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飛陽,
我想麻煩你們和老家打個電話,
我想和金鈿通個電話,起碼知道她安全的就行。”
張蘭鼓足勇氣說出來訪的意圖。
謝燕秋和丁飛陽卻沒有聽清這句話,
耳邊突然響起密集的爆竹聲,
看看了牆上的時鍾,已經指向0點了。
新年到來了。
外麵稀落的爆竹聲突然變得異常密集,
吵得腦門子有點疼。
但這聲音聽著真是讓人心生歡喜。
本來是出租房,也沒有正式在這裏過節,
謝燕秋和丁飛陽沒有買鞭炮。
但外麵的暴竹聲聽著,一樣覺得喜氣盈盈。
鞭炮聲太過密集了,搞得人說話都聽不清,要大聲說話才行。
謝燕秋向張蘭擺擺手大聲說:
“阿姨聽不清,等這一陣子炮聲結束再說。”
張蘭聽明白了,點了點頭,走出門外,看外麵的鞭炮和煙火,整個世界都要沸騰起來了。
丁飛陽和謝燕秋也走出來看外麵的煙花,
都是個體燃放的,雖然沒有大規模組織的,
但此起彼伏的,倒是有大有小,有簡陋和豪華,各有各有風味。
鄰居們也有些人跑了出來,倚在欄杆上往外看著。也有人跑下樓,在空地上放著小煙花。
謝燕秋再怎麼也沒有想到,穿越後第一個大年夜,她和丁飛陽沒有陪任何一雙父母,
倒是陪著高金鈿的母親在這裏跨年,人生真的很奇妙。
第一陣最集中的燃放過去後,已經差不多半個小時後了,
還有斷斷續續的燃放,但沒有那麼大聲,也沒有那麼密集,
也不再影響說話,幾個人重新回到屋裏。
張蘭重新說:
“我想,你們幫我給你們村裏打個電話,我想和高金鈿通個電話。”
謝燕秋和丁飛陽對視一眼:
“阿姨,我們這挺忙的,你要是想通電話,我把村支書家裏的電話號碼給你,
你明天去打電話,你就讓丁支書家人幫忙喊二狗和高金鈿去接電話,
一般,支書都會幫忙喊人的。””
張蘭聽到謝燕秋的話麵露喜色:
“那行,麻煩你們把電話號碼給我記一下。”
謝燕秋起身去找紙和筆,認真的寫了電話號碼,交給了張蘭。
張蘭感恩戴德地走了。
“阿姨,這會半夜的,明天早上你再打吧。”
張蘭答應著走了,但卻並沒有回到家,而是徑直向外走去,
她要去找公話廳,
之前和顧文一起吃晚餐的時候,嘴上勸著顧文,高金鈿過兩天一定能回來,似乎對自己也形成了一個心理暗示似的,倒沒覺得太擔心。
顧文走後,一個人待著,心裏的擔心卻一點點增加,終至坐臥不安。
明明答應著謝燕秋的話,她卻向街上走去,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跑到最近的公用電話處,已經關門,
她沒有絲毫退堂鼓的意思,徑直往下走去,
她走了兩條街,終於找到一個開著門的公用電話,當她哆嗦著撥出電話的時候,
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得到一個她難以接受的答案。
“喂,”
是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聲音有點滄桑,顯然是丁支書的聲音。
“你好,是支書家嗎?”
當得到了肯定答案後,張蘭快速說:
“支書啊,我是丁二狗的媳婦高金鈿的媽媽,
兩個人正在鬧別扭,我很不放心,你能不能讓我女兒來接個電話?”
丁支書雖然還沒有睡,卻正在家裏放煙花,
但是這大半夜的,卻叫一個大肚婆跑過來接電話,終歸不妥,
因此丁支書拒絕了:
“啊,二狗的嶽母啊,我倒是能去喊,
隻是咱們農村不比城裏,外麵烏漆麻黑的,沒有路燈,
路也不平,
二狗媳婦肚子大,走過來不太方便,你沒有特殊事的話,和我說也一樣,
要是想通電話的話,明天上午我去幫你叫她過來接電話。”
聽到丁支書這麼說,張蘭心裏卻起了不好的預感,
怎麼想,怎麼覺得女兒出事了。
明明聽到對方鞭炮起伏,看來大家都沒有怎麼睡,
怎麼丁支書不肯幫她喊女兒,聽女兒說過和支書家並不遠的。
“支書啊,你今天有看到我女兒嗎?
我女兒和丁二狗沒有鬧吧?”
支書老婆接話道:
“你放心吧,以前二狗娘在的時候,小兩口總鬧,今天倒沒聽說鬧什麼,
下午,金鈿還來我們家裏來了,說了些閑話,看著也挺好。。”
支書夫妻倆的話似乎都表明高金鈿在丁家村一切安好。
張蘭放心地掛了電話,緩緩走回家去,
看看周圍的天空,零星放著的煙花,不由得淚流了下來,
當年,金鈿的爹活的時候,最喜歡放煙花了,
在大馬鎮那邊人煙僻靜,賣煙花的樣式也少,他總是特意跑到縣城買回來不少的品種,引起很多人的圍觀。
如今,她僅僅有女兒了,卻還異地相隔。
張蘭走到大院裏,又駐足良久,方才回到空無一人的房間。
大年夜,她一個人,完全無法入睡。
輾轉反側之間,胡思亂想,越想越睡不著,
越想越覺得,高金鈿很可能出事了。
越想越睡不著,對於張蘭來說,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
……
清晨,謝燕秋醒來,看到丁飛陽睡得憨憨的樣子,忍不住俯下頭,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丁飛陽的嘴唇輪廓粗獷分明,那發青的胡碴,散發男性的荷爾蒙的味道,對她有強有力的誘惑。
謝燕秋偷偷吻完丁飛陽,就準備起身,
昨夜……
衣服有些被扒拉到床內角落,她便探過身子去拿,
當她身子探過丁飛陽的頭時,突然意識到自己被輕輕咬住了。
她的身子僵了一下,這個丁飛陽,看來是早就醒了。
被子蒙上她探出來的上半截身體,一雙大手覆在她的背上,
她失去了支撐,被這雙大手拉了下去。
“別鬧,天快亮了,煮餃子給媽和柳叔送去。”
謝燕秋說,心裏卻隱隱有點渴望,
丁飛陽的臉拱得她有點架不住,那聲音更是粗獷中卻有無限的溫柔:
“急什麼,媽隻能喝粥,晚會再送沒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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