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兄弟中的賀辰突然放慢腳步,留了下來。
總要有人收拾當前的殘局不是嗎?
賀辰返回那間燒焦的房間,程儀還躺在地上,她目光微弱的看著賀靜被救走,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突然,她的視野裏又出現了賀辰,賀辰俊臉溫潤,表情卻並不溫潤,彎腰撿起了言寒奚為救賀靜扔出的手機,道:“自己做錯了事,哭什麼?”
程儀含著淚,輕輕叫了一聲“六哥”,問:“如果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
賀辰溫柔一笑:“不會。”
程儀的眼淚再次滾過眼角。
她的心中有著無限的悲哀,好像求死也變得沒有意義。
賀辰卻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瓷片,在她的臉上劃了幾道,仍是用那種讓人一聽就如沐春風的口吻道:“你該慶幸剛才對賀靜妹妹下手的時候,二哥和言少用東西擊中了你,不然擊中你的可能不是手機或者木棍,而是穿過你腦門的子彈。”
“不過,沒有被子彈命中你也是的不幸,因為接下來將有幾十年的牢獄時光等著你。”
“我會去看你的,你好好養傷,尤其是臉上的傷,毀容了就不好了。如果我什麼都不對你做,賀靜妹妹會怪我這個哥哥不稱職。”
說完,他扔了碎瓷片,轉身離開了房間。
程儀的淚水在眼角幹涸。
阿杜拉王子進來,命人把程儀送到了醫院,不再對她有半分注目。
他不喜歡一個脆弱的、一而再、再而三輕生的女人,否則他會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品味。
他不再為程儀著迷。
……
春天的花開遍整個海島,點綴著翠綠的海岸,海水像是詩歌一樣浪漫,粼粼的波光倒映著天空的蔚藍。
一望無際的草坪上,正忙碌著一場盛大的婚禮,所有雲集的賓客都是各界舉足輕重的人物,連在海邊演奏的鋼琴師都是世界著名鋼琴家Racheal。
作為新娘的娘家人,賀隨很不爽,討論起當初的火海險境,不肯認輸地說道:“明明是我最先衝過去,怎麼說都是我比較帥。”
賀洲冷笑:“老五不幫你一把,今天你也別想出席這麼重要的場合了。”
把自己燒個半死,看他怎麼過來。
賀易悶不做聲,懶得卷到兩人的口舌鬥爭去,反倒看向海島別墅裏的二樓休息室。
賀辰執著高腳杯,一派矜貴公子的模樣,用手肘撞了下賀易,“五哥,四哥很吵對吧?”
賀寧同樣喝著紅酒,表示認同:“以後賀靜生了孩子,不能給他帶。”
不然,有他這麼個聒噪的舅舅,遲早變成岔巴子。
賀小果已經深具成熟小王子的雛形,優雅的整了整領結:“我給姐姐帶。”
而在這時,賓客間一片嘩動,賀家兄弟順著賓客們的視線看去,隻見穿著“獨家仙男教父牌”手工婚紗的新娘子在賀遠和新郎的攙扶下,從休息室裏走出,嬌容宛如珍珠一般耀眼。
言寒奚就不說了,今天在場所有人恐怕沒有人能比他更帥了,然而賀遠一身銀灰色的西裝,身形挺闊,英氣逼人。
賀隨看得瞪直了眼,笑得像個傻狗,向她擺手:“賀靜!”
新娘子立在欄杆前,揚起甜美的笑容,依次喊道:“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小果……”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