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表情?”厲母憤怒!
她指著溫卿卿怒聲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就仗著我兒子喜歡你就這麼囂張?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裏了?”
“媽,您今兒來就是為了找我茬的吧?”溫卿卿看著問道。
“找茬?你以為我這麼空閑?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作妖!”
“你可以問問家裏的傭人我有沒有作妖,反正他們肯定不會站在我這邊的。”
溫卿卿大大方方的樣子倒是讓厲母有些下不了台階,她今天本來就是來突擊檢查的,就是想著能不能揪住溫卿卿的小辮子,但什麼也沒抓到,讓她更生氣了。
她總覺得自己兒子和溫卿卿在一起還是會出事。
“你過來,我們談談。”厲母冷靜下來,決定和這個不安分的小妮子好好聊聊。
溫卿卿跟過去,兩個人在客廳談話。
“說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厲母靠在沙發上,眼中不掩厭惡地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看出兩個窟窿。
“世界和平。”
“溫卿卿!”厲母暴喝一聲,沒嚇到溫卿卿倒是嚇到了一旁伺候的傭人。
“媽,您消消氣,生氣了對您的身體不好,我和厲司決的事您就別操心了,我們會幸福久久,白頭到老的。”
看著厲母滿臉漲紅的樣子,溫卿卿都猜測她要爆粗口了。
但多年來的修養還是有的,她硬生生忍下來了。
“你之前叫嚷著要離婚,現在不離婚又是怎麼回事?”
“我想通了,有一個優秀的老公和兩個可愛的孩子,我離什麼婚,我之前腦子進水了,溺水之後,腦子裏的水流到湖裏了,現在清醒了。”
厲母覺得溫卿卿根本就是在東拉西扯胡說八道。
看著厲母突然冷靜下來,眸光一閃的樣子,溫卿卿心裏咯噔一下,直覺有不好的事。
厲母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雖然為了兒子會衝動一點,可她腦子不差,隻要稍稍冷靜就知道該怎麼對付溫卿卿。
“你現在是想和司決好好過下去是不是?”
“嗯。”
“那你以前做過的事情怎麼算?”厲母的眼神意味深長,嘴角上翹的弧度很小,她慢悠悠地喝著茶。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犯錯不可怕,隻要改正了就是好的,不是嗎?”
厲母嗤笑一聲,“犯了錯肯定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你覺得呢?不然犯錯的成本太低了不是嗎?況且你不付出點代價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改正?”
“媽,您說要怎麼做?”溫卿卿心知今天是跑不掉了,厲母絕對是要給她難堪的。
厲母卻是沒有直接說,而是吩咐管家,“陳伯,拿紙筆過來,最好是大一點的紙。”
“夫人,紙筆。”陳伯將紙筆放在茶幾上。
“溫卿卿,既然你知道錯了,那就寫兩千字的檢討書吧。”
聽到這話,她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兩千字很難寫,但編一編總是有的。
然而,厲母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溫卿卿剛放下去的心瞬間墜落下去。
“跪著寫,寫完為止。”
“媽,您不覺得您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嗎?”溫卿卿皺眉質問道。
“要是覺得我的要求過分,你可以不寫不跪,我沒意見,你自己看著辦。”
厲母拿起茶幾上放著的糕點吃了一口後,又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茶,看上去特別的悠閑自得,和臉色鐵青的溫卿卿儼然是兩個樣子。
她沒有強製溫卿卿,都是溫卿卿自己的選擇,溫卿卿進退兩難。
“好,我寫!”她深吸一口氣答應下來,咬著牙跪了下去。
“你往那邊挪一挪,別壓著地毯。”厲母擺了擺手驅趕她。
她看向厲母,厲母的眼中盡是笑意,顯得很得意。
“聽不懂人話?”
溫卿卿往旁邊挪過去,膝蓋觸碰到冰涼的地磚,屈辱感油然而生,但她強迫自己壓下去。
是她欠了厲家的,她該償還,做錯了事情是要付出代價,不過對於厲母,這是她最後一次忍讓,沒有下次了。
她拿著筆開始寫檢討書。
在地上跪了幾分鍾後,她就覺得膝蓋吃不消了,很痛,還很冷。
隻能盡量讓自己的身體趴在茶幾上去分擔膝蓋的壓力。
然而……
厲母端起茶杯朝著溫卿卿潑過去。
“啊!”溫卿卿叫了一聲,不可置信地看向厲母。
茶水潑在了她的頸間,沿著肩膀流下來,浸濕了她的衣服。
“你那是什麼姿勢,要跪就好好跪,要麼就別跪!不然下次我就用熱茶潑你了。”
“別滴到紙上!”厲母再次訓斥。
溫卿卿捏緊拳頭忍下來。
茶水是溫的,沒有傷到皮膚,就是濕噠噠的不舒服,她還是盡快將檢討書寫完比較好。
被厲母盯著的情況下,她隻能跪的筆直然後快速地寫字。
跪的時間一久,膝蓋就變得麻木刺痛,她咬牙忍著,唇色都變得蒼白了。
時間才過去二十分鍾,她就已經跪的吃不消了,檢討書目測才寫了不到五百字。
“你字寫好一點,別給我寫的那麼潦草,我要是看不清,你得重新寫。”
溫卿卿沒有去看厲母,隻想著盡快寫完,而且這檢討書還不能隨便敷衍,不然她覺得以厲母的性格絕對會讓她重新寫。
下跪這件事她並不是第一次做,上輩子,她為了求林殊夏放過兩個孩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換來的是林殊夏用刀劃花了她的臉,還讓兩個孩子目睹這一切。
想到這裏,她的眼眶便紅了,寫字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一邊寫一邊默數著字數,她不想寫完了再回頭數一遍。
“媽!”厲司決的聲音突然出現。
溫卿卿抬頭看他,濕紅的眼眶透著水光,滿眼的委屈。
這一眼讓厲司決心頭一緊,冷聲問道,“家裏這是沒凳子了?”
傭人們頓時戰戰兢兢,一邊是家裏的主人,一邊是主人的媽媽,兩邊都不好得罪,可看先生這個意思就是要護著太太的。
陳伯立即搬過來一條凳子放到溫卿卿的身後,但沒有說話。
厲母看了一眼陳伯,麵色陰沉,她知道一定是陳伯給厲司決通風報信了,否則厲司決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你們是怎麼回事?家裏就算沒有凳子了,就算是出去借,也得給你們太太借條凳子來啊,畢竟太太身嬌肉貴的,要是出點什麼事你們都得遭殃。”厲母直接對傭人們說。
傭人們心裏苦不敢反駁。
“還跪著幹什麼?有凳子了不坐?”厲母低聲嗬斥。
溫卿卿轉頭看向厲司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阿決,我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