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以他小叔的身份，還是……
他都沒辦法置念心的生死於不顧。
再來多少次都一樣，他的選擇都不會變。
他一直以為，些許是念心還小，任性了點，才不以父親相稱，但原來問題根本就不在念心，而是大哥。
他在外曆練，回來那年看見念心在白家的待遇已經是有些吃驚。
看來，在他不在白家的那些日子裏，念心被傷了心的次數數也數不清，並且每次的程度都不亞於剛才的那些話。
否則，她也不會這樣。
“罷了罷了……”白俞明也不想再談這事，“既然這事過去了，就不提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自己這個弟弟，對侄女很上心。他再多說也無意，就隻能盼著同樣的事別再發生了。
白禦景很敬重他大哥，通常情況下他是不會和他頂嘴的。不是盲從，而是因為一直以來大哥的決定都不會錯，他一向以大局為重。
隻是，如果這大局若是以念心的性命去換，那麼對他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
白禦景離開前還說了一句話：“大哥，念心是你的女兒，我相信你比我更在乎她，剛才的話隻說給我聽還好，若是被念心聽了去，她隻怕會離這個家越來越遠。難道這是大哥你所希望的嗎？”
白俞明聞言不語。
“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有些東西失去了，是可以再找回來的，但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就一輩子都失去了，老天爺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白俞明沒接他話，隻是說：“現在小弟長大了，都要開始教大哥怎麼做人了嗎？”
也不是什麼很凶的口吻，更沒有怪罪的意思，但白禦景卻還是怔了一下，隨即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總是習慣對大哥恭敬，但凡有點不敬，他自己心裏也不舒服。再加上……
“哪個意思都好，快回去休息吧，你好好養傷，別的事都別想。”
白禦景出去。
他的客房在白俞明的右邊，但他的腳卻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左邊方向，念心的房間那。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過去做什麼，站在門口了，手抬起來，又沒敲下去。
算了，現在很晚了，她應該也睡了，還是不打擾她了。
白禦景這麼想了之後，轉身就要離去，忽然又停下了腳步。
往回退了退，貼近門板聽了一下。
怎麼好像……
有抽泣聲？
察覺不對勁，他便敲了敲門。
念心沒來開，甚至在他敲門之後，連抽泣聲都不見了。
白禦景隻是隨手試著開了一下門，發現門並沒有反鎖。
在自己家裏她應該沒那個習慣。
進去後，把門給帶上了。他看見她整個人都蜷縮在被窩裏，大概知道他進來了，便沒聲響了。
他坐過去，試著拉了一下被褥，她拽得好緊。
“是我。”他說。
念心還是沒有回答。
“你在哭？”他應該沒聽錯。
念心沒有想到他會過來，便馬上收了聲裝睡的，誰知道他還直接進來了，她隻好蜷在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