了!”
軟軟糯糯的聲音從唐初夏的嘴巴裏說出來,讓顧北淮磨牙,他竟然不知道這個女子還能夠發出這種聲音。
平日裏對他都是橫挑眉毛豎挑眼,見麵就嘲諷彼此兩句,隻因為他跟胡明成不對付。
這還是顧北淮第一次看到她求饒。
“北淮哥哥,我當時腦子進水了!”
唐初夏繼續說道,可身體實在是太難受,不由得挺身靠向顧北淮,眼睫毛上的淚珠兒一顫一顫的,似乎在考驗眼睫毛的承重力,也在考驗顧北淮的神經。
不過一向是冷酷無情的男人,此時也表現出來非比尋常的控製力,並不妥協。
“胡明成也喝了嗎?”
咬著牙問出來,心中卻煩躁的很,似乎這個問題對他影響力很大。
唐初夏頭發已經蹭到顧北淮的臉頰,可惜手腕被控製住,她無法完全撲到顧北淮的懷中,難耐的哼唧兩聲,還是說道:“他不配!”
磨牙聲響起。
唐初夏理智回來一點,縮縮脖頸,眼睫毛上的淚珠兒終於掉下來落在了顧北淮的另外一隻手心。
“他喜歡的是我妹妹,而我也死心了!”
帶著哭腔的顫音鑽入到顧北淮的耳朵裏,他低頭看了一眼掌心裏的淚珠,“所以你就腦抽給自己喝了?”
唐初夏乖乖點頭,“還是北淮哥聰明!”
一句髒話從顧北淮嘴裏冒出來,額角的青筋都直跳。
見過蠢的,可這麼蠢的,還自作聰明的女人,顧北淮隻想掐死她,免得汙了自己的眼睛。
唐初夏真不想忍了,上輩子一心工作,還沒有好好談對象,這輩子她決定不虧待自己。
原主放棄了人生,她可不會。
唇角擦過顧北淮滾燙的臉頰上,軟糯的聲音帶著蠱惑的在他耳畔問道:“顧北淮,你到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