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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聽到謝麗雲說,喬蘭花要回家,丁飛陽馬上起身,
“那,我就先回去,送我娘去車站一下,很快就回來。”
張桂花馬上起身跟著出門,
“我去外麵轉一下。”
丁飛陽心裏納悶,
這老太太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偏偏要和他一起出門。
轉轉,這個理由也好沒有道理。
出門走幾步,丁飛陽問,
“媽,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張桂花裝作不經意的樣子,
“也沒有什麼話,
你娘那邊,你要給生活費的話,是不是分少量多次給,
你上次給的錢,她一分也沒有了,
給娃的紅包,還是我看她一分不掏,
怕你在你親媽和親奶奶那邊沒有麵子,
我掏錢讓她拿的。
她還說,要讓她還的話,她就不給娃紅包了。
我就說不讓她還了。
還說,來的車費都是借的呢。”
丁飛陽眉心微斂,
上次出國回來時,回家沒少給娘錢,
還特意叮囑她,不要都給哥嫂侄子們連騙帶偷……拿地弄走了。
沒想到,還是這麼快就身無分文的。
“媽,我知道了。”
說著掏出一疊錢,
“媽,這坐月子花的不少,這生活費先拿著。”
厚厚的一疊錢,
聽說是生活費,張桂花也就大方地接過來,
“其實,生活費不生活費的,我也不缺錢,
你達今年沒少掙錢,這次過來,也帶著錢來的。”
“媽,坐月子不能用我達的錢,他在家裏掙個錢也怪辛苦的。”
張桂花嘴上推脫,還是接了裝在口袋裏。
“飛陽,你娘她,”
張桂花還想說什麼,
丁飛陽搶著說,
“媽,我知道了,我回去把我娘送到車上就回來,”
張桂花手裏摸著那厚厚的一疊錢,心裏想著,
這女婿現在出手也越來越大方了。
不過,她的錢就是女兒的錢,
她們可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
這麼想著,也就心安理得起來。
回到病房,謝燕秋問,
“媽,你不是要出去轉轉,這麼快就回來的。”
張桂花臉上倒有點訕訕的,像被戳破了謊言似的,
“出去轉了一下,
倒也沒有什麼意思,就回來了。”
顧愛黨和阿姨要告辭回去,謝燕秋再三叮囑,
“奶奶,我這裏有我媽送飯,真的不要麻煩你們來送飯了,
你也要多休息才是。”
顧愛黨忍不住眼裏的笑意,
“是,是,我這不也是找個理由想多來看寶寶一次嗎?”
待顧愛黨和保姆走後,
張桂花看了看在場的沒有一個外人,就一臉八卦地說,
“你不問我怎麼去轉一下就回來嗎,其實我就是找個理由出去,
我就是去告訴丁飛陽,
你婆婆給娃的紅包錢,還是我掏的,
上次飛陽給她娘的那麼多錢,已經沒有了,
肯定都是被那幾個兒子媳婦弄走了。”
“什麼,媽,他娘給的紅包是你掏的?
你為什麼要幫她掏?”
謝燕秋有點納悶了,
這不合張桂花的為人,
一,她摳門,二,她和喬蘭花可向來不和睦。
“我,還不是怕飛陽沒麵子,
你看,人人掏紅包,就她,一個當奶奶的,
就在那裏,孫子,孫子的,耍著嘴,
我看飛陽都尷尬了。”
謝麗雲聽張桂花說喬蘭花的不是,倒也覺得沒什麼話好搭的,
隻顧在一邊看寶寶。
正看得開心,寶寶發出了放屁的聲音,貌似帶料的屁,
謝麗雲很積極地把小包被打開,
“來,姑姑給換尿片”
謝燕秋忙說,
“麗雲,你別來,讓我媽來,你沒弄過孩子,不習慣的。”
謝麗雲自顧自地打開了包被,又打開了尿片,嘴上說著,
“哎,小時候,也經常給鄰居親戚帶孩子的。換個尿片誰還不會啊。”
誰料,寶寶髒尿片一打開,那股腥中帶點微臭的味道,
一下子湧上來,直衝鼻腔,
謝麗雲胃裏一陣翻湧。
強忍著說,
“燕秋,你來。”
飛速地跑到外麵去了。
張桂花看謝麗雲這樣,眉頭一皺,
“小孩子的屎又不臭,至於把麗雲臭跑嗎?
來,我來換。”
謝燕秋聽張桂花言語中,對謝麗雲似有不滿之意,嘴角卻勾出笑意,
“媽,麗雲可能有喜了,要嘔吐,她也控製不住。”
張桂花恍然大悟,
“對啊,上次致軍回來,算算差不多了。”
謝麗雲等了一會回來了,有點不好意思,
“燕秋,我真不是嫌棄寶寶臭,
以前也不是沒帶過孩子,也給孩子換過尿片啥的,
不知道為啥,這次,反應這麼大。
我竟然吐了。”
謝燕秋笑盈盈地看著她,
“我的傻姐姐,你這大概是懷孕了,你過來一下,”
“你,你說什麼?”
謝麗雲驚道。
“過來,我幫你把個脈。”
謝麗雲走過來,坐在床邊,謝燕秋拉過她的胳膊,把了一會脈,臉上的笑意更加深了,
“從脈象上看,確實是懷孕了。
懷孕早前,對異味特別敏感,就容易這樣。
一會,檢驗室就上班了,你去查一下。”
謝麗雲有點難以置信,
臉上又有著驚喜與向往,
“燕秋,真的是懷孕了嗎。”
“我看十有八九是,等下去查一下,就能百分百確定了。”
謝麗雲,激動得臉有點紅。
恨不能馬上打電話給喬致軍。
“麗雲,是不是想馬上告訴喬致軍?”
謝燕秋看著她激動的樣子說。
“是啊,不過,現在他肯定忙得不行,
哪裏有空接電話,等確定了,晚上再打電話給他。”
看看時間到了檢驗室的上班時間,謝麗雲就去化驗。
她剛出門,丁飛陽來了,神情不似先前痛快。
“怎麼了,把娘送到車上了?”
“嗯,送上車了”
“怎麼,不高興?”
“哎,不提了。”
他哪裏好意思提,喬蘭花的表現,向來是他在謝燕秋麵前最沒麵子的事。
喬蘭花不出一個紅包也算了,臨走,還要問丁飛陽要一筆錢,
“你上次給的錢,你幾個侄子開學拿去了。
我也不想給他們,但他們說不給他們,你嫂子們就不給孩子上學了。”
“媽,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養你我應該的,
我沒有義務養哥嫂幾家子,
以後,我也有兩個孩子,我的負擔也不小。”
“你負擔不小,你兩口都能掙錢,看寶寶光收紅包,
都收你哥嫂幾年的收入了吧。”
丁飛陽看著母親那一臉的核桃殼一樣的皺紋,
當著車站那麼多人的麵,也不好和她吵,
還是給了她三十塊錢。
幸好,出國這一次,沒少掙錢。
丁飛陽的手裏很寬綽。
但這樣下去,何時是個頭,他心裏很不爽,卻又無處訴說。
這份委屈隻能憋在自己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