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決和溫卿卿在京市待了六天。
手臂的傷在溫卿卿的藥物輔助下,恢複的比較好,已經提早拆線了。
“這麼深的傷口居然好的這麼快,體質很好。”醫生很詫異。
厲司決看了一眼溫卿卿笑而不語。
溫卿卿沒有給他處理傷口,隻是讓他服藥,恢複起來就快很多了。
拆完線後,他們就前往薑明坤介紹的心理醫生家裏。
事先聯係了,預約了時間,心理醫生就在家裏等他們倆。
到了地方後,溫卿卿發現居然也是一個四合院,非常的漂亮,種滿了蔬菜瓜果,看起來就很豐盛。
“你們就是厲司決和溫卿卿?”進門後看到一個老人正在除草,老人看上去大概六十五左右,很健朗。
臉上的起色很好,溫卿卿一看他就知道他身體素質很好。
“您好,我們是,您是梁書海醫生嗎?”溫卿卿問道。
“對,我就是梁書海,你們進屋先坐,我把這裏處理好了就來,老太婆,來客人了。”
隨後就看到一個慈祥的老人走出來,麵帶笑容,“快進來坐。”
溫卿卿進門後就不覺得自己是來看醫生的,反而像是來做客的,氛圍很好,不會給人緊張的感覺。
“來,先喝點水。”
“這些橘子是我們自己種的,你們嚐嚐。”
“謝謝。”
橘子很甜,水分很足。
“你們夫妻倆生的可真俊,很般配。”
“謝謝您。”
沒多久梁書海就進屋了,他妻子給他擦汗,遞上水杯給他喝水,兩個人相處平淡自然,卻又透著親昵。
溫卿卿看著他們倆的相處狀態很是羨慕,覺得自己和厲司決以後老了也會是這樣的相處狀態。
梁書海先跟他們倆閑聊了一會,沒什麼目的性,好像也不是看病,就是閑聊,完全不會冷場和尷尬。
“今天沒太陽,不然能坐在外麵聊天。”
“就坐在裏麵喝喝茶說說話吧。”
然後老人家就開始燒水泡茶,看他泡茶的手法很是嫻熟,可見平日裏沒少泡茶。
他一邊泡一邊給他們說茶道。
整個過程都非常的舒服,讓人很放鬆。
厲司決和溫卿卿的思路都跟著他走,也不知道聊了些什麼,然後就聽到梁書海說,“你們倆……是有發生過比較激烈的事情嗎?”
兩個人聽到這個事情都是一愣。
“您,怎麼這麼問?”溫卿卿麵色有些不自然。
“別緊張,我就是隨口問問。”梁書海笑著說。
“我們倆……最開始的感情不好,近兩年才好起來。”
梁書海點點頭,“平時你包容他多一點吧?”
“算是吧。”她覺得這個人很厲害,居然通過這簡單的沒有針對性的問話就看出了這麼多東西。
“雖然你包容他很多,但從感情上來說,他對你的執念很深,甚至有些病態的瘋狂。”
溫卿卿再次驚住,“您是了解過他的情況嗎?”
“沒有。”梁書海笑著搖頭,“我這個人不喜歡事先了解,喜歡在接觸中慢慢去了解我的病人,這樣才能讓我有最直接最真實的感受,而不會有先入為主的觀念。”
“我是從你們一進門到現在觀察出來的,大部分時間都是你在交流,但你經常會看他,去征求他的意見,去注意他的情緒,在你們家,小事你說了算,大事他來做決定吧。”
“您說對了。”
梁書海笑起來,“雖說我已經知道了,但還是得問一句,接下來再聊就會設計到比較隱私的事情,這位男士還願意你的妻子在旁邊嗎?”
厲司決點點頭,“我願意她在旁邊。”
“好,那就開始吧。”
“你們盡量放鬆。”
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音樂聲,發現居然是老奶奶在彈鋼琴。
鋼琴聲很悠揚,聽著會讓人不自覺地放鬆。
梁書海的聲音聽著其實比較年輕,但很沉穩,不過這個沉穩不會給人壓力,反而會讓人產生信賴。
他的詢問不是那麼一板一眼,似乎也沒什麼針對性,就是閑聊,聊著聊著就聊出了一些事情。
溫卿卿幾乎沒怎麼說話了,是厲司決在回應,他回答的慢了,梁書海也不會催,隻是慢悠悠地喝著茶。
“你的問題挺複雜的。”聊了一個多小時,茶都喝掉了兩壺,不過不會讓人覺得累,也不會覺得時間難熬,時間是不知不覺地過去。
厲司決笑著點頭,“嗯,我的問題是挺複雜的,治療起來不容易,現在我看起來很正常,一旦發病沒人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其實……”梁書海頓了一下,“你的內心是排斥這所有的一切,除了你的妻子。”
厲司決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聽著。
“像你這樣的人應該背負了很多東西,而這些東西你的內心深處是不想背負的,盡管你已經習慣了,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你寧願不要這些財富和地位。”
“但給你一個選擇,不需要背負這些,可同樣也得失去你的妻子,你怎麼選?”
“選我的妻子。”厲司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梁書海笑了起來,“嗯,這的確是你的選擇。”
聊到了中午十一點半的時候,梁書海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我們先吃個午飯,下午繼續。”
溫卿卿他們沒有客氣,在這邊吃了家常菜,口味是比較清淡的,但味道不錯。
吃完後,溫卿卿主動去幫忙洗碗,相處的很自然,好像誰都沒有客氣,這讓溫卿卿覺得很自在。
下午聊了兩個多小時後,梁書海給他們找來了四本書。
“你們把這本書帶回去看,兩個人都可以看,看完了再回來找我,要寫讀書筆記。”
收下書後,溫卿卿斟酌再三還是說了江嵐的事。
“我們目前是懷疑對他有影響,就想問問您。”
“是有影響,而且影響很大。”梁書海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這也是為什麼我說他的情況比較複雜的原因,他的幾次發病看似很混亂,沒有邏輯,但其實是有強大的邏輯支撐,背後的人希望將他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或者傻子。”
“那有什麼辦法嗎?”溫卿卿焦急起來。
以前她最恨的人是林殊夏,可她現在最恨江嵐,江嵐居然在暗中做了這樣的事!
厲司決的病情會這麼嚴重和江嵐有分不開的關係。
梁書海歎了一口氣,“很難,操作不當會病上加病。”
溫卿卿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