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為什麼騙我?為什麼?

高金鈿不能不為金錢操心了。

顧文跑了,

雖然,

他們手裏還有一些顧文給的積蓄,

但是,也是坐吃山空,

而且,誰知道顧文會不會回來討債呢?

高金鈿心裏擔憂不已。

張蘭安慰地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沒事,也就再住兩三天,順產也不用住太久,

咱就不麻煩換病房了吧,

你別愁,大不了,這娃,咱娘兒倆養起來,

我去給人家洗盤子,也能養我外孫子。”

本來,高金鈿已經不哭了,聽了張蘭說這些話,淚水又湧了出來。

她曾不止一次地抱怨過母親,嫌母親是個家庭主婦,

到頭來,這世上,最愛她的隻有母親。

張蘭去收費處交錢,回來的路上,看到宋秋風走在她的前麵,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還沒有和女兒商量好結果,也不敢擅自和宋秋風搭話。

她緩緩地走在宋秋風的後麵,遠遠地跟著,看著宋秋風走進了婦產科病房,心裏一提,

這宋秋風,怎麼又來婦產科了,莫非她知道了什麼?

是嘞,昨天護士抱寶寶出來時,

她記得,

宋秋風和謝燕秋也湊上去看了寶寶。

寶寶那麼像秦誌堅,宋秋風不可能沒有感覺。

宋秋風徑直走到了辦公室,和主任說話。

張蘭小心翼翼地從辦公室外經過,很想聽一下宋秋風在和主任說些什麼,

又怕,輕手輕腳地快速走過去了。

……

“金鈿,我看到你前婆婆來了,就在辦公室和主任說話呢。”

“什麼?”

高金鈿有想到宋秋風會來,隻是沒有想到來得這麼快。

“她這會過來,會不會和寶寶有關。”

母女倆還沒有搭什麼話,隻見主任來了,後麵跟著宋秋風。

主任一臉的笑容:

“宋夫人來看看你和寶寶,

要說,宋夫人也還是你的恩人呢,要不是她當初來獻血,還一獻就是四百,你當時還真是危險呢。”

張蘭和高金鈿張口結舌,都看著宋秋風的眼睛。

宋秋風沒理主任這個話,隻是去看小寶寶:

“嗯,真帥氣的寶寶。恭喜了。”

宋秋風左看右看。

又抱起了仔細端詳。

但始終也沒有說別的。

張蘭也忙客氣地向宋秋風表示感謝:

“真的很感謝您,能來救我女兒的命。”

是啊,宋秋風能做到如此的不計前嫌,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呢。

但獻血是救人命,

其他方麵,誰能保證宋秋風也會不計前嫌呢?

主任照例問了一下高金鈿的各種情況,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便和宋秋風一起出去了。

關於寶寶,宋秋風什麼也沒有問。

她知道,高金鈿的話,她也無法相信,

她隻能相信自己,相信科學證據。

孩子是不是秦家的,她不需要問高金鈿,隻需要問醫學。

她拜托主任對寶寶取樣,這對主任不過是舉手之勞。

於當天晚上,就拜托去國外的朋友把樣品捎到了國外,

甚至,連家人都沒有告訴。

包括秦誌堅都不知道,母親悄悄采了他的樣。

……

高金鈿再次和母親陷入了難以決斷的矛盾之中。

母親的意見,悄悄地離開,一家三代好好生活。

高金鈿卻有別的想法,

既然這娃是秦家的,秦家那高門大戶,即使不能給她什麼,也能給寶寶她這輩子都無法給寶寶的未來。

但是,她不知道,秦家會不會給她一些補償,

如果就這麼白白地帶走了寶寶,

她這一路的辛苦與顛沛流離,

豈不是太不值得?

高金鈿和張蘭時而商議,時而爭執,難以決斷。

張蘭恨不得馬上帶著寶寶離開醫院,離開京都。

她親眼看著女兒為了這個寶寶受了多少罪,她不想失去這個寶寶。

但高金鈿卻一直猶豫不決。

母女倆陷入彷徨之中,

晚上,直到半夜十二點,母女倆還沒有入睡。

病房突然打開,

母女倆沒當回事,以為是醫生例行的量體溫。

燈開了,

“金鈿”

聲音沙啞,但依然能聽出是顧文的聲音,

那讓高金鈿魂牽夢繞的聲音。

此刻,他回來了,

高金鈿卻像夢魘了一樣,驚慌地起身,看著顧文,

她本能地把寶寶抱緊,她怕顧文惱羞成怒,會對寶寶不利。

顧文並沒有高金鈿所恐懼的暴怒衝動。

他的麵部表情平靜得如一潭死水。

他全身濕透,淩亂的頭發覆在前額。

強壓的平靜卻讓屋裏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你到底是有意欺騙我,還是真的不知道?”

顧文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靠著椅子。

“我,我,……”

高金鈿囁嚅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平時,顧文一直是個情緒穩定的人,

但此時,這份平靜卻是那麼的可怕,

仿佛火山爆發前的平靜,

現場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高金鈿怕了,

“媽”

高金鈿伸手從母親的後背處抓了一下母親,

給了她一個暗示。

張蘭和女兒想到了一起去了,她也怕了,

她快速接過寶寶,就往外走:

“你們聊,我出去一下。”

張蘭的頭發根都快豎起來了,

她怕顧文對針對寶寶。

她的每一步都是充滿了緊張。

好在,顧文對她的行為並沒有反應。

看著她抱著寶寶離開。

“為什麼?為什麼騙我?為什麼騙我這麼久?”

看著高金鈿遲遲說不出來話,顧文突然從椅子上暴起,俯身掐住了高金鈿的脖子,

“賤女人,你不是說,那一段時間,隻有我一個男人?

為什麼?

難道寶寶是妖精給你懷的嗎?”

高金鈿被掐住脖子,無法呼吸,也無法呼喊,

那一刻,仿佛這世界都靜止,

隻有顧文像魔鬼一樣的臉在她的上空。

她拚命地揮舞雙手,想扒開顧文的手臂,但顧文的手臂紋絲不動。

顧文一直有健身的習慣,本來就強壯,

她不過是一個女人,而且是個臥床保胎很久的,剛剛分娩的產婦,

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

她的身子逐漸無力,意識逐漸模糊,

寶寶,媽媽,這個世界,……

她最後的意識中,除了本能的恐懼,什麼也沒有想。

在極端的恐懼中,她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