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決,你來的正好,看看你太太做的好事!”高太太不悅道。
溫卿卿看到突然出現的厲司決時愣住了,她此時還跌坐在地上,腳踝鑽心的疼。
她摔倒的時候就扭到了腳,又被餘美麗壓著,腳踝已經腫了起來。
試著從地上站起來,可腿上使不出力氣。
周折推著厲司決的輪椅來到了她的麵前。
厲昕媛剛好走到了,彎下腰就要去扶,以至於沒有看到從輪椅上站起來的厲司決。
眾人驚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厲司決從輪椅上站起來,走到了溫卿卿的麵前,蹲下身,伸出雙臂,直接將溫卿卿打橫抱起。
“阿決,你……”溫卿卿沒想到厲司決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站起來並且給她來個公主抱。
厲司決微微一笑,走到輪椅前,將她輕柔地放在輪椅上,“坐好。”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震驚的,包括厲母和厲昕媛。
林殊夏下意識抓緊了孫淩的手臂,怎,怎麼會?厲司決怎麼可以站起來了?還能公主抱?
驚詫之餘是憤怒,是嫉妒!
“這是怎麼回事?趁我不在欺負我太太?”厲司決站在溫卿卿的身側,黑色西裝,挺拔頎長,他一手插在褲兜裏,一手放在輪椅上,銳利的眸光掃過在場的人。
眾人臉色各異,他們不想得罪高太太,可也不想得罪厲司決。
厲司決的名號他們也是聽了多年,都不想直接對上他,有些手段光是聽聽就駭人了,並不想親身經曆。
而且厲司決的雙腿不是殘廢了嗎?為什麼現在可以這麼直挺挺地站在這裏?看起來沒有一點殘廢的樣子。
厲母見厲司決好好地站著,激動地想上前,卻被厲昕媛拉住,厲昕媛衝她搖搖頭。
這個時候還是別節外生枝的好,有什麼話回家再說。
“蔣沉,我之前跟你說,我沒辦法來宴會,讓你照看我太太一二,畢竟她曾經也在你手底下工作過,這就是你的照顧?”
蔣沉先是一愣,隨即道歉,“司決,很抱歉,是我沒有照看好,辜負了你的囑托。”
坐在輪椅上的溫卿卿很詫異,厲司決讓蔣沉幫忙照看?這怎麼可能?
可這種時候她當然是不好問出口的。
她的眼睛瞥見了他的手腕,見那條紅繩依舊戴在他的手腕上。
“高太太,我太太做了什麼好事?”厲司決這個時候才回應高太太的話,一副冷淡嘲弄的模樣,完全不像別人那般奉承她。
“擾亂別人的宴會不說,還不認自己的外公外婆,甚至連病重的老人都不管,區區三十萬塊都舍不得拿出來。”
厲司決扯了扯嘴角,“高太太這麼大方,不然這三十萬你出了?”
“憑什麼我出?跟我有什麼關係?”
“原來你也知道跟你沒什麼關係?”
他兩句話將高太太堵得說不出來話。
但高太太氣啊,她就忍不住反駁,“我不出這三十萬還不能說兩句了?你們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還這麼囂張?”
“一直聽說高太太端莊優雅,大方得體,今天見到有點意外,我覺得傳聞肯定不會假,是最近在家裏受了氣,所以出來找外麵的人撒氣?”
“是家裏缺錢了還是家裏多了人?”
在場的人看高太太的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此時大家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句話:升官發財死老婆。
升官了,可未必就會變得老實了。
大家都是見過世麵的,也知道很多心照不宣的事。
厲司決的一句話就讓高太太的地位變得尷尬了。
“厲司決,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這是汙蔑,造謠!”高冉佳氣得很,她在厲司決出現的時候驚為天人,覺得怎麼會有這麼帥的男人,可此時隻剩下憤怒。
“我說什麼了?”厲司決的態度讓人覺得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的確沒說什麼,都是別人的浮想聯翩。
“高太太如果不是找我太太撒氣那又是為了什麼?我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高太太也算是見過世麵的,總不能是被一群無賴牽著鼻子走吧?還是說嫉妒我太太年輕貌美?”
他的話將高太太氣得七竅生煙,直接怒斥道,“誰會嫉妒她這種賤人生出來的女兒?賤人的女人隻會更賤!”
厲司決眼睛一眯,寒光乍現,一抹殺意一閃而過,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冷上了幾分,“看來高太太是看不起我們平民百姓,覺得普通人都是賤人,你才是人上人。”
高太太還要開口,卻被旁邊的人拉住低聲勸說,“高太太,慎言!”
“像溫卿卿這種不顧親人病重,避而不見,見死不救,才是覺得自己人上人吧?高太太這是為窮苦百姓討公道!”馬上有人站出來幫高太太說話。
現在正是救場的時候,要是救的好絕對可以給高太太留下好的印象。
“這麼說,你們調查了?確定他們就是窮苦人家,所以對我太太興師問罪?”厲司決轉身看向蔣家人,“蔣伯父蔣伯母,借用你們宴會場地一用。”
“既然高太太這麼關心這件事,那就在這裏把這件事弄弄清楚,省得給大家留下話柄,不然對高太太或者厲家都不好。”
蔣家可謂是左右為難,一邊是高家一邊是厲家。
不過蔣父也是見過風浪的,當即說道,“的確是該該清楚,畢竟事情是在我家宴會上出的,要是因為這場宴會讓兩家生了嫌隙不好,高太太也是熱心,要是這幾個人是演戲的騙了我們大家,那肯定是不能放過他們。”
這番話說的給足了高太太的麵子。
朱愛芳和餘美麗三人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他們的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了。
剛才想著跑掉,本來張媽一個人是攔不住的,但厲司決突然出現,他的人一站,三個人就嚇得癱坐在地上了,哪裏還敢放肆。
“給他們椅子坐,不然該說欺負他們了。”厲司決吩咐,馬上就有人弄了三張椅子給他們坐。
三人顯得很拘謹,雙手不停地搓著大腿,眼神飄忽。
溫卿卿注意到餘美麗的眼神,她依舊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
到底是在找誰?
可每次順著視線看過去什麼也沒有,不過幾乎可以確定一點,今天主導這場事情的人一定是來參加宴會的人,這個人自然不是高太太,而是另有其人。
“病曆帶來了嗎?既然是病重,應該是帶著病曆來求人幫忙的。”
“帶,帶來了,這是病曆。”朱愛芳哆哆嗦嗦地將病曆拿出來。
厲司決看了之後就交給別人看,大家看了沒有異議,這個病曆的確是很真。
“看來是真病了。”
朱愛芳鬆了一口氣,卻又聽到厲司決說,“你,身上那條皮帶,什麼時候買的,在哪裏買的,花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