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子凡的目光從溫卿卿的臉上轉移到了她的肚子上。
注意到他的目光，溫卿卿頓時緊張起來，真的和她想的那樣？是要打她肚子的主意？
“厲司決毀了我辛辛苦苦籌劃了那麼多年的事情，我當然得給他一個教訓。”
“你帶給他的傷害還不夠多嗎？是你先傷害的他，也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願意放過他，現在卻來怪他，你不覺得你太無恥了一點嗎？”
提起這個事情溫卿卿就很生氣，覺得簡直是顛倒是非黑白。
“他的本事都是我教的，他當然要聽我的話，是他不聽話，我才會懲罰他。”他說的振振有詞。
溫卿卿嗤笑一聲，“強詞奪理，按照你的邏輯，他不能反抗你，更不能反抗他的父母，因為他是他們生的，沒有他們生出來你都沒人可以教，那他要聽誰的？”
“你倒是很硬氣。”厲子凡笑著說。
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陽光了，此時整個人透出一種病態的白，人也挺瘦的，說話的時候會喘。
溫卿卿能判斷現在厲子凡的身體並不算好，恢複期不會少於兩個月。
而且這種換心手術是有後遺症的，甚至還會出現排異。
厲明陽未必可以完全代替厲子凡。
如果讓厲子凡見到他重要的人，能夠強烈引起他情緒的人，說不定厲子凡就能自己做主了。
這種感覺有那麼點人格分裂的意思。
“我覺得你和厲司決的基因很好。”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溫卿卿心裏咯噔一下。
之前那個想法不斷在她腦海中擴大。
“我覺得你自己現在的基因也不差。”
“不，沒有你們的好。”
“你不是向來都很自信的嗎？現在你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再配上你的智力，不是很完美嗎？”
“女方呢？”他挑眉反問。
這個動作出現在這張年輕的臉上並不為何，反而帶著幾分攻擊性。
“世界上優秀的女人多的很，不難找。”
“我倒是覺得你不錯。”
溫卿卿頓時覺得無比的惡心，胃裏一陣翻湧，極力將這種嘔吐感壓下去。
她咩有說話，怕自己一張口就會吐出來。
“要不你跟我生一個？”
“不可能！”
“我現在是年輕的身體了，你看我，很年輕，比厲司決還年輕，我也長得不錯，不是嗎？”
“閉嘴！不可能！”溫卿卿冷聲道。
厲子凡不在意地笑笑，“我也知道不可能，所以……我打算要你肚子裏的孩子。”
“從之前西西和柚柚來看，你和厲司決生的孩子都很不錯，西西我很喜歡，但她已經長大了，我要是強行帶她走，她不會願意也不會快樂。”
“不過可惜的就是你肚子裏是男孩。”
“還是兩個。”
之前他並不知道溫卿卿肚子裏是兩個孩子，這一次將溫卿卿抓來做過B超後才發現居然是兩個。
“我覺得你再找一個人生，生出來的孩子會比我和厲司決的孩子更優秀，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有現成的，沒必要再去生。”
溫卿卿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難怪抓她的時候不讓人弄傷她。
原來她不是目標，肚子裏的孩子才是目標。
“你怎麼樣才可以不拿走我的孩子？”溫卿卿強忍著恐懼問道。
“跟你說過了，但你不同意。”
“沒有別的選擇了？”
“要不你讓西西心甘情願跟我走，也行。”
這三個選擇不管哪一個都讓溫卿卿接受不了。
“其實我最傾向於拿走你肚子裏的孩子，反正你隻是懷了沒有相處過，無所謂的，不是嗎？沒有感情。”
“你以為我是你嗎？沒有感情！你就是個冷血動物！”溫卿卿怒道。
她懷孕了八個多月，怎麼會沒有感情？
每一天都在建立深厚的感情。
厲子凡扯了扯嘴角，“所以你跟一個冷血動物談判，不是很愚蠢嗎？”
“你根本沒的選，要麼一屍三命，要麼我帶走兩個孩子。”
“我帶走，他們至少還能活著，說不定會成為下一個厲司決，不也挺好的？”
溫卿卿抓著病床的床沿，死死地盯著厲子凡。
“好好休養。”說完他便離開。
盡管他人走了，可說過的那些話一直縈繞在她的耳邊，讓她無法安靜下來。
一屍三命和三個人都能活下來，根本不用選，肯定會選擇都活下來。
活下來才有希望。
她的手放在肚子上，去感受兩個孩子的活動軌跡。
“寶寶們，不是媽咪不要你們，媽咪也想保護你們，可是媽咪沒的選，對不起！”
他太清楚要怎麼對付她和厲司決了，這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
……
厲子凡離開病床後就回到自己的病房了。
他的病房比起溫卿卿的要更高級。
“主子，您現在……”主治醫生給他檢查身體。
“叫我首領。”厲子凡瞥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
醫生愣了一下，周圍的人也是臉色微變。
以前厲明陽在的時候，都是叫主子和老板，叫主子的更多，他們在外麵才會稱呼為老板，但現在卻要改變稱呼。
“首領，您的身體現在恢複的不錯，不過還是得多加注意，短期內不能受傷。”醫生在短暫地停頓後改口。
“嗯，你們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走出病房，他們默契地來到一個房間。
“你們有沒有覺得主子變了？”
“有這個感覺，既不是完全的主子，也不是厲子凡，反而像是兩者的結合體，這幾天我仔細觀察過，有些習慣也變了，像餃子，主子以前喜歡吃白菜豬肉的，現在喜歡吃芹菜牛肉的。”
雖說這隻是很小的事情，但不得不重視。
“我們不是催眠過很多次篡改了他的記憶，加入了很多主子的記憶，怎麼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完全的把握，不過他現在記得主子的那麼多事情，大部分情況下也是符合主子的言行舉止，隻能說慢慢來，再加強催眠吧。”
關於這個實驗，他們之前做過不少，而目前厲明陽和厲子凡的結合可以說是最好的了，接下來隻能是慢慢去修正。
“我現在隻擔心一點。”
“什麼？”
“厲子凡不可能完全占據主子的記憶和想法，但二者融合的概率很大，但融合之後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我們無法預料，或許會是兩個極端。”
要麼是對雄圖霸業完全沒興趣，要麼就是誕生出一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