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受的楚楚在聽到這麼沒正形的話之後,一下子哭笑不得:“真的難受……”
“我知道,揉揉就沒事了。”
“不要……”
“不揉可以,那你告訴我,哭什麼?擔心肖遠航?沒了父親?覺得自己騙了他們,有負罪感?”
“都有……他們現在會不會很討厭我?爸爸也是……唔……不是……他也不是我爸爸了……我有時候會羨慕姐姐,有個這麼好的爸爸……不像我那個養父……”
這算是她正式跟他交代她的過去?
“小時候姐姐生了病,修女說她被領養了,那裏的爸爸媽媽會對她很好,幫她治好病,這樣就不會死了……
“而我呢,運氣沒那麼好,養父家勉強能糊口,養母又生了病,在我八歲那年就去世了。我慢慢長大,養父也開始染上酒癮,天天好吃懶做去賭博,喝醉了就回來打我,我哭啊求啊,求他不要再打我了,可是他聽不見……
“後來我就知道了,那些都沒用,隻有自己才能保護自己,上次哪裏挨了打,下次就躲著點,長此以往隻要他一抬起手就知道他要打我哪……這樣一想是不是挺悲哀的?
“直到我十幾歲,開始長成小姑娘了……我挺漂亮的對不對?”她趴在自己膝蓋上,紅著一雙眼,微笑著問他。
看著她如此平靜,甚至是笑著說著這一切,他的心便揪了起來。
“多漂亮的小姑娘啊……家徒四壁,家裏卻有個這麼好看的閨女兒,為什麼要浪費呢?年紀又小,懵懵懂懂地,打打罵罵地就能給馴服了,是不是?這主意打得多好……”
她冷笑了一聲,暗自舔傷:“根本就沒人管我的死活……隔三差五的晚上慘叫聲跟殺豬一樣,就是沒人來幫我,其實我早就不指望別人了,一次次地……想辦法脫身……你猜,我怎麼逃過的?”
他不想知道。
長指將她臉上的濕潤擦去:“別說了。”
“不,”楚楚偏是倔強地說,“我就要說,有什麼大不了的,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偏要告訴你,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幹淨。”
“楚楚!”他眉心一皺,似是不高興。
她在胡說八道什麼?
“你看到的隻是我的表象,我有義務告訴你真實的我是怎樣的。有一次我差點就要被他強|暴了,衣服都被撕碎了,我以為我逃不過了,求他啊,求他放過我,他不肯,我就覺得特別髒……被他碰過的地方我都想把那層皮都磨掉,特別難受……我……我當時就想殺了他……”
她一邊說,一邊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目光裏透著一股濃濃的恨意。
“別說了!”他將她抓起來。
“我想殺了他,然後把整個房子都燒了,同歸於盡——”
她的唇,被厲珩之赫然吻住。
他覆蓋上去,深深地吻著她,將她的痛苦和悲傷都統統吞下去。慢慢地,變得溫柔,吻****的淚水:“都過去了,忘了,好嗎?”
她緩緩睜開眼,濕潤:“忘不了……其實……我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