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鈿住院期間,顧愛黨去看高金鈿,
當知道嚴重的後果後,很是震驚難過。
李峰雖然讓她一次又一次失望,但畢竟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過上正常人的日子,
這樣子下去,可怎麼得了。
張蘭和高金鈿更是哭個不住。
本來,張蘭是要瞞著高金鈿真實狀況的,
但李峰不肯。
在李峰看來,他對高金鈿腹內的寶寶並無盼望之意,
是不是他的,他都不能確定。
如果再刺激一下,讓高金鈿斷絕生的意念,自己倒也能解脫了,
他清楚,目前的狀況下,
他幾乎沒有離婚的可能了。
他並不想和癱瘓的高金鈿捆綁一起一輩子。
張蘭看顧愛黨來到,直接就給顧愛黨跪下了,
“求求你,一定要把我女兒治好,
我可就這一個女兒啊,
阿姨,你一定可以幫金鈿找到最好的醫生,
給金鈿轉到京都去治療,求求你了。”
顧愛黨看到淚痕狼藉的張蘭,再看看在病床上流淚不止的高金鈿,
不能不動惻隱之心。
她拍拍張蘭的肩膀,
“金鈿媽,你快起來,
你放心,金鈿是你的女兒,也是我們李家的人,
你放心,我們會盡全力的。”
她把張蘭扶了起來,便去找了主治醫生了解了情況,
主治醫生是一個老大夫,也是一個業界比較權威的專家。
他的話,讓顧愛黨眉心緊皺,
按他的說法,在當年醫療技術範圍內,別說京都,
就是全世界,對於高金鈿的健康也是回天乏術了。
顧愛黨聽他說得那麼絕望,自己卻不肯相信,於是去找謝燕秋,
當年,丁飛陽也是那麼嚴重,
大家都以為丁飛陽也會留下殘疾的,
後來,經謝燕秋的治療,竟然痊愈了。
謝燕秋看到顧愛黨來找她,一下子就明白是為了什麼,
“奶奶,我第一時間就給高金鈿做了檢查,
她的情況真的十分嚴重,我也無能為力。”
“當真一點法子也沒有了嗎?”
謝燕秋苦笑,
“除非有一天,科技進步,也許一百年,兩百年,”
據謝燕秋所知,在她的前世,二十三世紀,
這樣嚴重的傷也是沒有法子醫治的,
更何況現在。
看到顧愛黨去外麵轉了一圈又回到病房,
張蘭急切地問,
“怎麼樣,能不能去京都找更好的醫生來治。”
顧愛黨沒有當著高金鈿的麵說,怕刺激她。
而是示意張蘭跟著她到了外麵走廊裏,
“我不但問了本院的幾個專家大夫,
我還打電話問了京都更頂尖的專家,
都說是沒有辦法的。”
張蘭想到了謝燕秋,聽聞丁飛陽的腰傷就是謝燕秋親手調理好的。
她不敢去求謝燕秋幫忙,
但,以顧愛黨的身份,去求謝燕秋,
謝燕秋肯定不會拒絕,
“阿姨,我聽說,燕秋有著特厲害的醫術,深不可測的,
能不能求她給我們金鈿治療一下試試,死馬當成活馬醫也行,
治不好,我也不會怪她。”
顧愛黨再次搖頭,
“金鈿媽,你能想到的,我也想到了,
我剛才都去找燕秋問了,她也是無能為力。”
張蘭頹然癱坐在地上,這是給她的女兒判了終身監禁啊。
終生輪椅,和終身監禁何異!
看到張蘭那絕望的樣子,顧愛黨蹲下身子,把她拉起來,
“你放心,金鈿媽,
金鈿進了我們李家的門,就是我們李家的人,
她的一輩子,我們都會負責的。”
雖然顧愛黨這樣子承諾,張蘭心裏多少吃了一顆定心丸,
但心裏還是難受得緊。
謝燕秋除了接高金鈿去醫院的時候,認真的給她檢查了一下,
評估了一下之後,再也沒有去看過高金鈿。
她忙得很。
一邊準備著畢業,一邊去忙著診所的裝修,以及去辦理診所開張所需要的各種手續。
忙得隻恨分身乏術。
畢業不久,
謝燕秋的診所終於開張了。
她把師父的幾個徒弟也請過來了。
雖然她的西醫術也同樣的高超,但是,她心裏更看重中醫的傳承,
在她的前世,中醫傳承越來越少,
她好似是一個異類,執著於中西醫結合,
讓中醫發揮更大的作用。
開張這天,不光杜萍來了,還來了很多的記者。
有京都,也有雲州的,甚至還有其他地方的小報社的記者。
謝燕秋的這個診所開張,竟然在新聞界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倒也是出乎謝燕秋的意料的。
這後麵不僅是有杜萍的幫忙宣傳,更有一係列的原因,
一,謝燕秋和丁飛陽本身就是新聞人物,隔三岔五總會出現在新聞上一次。
二,謝燕秋放棄京都大醫院伸來的橄欖枝,
選擇了獨立創業,本來更有新聞性。
三,政策對國有轉為市場經濟的風向在轉變,
謝燕秋這樣的選擇更像是一個典型。
四,宋秋風親自參與了這場開業。
五,謝燕秋是軒轅先生的最後一個關門弟子。
凡此種種,謝燕秋這個私人診所的開張,
仿佛成了行業內的一件盛大的事似的。
因為宋秋風的加持,京都一幹報紙也派了記者來采訪。
一時間,京都,雲州,以及各種地方的大小報紙,
都有謝燕秋診所開張的新聞。
報道角度也是各有千秋。
一時間,全國各地都有病人過來求醫,
以至於,診所無法全部看診,
隻能派人專門往醫院分流。
或者往後排期。
謝燕秋並不太著急,隻要新聞的風口過去了,
病人的數量自然慢慢恢複到正常狀態。
診所太忙,她已經幾乎無法顧到設計公司那邊的事情,
於是把自己手頭的工作全部交給了沈月打理。
因此她在設計公司隻能算是一個股東,和一個客串設計師了。
雖然她也熱愛設計,但是與治病救人比起來,她更願意救人。
同時她也相信,這是她穿越所攜帶的使命。
謝燕秋診所忙得焦頭爛額之際,
高金鈿悄悄地出院了。
她回家了,
李峰卻沒有回家。
李峰的父母幫她請了一下鄉下來的阿姨照顧她。
李峰自己卻回到父母家和父母一起居住。
高金鈿不缺吃不缺喝,阿姨照顧也算周到,
但是,高金鈿每天除了看著電視,
隻是盯著窗外流淚。
阿姨願意每天推著她出去走走,但她不肯,
她把自己封閉了起來。
她的抑鬱症再次發作了,每天都想死。
阿姨第一次發覺到她用水果刀割腕後,
就把她看得很嚴,把所有的有危險性的東西都放得離她很遠。。
需要外出放她一個人在家裏獨處的時候,總是把她鎖在臥室裏,
把臥室收拾得一點出意外的可能都沒有。
“我的姑奶奶,你可不能出事,那樣我可負不起責來”
保姆每次出門時,總是叮囑高金鈿不要亂動。
雖然她動起來異常困難,但靠著兩隻胳臂也能艱難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